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两虎一争,必有一伤。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所以,那个隐藏在泛音身后的“渔翁”,就那样暗戳戳的,从一道僻静胡同的巷子口里,给走了出来。
眼瞅着从那辆马车中,下来的三个人,皆都进入到了一艘,豪华的画舫之内后。来人紧蹙起来的眉头,却是再也放不下去了。
所以她这是踢到铁板了?!还是钓小鱼吊成了鲨鱼?!
有些不可思议的揉了揉脸颊,因着乐阑珊的吩咐,而特意跟在了泛音身后的新雨,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回去……告诉校书吗?!可是告诉给她的话,又有什么用呢?!很明显的,对方是一个组织啊!
脱离了巫族的校书,不过就是废人一个罢了。若是她当真脑残到……要惹这些人的话,那第一个被踢出来顶包的,可绝对会是她啊!
可若是……将此事儿,给隐瞒不报的话……校书问起来的话,她又该怎么说呢?!
像这种慌话,她即便是编,也编不出来个……子丑寅卯的啊!
有些伤脑筋的捏着印堂,实在是不想这么玩了的新雨,脑海中却是冒出了一张……陌生又胆怯的面庞来。
那个新来的丫鬟,是不是可以……被她好好的利用利用呢?!
以后这种——打前锋,并要冲锋陷阵的破事儿,还是由那个丫鬟来吧!
有些嫉妒的,想起了那个丫鬟的声音。的的确确的,在乍听之下……与晚秋甜美如浸了蜜的嗓音,也别无二致之后,新雨的心中,却是变得更加的,不是滋味了起来。
凭什么啊?!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有好事儿,绝对是晚秋的。而她只能做那个粗使丫鬟,甚至是厨娘丫鬟!明明她长的……也不丑啊!
这一回又是这样!什么活儿重,什么活儿苦,什么活儿累,就绝对都是她的!
而那个新来的丫鬟——水花,她居然已经开始,穿上了漂亮裙子,并学习起了贴身丫鬟的,规矩与礼仪来?!
简直是……岂有此理啊!心心念念的想着校书,爱不释手又翻来覆去的,快要将手中的那块儿符牌,给盘包浆了。
觉得此事儿总还有不少蹊跷的她,却是不知晓该要如何,才能把她自己,也给参与进去。
继续蹲在胡同里,并盯梢了约莫有半个时辰。
直到她瞧到了……从画舫里面,又进进出出,来回了好几拨人,并快速的分散开来之后。
蹲到已经有些腿麻了的新雨,就打算撤回去了。很显然的,对方是有要事去办的。
反正即便离得这么远,她都能瞧到好些回来的人,都受了不小的伤便是。虽然他们……都隐藏的很好。
但她可是在这里,蹲了好久了啊!
即便对方人的步伐当中,仅是略带着些……稍微的虚浮,但她还是可以火眼金睛的,瞧出来的。
想着眼下,这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当然!这差事儿嘛……她也可以交差了。
只是眼下,这新的借口,还没有想好的档口,她还能作些甚呢?!
有些奇怪最近接连两个月,都没有再发作的蛊毒。被疼痛折磨惯了的新雨,一时间还真就有些……不适应了起来。
会不会衣紫姑娘——她的主子……将她也给遗忘了呢?!
亦或者说,是因着她上一次告密的功劳,而特意让她……不至于那么痛苦了?!
边思索着,边径自走出了胡同。直接朝前走出去的新雨,到底还是低估了泛音的,反侦察能力。
趴在画坊的窗户上,并有些好笑的,盯着那个小丫鬟,兀自就那样折返回了勾栏的方向后。
仰头灌了一杯酒的泛音,意味深长又饶有趣味的,斜睨了一眼桌子对面的,那个还在想着事情的天玑身上。
“看着我作甚?!你为甚如此着急的,想要支开开阳?!”
有些不解又纳闷儿的,望向了泛音。
终究是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确定了崔家的那个小公子,并没有认出他来的天玑,可算是将此事儿,给放下了。
“谁让他说我家阿弟的!我让他好好的长长记性!不识好赖话就算了,还觉得他是以前的那个身份呢?!”
率性而为的,将杯中那刚刚被天玑添满了的米酒,给吞下了肚去。
泛音总觉着他们……曾经青梅竹马的三个人,有些背道而驰的——貌和神离了。
摇晃着手中的空酒杯,恍惚之中,泛音的眼前,却是又出现了那个……总是眉眼弯弯的,甚至于肯跪下来,并唤她一声“阿姊”的,青年人的脸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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