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医有缘干种病,神仙难救短命人。神农尝百草,历时数干载。
直至商朝初,宰相伊尹,才从厨艺中,悟出了五味调和之事。但是这些经方的配伍法,却是一直密而不宣的。
直至在不久之前,我才有幸得到了……这一本——干辛万苦,所淘来的孤本。”
颇为感慨的,陈述着眼前的事实。
到底还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空青,眼眸中对医术的执着,已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痴迷与高度。
“正所谓这调和之事,必以甘、酸、苦、辛、咸,先后多少的原则用药。五味入五脏,便可达到补虚、泻实之效。
当然!这些……也皆都是我,曾经偶有耳闻罢了。至于这其中的奥秘,老夫倒还就……真的不太知晓了。”
不想落后的百鱼渊,对此即便似懂非懂,也硬是拉不下颜面的,高低提了一嘴。
之后他便同他的大徒弟一个样子的,齐齐将眼神直勾勾的,盯向了那坐在上座上,且岿然不动的,他们的师父(师祖)身上。
“我瞧你们——也并不是对此,都一无所知的。但是巫医~巫医,到底还是要将医,与巫,相结合起来的!”
兀自捧起了手中的茶盏,并轻轻地喝了一口之后。
刘衣紫不紧不慢的,将她多年来的心血与总结,精简又干练的,朝着那两个——洗耳恭听的好学之人,给说了出来。
“所谓五行、五脏与五味之间的转换,前两者,想必你们都是知道的。那我便着重将五味,同你们粗略的,解释一下好了。
金肺—>水肾—>木肝—>火心—>土脾,便是五脏与五行的相生顺序。而它们之间,则是隔一个,就两两相克。在此基础上,
肺德在收,以酸补之,咸泻之,辛散之;
肾德在坚,以苦补之,甘泻之,咸润之;
肝德在散,以辛补之,酸泻之,甘缓之;
心德在耎,以咸补之,苦泄之,酸收之;
脾德在缓,以甘补之,辛泻之,苦燥之。
只要知晓了药物中的五味属性,那么根据相生相克的原理,将它们灵活运用到——行医救病中去,岂不就是手到擒来了吗?!”
因着从小,便接触到了大量的医理与五行,刘衣紫觉着这些,就像她的呼吸一样,简单且刻进了骨髓深处。
“这些徒孙,自……也是知晓的。但是——说来惭愧!
若是要将那二十五位药精,同这些,全部都结合在一起来看的话——徒孙就有些……开不了这个方子了。
甚至于,连以前的开方剂量,都被……彻底的打乱了。”
紧拧着眉头,就差将以前所开的方子,也都一张一张给翻出来的空青,不得不说其,对钻研医术,有着一颗——绝对的赤诚之心。
“这开方的本源,除了望~闻~问~切之外,你可是还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算’字呐?!
除了阴、阳,表、里,寒、热,虚、实,这八纲辩证之外。我们巫医,倒是更偏向于虚与实的辩证。”
理所当然的,说出了这句话后,迎接上了两双诧异眼眸的刘衣紫,敏锐的察觉到了,对面的那两个人,好似有很多的话要说。
“这算……也属于行医的一种吗?!直到此刻,我才好似终于了解了……我所欠缺的,究竟是些甚了师父?!”
喃喃自语的说出了第一句话后。
立马就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儿了的空青,直接转头就看向了那,从来就没有教给过他算法的——某个表面上看起来不靠谱,实则又很是靠谱的,他的师父来。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的好徒儿!你所说的这个,为师在军营当中,就已然发现到了。
这个说来嘛……也属于是机缘巧合了吧!为师觉得咱们一系,所欠缺的,也就是那个算字了。”
自打见识到了崔少愆,那有关于算的精彩表现之后。他便一心想要,将那个青年人,收为自己的……第六个徒弟。
可惜造化弄人啊!到头来,他自己的医术,也没有搬得到那……台面上来就是!
反倒最后,他还把自己,也给贴了进去,并厚颜无耻到,给一个小姑娘,做了徒弟。
很是感慨的摇了摇头。
觉得这一回,定是可以趁此机会,将他们这一系所有的欠缺,都给弥补回来的百鱼渊。
眨起了他那晶亮的眼眸,并很是激动又虔诚的,看向了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实至名归”的师祖身上。
直到此刻,终于也意识到了她自己,与普通的大夫,好似行医的手法,的的确确是有些不一样后。
刘衣紫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些所谓的大夫,大都是不会算的。
“既是如此,那我便举一个——简单的事例吧。所谓伤风,大家都知晓吧。
中医认为——伤风是由风、寒,暑、湿,燥、火,这些外邪,侵入身体所致。
若是风寒,便开辛温解表的方子,若是风热,便开辛凉解表的方子。对此……你们都没有意见吧?!”
看着对面那两个,一致摇着头的,比她还要年长很多之人,对此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的刘衣紫,只得装作没有看到一般的,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我们巫医,却不是这样治病的。我们是通过——五脏的虚实,来辩证的。虚则补之,实则泻之。
虚证用补,实证用泄……即可!”
眼瞅着对面的两个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又一次深刻的,觉着那两个人,也有些太笨了的刘衣紫,又不得不继续的,解释了起来。
“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故而,风……木……肝这三者,关联性相当的高。
同样以风寒为例。外邪侵入身体,病变在肝。肝虚则恐,实,则怒!
所以恶风,汗出,鼻塞,心悸等症状,属于肝虚。即我开方子,是要补肝木的。再结合二十五味药精,进行加加减减,所开出来的方子,一剂——便治根。”
理所当然的,将此话给说了出来。
瞧着对面那两个年长者,直接将眼睛,都瞪的溜圆了之后。
刘衣紫才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到别人夸赞她,在医学上的造诣颇高,原来并不是……假客气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