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嘿嘿一笑,垫着脚尖小心翼翼地朝着藏书阁深处走去。
待白君走到一处柜台前,柜台后坐着的人缓缓抬起头来。嗬,好粗犷的面容,看其相貌如同一米九的高个壮汉一般棱角分明,与其纤瘦的身躯格格不入。
“白哥哥今天来藏书阁是做什么呢提前说好,不准再偷偷把这里的东西往出带了。”那面容粗犷之人开口后的声音竟与之前的嗔怪声一模一样。在一旁看书的学员们也满脸黑线,心想着你光说话别抬头该多好。
然而白君脸色并无变化,一只手在柜台上一撑便越入柜台后面,胳膊把面前之人一搂,就像许久未见的俩哥们儿。
白君看了看周围,附在身旁人的耳旁小声说道:“这次我从东阳城带了许多冰纱织物,通融一下,多少年的交情呢,是吧杨乐乐。”
眼前之人名叫杨乐乐,藏书阁的管理员,是一名喜爱制作各式各样衣物的妙龄少女。身材凹凸有致,只不过一直坐在柜台后面,别人只能看到她的面容,所以很多学员都以为她是一个有怪癖的人。
杨乐乐把白君推开,好似拍尘土般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不行就是不行,这次再少一件东西,我真的就给你兜不住了。亏你还是导师呢,这是为人师表的样子吗”
读书人的事,瞎掺和什么
白君挠了挠头,眼珠子转了两圈,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说道:“有个与我熟络的学员想借阅一部典籍,嘿嘿,一会儿我把他带过来”
杨乐乐叹了口气,对白君实在没办法,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来了。
见杨乐乐没有强烈的反对意识,白君随便从周围拉了一名学员,跟他小声说了些什么,那学员顿时乐开了花,跑到杨乐乐跟前交了一张借阅卷后继续跑到书架跟前看书。
杨乐乐此时十分无语,她在藏书阁也干了好几年的管理员了,真的是没见过白君这样的导师。
见杨乐乐默不作声地收下了借阅券,白君便对着楼梯直冲而去。
一层、哒哒哒、二层、哒哒哒、三层……
不一会儿,白君来到了藏书阁的第七层,再往上两层就是顶层了。藏书阁内楼层越高,所收藏的书籍卷轴也越珍贵,第七层一般都是些有头有脸的那为数不多几名导师才能够进入,第八层只有院长和副院长可以进入,至于第九层至今为止还未有人进入过。
白君虽然让一名学员交给了杨乐乐一张借阅卷,但那只是一名普通学员,其借阅卷最多只能借阅一到二层的书籍卷轴。但白君身为少有的能够进入第七层的导师,楼层看守者可并不知道白君只是提交了一张一到二层的借阅卷,所以只是看了一眼白君并未说什么。
虽然说第七层的收藏更加珍贵,但涉及的方面也更广,比如一些不为人知的历史典故也会收集起来,所以第七层与第一层相比,收藏量也是毫不逊色。
白君在书架与书架间跑来跑去,跑了整整半个时辰才盯上了一本厚厚的书。白君将这本书取下后,上面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看上去至少十几二十年没人碰过了。
白君捏着鼻子,将这本书好好清理过后将书的正面朝上,这本神秘书籍也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
“《熠界武道解析大全》,不错就是它。”
白君手上的这本书便是《熠界武道解析大全》,熠界是对白君他们当前所处世界的称呼,而这本书则是记录说明了熠界关于武道修炼方面方方面面,比如修为境界,灵器等级划分,炼丹基础知识等。虽然记录得很全,但由于过于基础,所以能抵达第七层的导师也没什么人会去翻看它。
楼层看守也是一位修为高强的强者,也能感应到白君所翻看的书籍,当他发现白君翻看的是那本《熠界武道解析大全》后,万年不变的表情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本书上一次被翻看还是二十年前,而翻看它的人还是白君,当时翻看的目的也很明确。
他收学员了,这个蠢货要温习一下熠界的武道基础知识。
无语了,这个人身为东皇庭院有头有脸(虽然不好的评价也很多)的导师,居然这么多年了连武道基础知识都需要特意复习一下。
白君悄默默地把手上的书藏了起来,但这一切都被看守一直感应着,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藏书,这玩意自被藏书阁收藏起来以后,除了白君就没人翻看过。
白君把武道解析大全收起来后,又开始东瞅瞅西看看,直到楼层看守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白君才吹着口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离开了第七层。
回到第一层后,白君跟杨乐乐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藏书阁,来到了临近后山的地方,这里的建筑也比临近学院门口的建筑稀疏许多,这也是因为每个宅邸、洞府都配有一个面积较大的庭院。当然只有一处“宅邸”显得格格不入。
在一处院子内,没有装饰华丽的高大房屋,只有一个让人怀疑下雨都会漏水的破木屋,这里便是白君的住处。
“嗨呀,时隔二十年,又得开始学习啦。”
白君轻轻推开木门,只听哐啷一声,面前的木门应声倒地。
“没事没事,我记得在哪看过一句话,‘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问题不大。”
虽然是一座小木屋,但姑且还是做了些隔断,但每个房间很狭小。白君走入一个只能容下一张小木桌,围了四个小木凳的房间。随手取出一个茶壶泡上了一些粗茶,正欲落座翻开刚偷,借出来的《熠界武道解析大全》,就听房间外的木门被人狠狠地推开,又是哐啷一声。
“阿白哥,快来帮帮我啊。”一道娇媚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一听这声音,白君叹了口气,心想着今天又不能好好学习了。走出狭小的房间,看到的是正在尝试把倒下的木门竖起来的兰瑶。
“说吧,啥事,我姑且还是挺忙的。”
兰瑶有些难以理解,从她认识白君到现在,真没见过白君忙起来过,不过也不在乎白君的有些不想管她的意思,直直跑到白君身前,拉住胳膊就要把白君往出拽。
“你干嘛啊,大白天的兽性大发啊,女施主,男女授受不亲。”
“别废话,要不是真有事我绝对不会让你给我代课的。”
代课这事真不是咱白君能干的事,但硬干也不是不能干,只能干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