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三声敲门,从门外响了起来。
被打断了谈话的两个人,在对看了一眼之后,皆都将脑袋齐刷刷地,望向了隔扇门口的方向。
“还傻愣着做甚呐?!是我!你这个逆子!”
狠狠的咳嗽了一声。并又一次不耐烦的,敲起了门扇来。
崔绚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嗓音,就那样突兀又合理的,出现在了东厢门外。
“父翁?!你怎的回来了?!可是吃过晌午饭了?!”
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对此立马便有了反应的崔少愆,屁颠儿屁颠儿的,就冲出去开门了。
“咳!还不是因为你呀!”
有些拿桥的,再次咳嗽了一声。
一抬眼却是瞧到了他,名义上义女的崔绚,立马便将眼神,给扭向到了——他家幺女的方向。
“妹妹给我送粥来了啊?!父翁!你可是有何的疑义不曾?!”
眨巴了好几下双眼。都不知晓崔绚,为甚会有此动作(多此一举)的某人,还很是善解人意的,将那扇已然打开了的格扇门,又给结结实实的,关了回去。
“父翁!您可是吃晌午饭了?!若是没有吃的话,不若知梦现在,便去刨房交代一番?!”
很是有眼力劲儿的,站起了身来。立马便找到了台阶下的刘衣紫,还很是贴心的,配合起了那,明显想要支开她的——崔绚的顾虑。
“此番回来的匆忙,倒的确还没有呢!那就——麻烦知梦你跑一趟了!”
借坡下驴的,顺着这个借口回应了一嘴。
在自家幺女那,不满的眼神之下。兀自转过身并将隔扇门给,又一次紧闭起来的崔绚,就那样堂而皇之的,坐到了书案的对面。
“妹妹她是家人!父翁你此番这般……是何意呀?!”
很是不爽的,瞅着面前的那个老头儿。身上还插着不少银针的崔少愆,还特意将她不适的情况,给展示到了……崔绚的眼跟前。
“切勿忘了……你是个女子,你个混账玩意儿!”
控制不住的伸起了手来。差点朝着对方的脑壳儿,就给扇下去的崔绚。
硬生生的在最后一刻,给忍住了。
“我怎么就不知晓了?!女子又怎么了?想当初——我的这个身份,还不是你们给我的吗?!”
很是不能理解老头儿的脑回路。
压根儿就不知道对方,在计较些什么的崔少愆,愣是将她心中涌出口的疑问,都给硬生生的忍了回来。
“那你耽搁人家干嘛?!就算你一辈子,都不能恢复女儿身。你也给我断了——那娶妻生子的念想!!!”
狠狠的将手掌,给按在了书案上。对此绝不退让的崔绚,索性便将府内这件——闹得沸沸扬扬又人尽皆知的谣言,给挑明了。
“你哪能管得了我呀?!人生在世百余年。即便父翁你长命百岁。
三十余载……四十余载……哪怕是五十余载之后,你也瞧不到——你家嫡长子之后的——打算与未来发展的啊?!”
就事论事的,摆着事实。麻绳儿专挑细处磨的崔少愆,果然轻轻松松的,便拿捏住了崔绚的七寸。
“好,很好!你长能耐了是吧?!现在开口闭口的,都敢这般跟我说话了是吧?!咳!……不过也无所谓!!!
你若是如此态度的话,那么今儿个,你的告假情形,以及相关的俸禄等,我也不打算……就这样子告诉你了!耗着呗,那咱们俩个……就耗着呗!”
瞬间便炸毛了的崔绚。
立马便反唇相讥的,也将手掌,给伸向到了——他家幺儿女的七寸。
“若是父翁,你要这般威胁我的话……那么之前,在象姑馆中,孩儿所瞧到的一些状况,都觉得还是要告诉我母矣,以及妾母一声……为好呐。”
生怕老头儿将手伸的太长,将衣紫也给误伤到。
仍旧还在扎着针的崔少愆,当真是连她的俸禄和告假结果,都不想听了。
“你这个!!!……老夫的好幺儿啊!咱们父子两个之间,有哪些话能说,又有哪些话不能说,还是要有一个渭泾分明的……分水岭的!你说是也不是?!”
陪着笑脸,并将幺儿女面前的茶盏,也给主动的填满了。
觉得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的崔绚。
到底还是遵循内心的,选择了他一贯以……大事化小,且小事化了的做事原则。
“我与妹妹之间的事,父翁你还是……勿要再伸手管了!反正我们之间,是不会有任何矛盾出现的。”
信誓旦旦的,将她的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思索着的确是……应该给妹妹一个更合理身份的她,却是又一次的,在心中打起了鼓来。
果然!对于古代的人来说,女子十五岁及笄,便应该是到了——许配人家的,好时候了。
“唉,你呀你!为父同你说起过的——「纵横捭阖」之道,你是忘得一干二净了对吧?!”
觉得自家的幺女,并不会犯此等——低级错误的崔绚,到底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又提了一嘴。
“父翁!家人之间,又怎么会谈——官场上,人吃人的那一套呢?!”
坚持己见的,维护着妹妹应得的权利。不知晓为甚父翁,会特意提防着妹妹的她,顿时,便有些委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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