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这是晚唐杜荀鹤的诗。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它的前面两句是——
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
盯着那封,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十四个个字,总觉得它同“天机化科”,有着同样寓意的崔少愆,寻求意见一般的,期待起了自家妹妹,对此的解读来。
“让咱们……想到了什么,就赶紧去做?!”
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总觉得事情的发展,应该不会这么“肤浅”的刘衣紫,甚至有些怀疑起了……她自己的思考模式来。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看样子——咱们两个。需要大胆的猜测,并小心的论证了?!”
同样犹疑的,道出了她心中的猜测。
此刻的崔少愆,却是有些好奇起了,若是这一回前来,她走的是那无相之门的话,其手中信件的内容,又会是些什么呢?!
等等!若是她……没有听错的话。空门那里的小和尚,说的是:
“一封,是空门——「崔~官~正」亲启;
另一封,是——无相门,「崔~少~愆~」亲启!?
……!!!”
狠狠的捏紧了拳头。
回忆着这一回,脑子里面一片的空白,且的的确确的,是没有做到她自己的崔少愆,忽然就有些后悔起了自己,没有从无相门进入的——这种脑抽行为。
……
“咱们到了。兄长?!咱们到了!!!”
伸手在某个还在发呆着的人眼前,轻轻的晃悠了好几回。
眼瞅着某个,仍旧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崔少愆,刘衣紫就差要趴到其耳朵根儿边,再吼一遍了。
当然,她也,就是这么做的。
“我在上着班儿呢!!!”
条件反射的回过了神来。有些怔愣的,盯着眼前那张——放大了的脸庞。
觉着她自己还在睡梦中的崔少愆,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此刻的她,已经身处在了……一干多年前的,北宋王朝时期。
“上班?!班是个甚?!兄长?!你不就是在……想事情吗?!怎么好似……要睡着了一般啊?!兄……长?!”
仔细的看着对方的眼眸。
终于在此刻,发觉到了对方,好似有些不对劲儿了的刘衣紫,看着崔少愆那副……逐渐开始涣散起来的眼眸。
快、准、狠且毫不犹豫的,从大袖中掏出了银针,并扎在了自家兄长那……可以即刻,就沉睡过去的穴位当中。
她们两个!眼下唯一接触过的东西,除了马车上的一切,便只剩下——那封书信了。
所以,利用排除法的话。
唯一出现这种可能的情况,便也只剩下——还在她手中拿着的……那张纸了!!!
仔仔细细的,翻转着手中的那张白纸。发觉到并没有任何问题的她,又将视线,定格在了那封书简的信封上。
仔细的摸了摸封皮,并拿到鼻尖嗅了嗅。一股熟悉的味道,瞬间……便侵入了她的鼻端。
这个味道是——巫族之人?!
这是白巫一族……用特有的草药,所研制出来的,一种可以让人即刻昏睡,且丧失部分神志的迷药!!!
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眸。
知晓了相国寺中,的确还有白巫一族的细作,潜伏在那里之后。
被吓到浑身都哆嗦起来的刘衣紫。突然之间,就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此刻的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对方只是想要单纯的,陷害兄长呢?!还是在针对她呢?!
若是只单独针对她的话,岂不是在山脚之下,就可以动手了吗?
亦或者说,对方的目标,其实打一开始,就是兄长她本人呢?!可是他们……到底在图些什么呢?!
为什么敢去随随便便的,针对朝廷命官啊?!兄长的存在,又会损害他们的……哪些利益呢?!
还是不对!白巫一族,很明显的,并没有对崔少愆赶尽杀绝啊!莫不是想要,从她身上套出些什么来?!亦或者……只是想要给她一个忠告或者是提醒?!
那么眼下呢?!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的话,还要不要出去呢?
可以躲在马车上,不出去吗?!还是要带着昏迷的兄长,直接返回崔家呢?!
可是……若在路上,再次碰到了……阻碍她们的人呢?!届时……她又该怎么办?!
“车夫!车夫?!车夫!!!”
由尝试性的低声呼唤,到再大一点儿的急切,直至最后,给她自己的,壮胆鼓劲儿。
然而……一声比一声高的呼唤,却并没有等来——马车外的,一丁点儿回应。
紧紧的抱着崔少愆,并不敢撒手的刘衣紫,只能浑身警戒的盯着帘布,并“虎视眈眈”的,准备着要同对方——鱼死网破。
咚…咚~!
咚…咚~!
咚…咚…咚~!!!
突然,马车的门框外,便传来了,有节奏的敲打声。
被吓到又一次,浑身都哆嗦起来的刘衣紫,只能无助的,盯着她面前的那块儿帘布,被一双手掌,给缓缓的拉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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