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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的码头,十分的热闹,形形色色的船只和喧闹的人群,给这被冰雪覆盖的小城,带来高昂的人气和温暖。
码头边,停驻着许多船只,有不少撑船渡客的船家,更多的是挂着渔网,满船兜都是活蹦乱跳的鲜鱼的渔船。
掺杂在这其中的,还有一大部分作商谈状的商人们,他们对着停靠在码头边的船只,指指点点,在商讨着买卖船只的事宜。
墨如漾一行人吃罢早饭,便从客栈中走了出来,他们根据计划分开行动,分别在不同的店铺中,给自己置办了一身全新的衣物。
墨如漾、尹博文、莫言通过抓阄,被分到了一组中。此时的他们,已经全部换上了新衣,从街头上招摇过市。
尹博文脸蛋俊俏,身材高挑健硕,再配上一身湛蓝色缘袍衣饰,与一把白色折扇。
走在街头上,自是频频吸引姑娘家的目光。她们的目光在尹博文身上流转,只要尹博文一个回头去回视她们。
这群姑娘们,就会忙收回目光,欣喜的凑在一起,同羞红着脸。
“噗哈哈哈,我忍不了了,”突然,作为姑娘们焦点的尹博文,略显僵硬的脸上,终于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走在他前面,穿着一身淡紫色长袍的墨如漾,倏地转过身来,瞪视了他一眼。对方高扎起来的青丝,也随之甩动一下,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
“这身装扮,还真是不适合墨兄呢,”尹博文摆摆手,一副笑的有气无力大的模样。眼角都挤出了泪花来。
周围的女孩们,都因他这个抬手擦拭泪花的举动,而把手掌抚上各自额头,欢叫之声此起彼伏。
“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咱们既是去渡船,肯定要穿的与常人无异。平常那一身黑的紧身衣束,太过引人瞩目,自是穿不得。”
墨如漾颇有些头疼的扶额:“刚才那姑娘太过缠人,不然我也不会买下这件衣服。”
听他如此回应,尹博文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刚才那家卖衣服的店铺中,那个热情的姑娘。
从墨如漾进门开始,就一个劲的缠着墨如漾,不停地招呼墨如漾选衣服,完全可以用照顾的‘无微不至’来形容。
想此,尹博文又是哈哈笑出声来。不过下一秒,他就接收到了来自墨如漾的几记眼刀。
无奈,他只能乖乖闭嘴,紧抿着嘴巴,快步走到了墨如漾的前面去,以免再注视着墨如漾的衣服,忍不住继续笑出声来。
不但是尹博文这般,就连莫言都是向墨如漾频频侧目,脱掉那件破烂黑袍的墨如漾,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就是那个人。”蓦地,墨如漾停下步子,指着不远方,码头边的一艘渡客船道。
伫立在渡客船上,躬身收拾着东西的,正是念念的爹爹。和周围那些客人络绎不绝的船只比起来,他的小船倒显得过分冷清。
“除了是个病秧子外,没看出那人有什么奇怪的啊?”尹博文眯眼,盯着那男人看了好半晌,如此下定论道。
话音刚落,一众熟悉的人影,便跳入了他的眸子中,向那男人走去。
“啊,无情他们开始行动了。”尹博文出声提醒道,墨如漾和莫言也是注意到了,一边推了把尹博文,不着边际的向旁边茶亭走去,一边斜视着姬无情他们那边的一举一动。
围着桌子坐下,墨如漾点了一壶茶水,几人一人给自己倒了一杯,就这么捧着茶杯坐着。
没过多久,姬无情他们就从河边退了回来,姬无情身穿粉色罗裙,走在最前面,丹流阁和马超穿着统一的家丁衣饰,跟在后面。
路过之处,周围之人无不投来惊艳的目光。那些被姬无情吸住眼球的男人们,自是被自家婆娘捶打着,恋恋不舍的转过眸子。
当路过墨如漾等人的茶桌时,姬无情很自然的就坐了下来,马超和丹流阁称职的站着,继续做着‘家丁’的本分。
“怎么样?”墨如漾比其他人要上心许多,毕竟这事,也是他拜托莫言几人帮忙的。
早些时候,当他提出要让莫言几人帮个小忙时,莫言几个人的下巴能掉到地上去。自然是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
可也是答应下来后,才发现,墨如漾所谓的小忙,只是到一个渡船的男人口中,做些探探口风之事罢了。
“那个男的说了,不载人出行,他只是个打渔的。我说要急着赶路,让他载我出去,他都不愿,不管我给多少钱。”姬无情摩挲着下巴,一脸肯定的说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与周围客家做出如此相反之事,看来墨兄的猜测是正确的,他不是不愿载人,而是上了他船的人,到最后都会死。”
“但我看,就那男人的体质,想杀人?很难啊,被人杀还差不多。”仅目测过男人一眼的尹博文,当即插嘴道。“若是客人强势一些,反把他杀了,那可就有趣了。”
墨如漾摆手:“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虎难画骨。不要用一个人的外表,去揣测这个人的内在。
昨天我见到他时,他的身上就缠着一只新鲜的魂魄,魂魄中掺杂着阳气,我敢确定那魂魄死了没几日。
而且在这男人的身上,我虽然能感觉到阴邪之气,可病疾之气,却并未感觉到一丝。”
所有人错愕,莫言惊到:“这男人居然是装出来的病态嘛?看他那副样子,真看不出来是装的。”
墨如漾斜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狞笑来,此笑容映在莫言等人的眸子中,更显可怖。
“现在还是白日,只要再等等,到了傍晚,一切就会知晓了。对了,马尭姑娘呢?”
马超顶着一对眯眯眼,笑呵呵的回道:“她啊,已经依照先生的指示,在码头那边静候着了。只要咱们上了那男人的贼船,我小妹自会出现的。”
“呵,一切就快要水落石出了。”墨如漾以指肚摩挲着茶杯的边缘,眼睛半敛,瞅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