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又喊:“承云,我听说你近日馋这口。
好姐妹一场,我便把家里的这头给你送来了!”
这故意拔高的嗓门,生怕左邻右舍不知道她来送礼似得。
容心羽就:……
心道:我是要郁闷你告诉全世界我嘴馋
还是因为你送了御赐乳牛过来,而感激你呢
生怕乳牛的蹄子被阶梯给绊断了,容心羽赶紧上前阻拦。
“当心蹄子——别从这儿走,从角门进去吧,那儿方便。我谢谢您嘞!”
端仪郡主这才注意到后面的乳牛有多不情愿,赶紧松手,让威武侯府的门房将乳牛牵走了。
继而眼巴巴的看着容心羽,容心羽自然知道,二人的交情并没有那么深厚。
更好的应该是端仪郡主与宋青鸢。
这乳牛其实是给谁准备的,不言而喻。
的确是她嘴馋,比人尽皆知她照着宋青阙好一些吧。
毕竟,宋青阙自己娘家人都不敢明面上与她来往。
“乳牛拉后院,与后院的一道养护,不得有闪失,知道吗”容心羽对府里吩咐。
继而对端仪郡主道:“走吧,一起去书院”
端仪郡主答应一声,让人将自己的书篮提到容心羽的马车上,二人一道进了容心羽的车厢。
进了马车以后,端仪郡主就眼巴巴的瞅着容心羽。
容心羽道:“放心吧,已经吩咐了人,每日会把处理好的新鲜牛乳送去西慈胡同。
其实你不送乳牛过来,大人小孩也都是够的!
那边还有一头产奶的羊,随时待命应急。”
端仪郡主感激的看向容心羽:“我替青鸢谢谢你,以前我对你误解太深。
幸好你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如今还愿意这样帮青阙。”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都有无奈!”容心羽含糊过去。
“如今我认了星原做义子,以后自当罩着!”容心羽说。
端仪郡主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才会送乳牛过来。
一时看容心羽的眼神是钦佩加崇拜:“以前道你不通世俗礼节,不顾人言。
如今却要谢谢你,不顾世俗偏见。
做了我们都不敢做的事!
若是没有你的话,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容心羽抬手拍上端仪郡主的肩膀:“当我是姐妹的话,就不要再说见外的话了。
以后好姐妹多走动,多互相照应便是。”
端仪郡主连忙颔首:“嗯,肯定的!
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找我开口,我凤如雪绝无二话。”
二人说说笑笑,不再提宋青阙的事情。
端仪郡主不免提及她昨日离开镇国公府后,几个小姐妹之间互动的一些趣事。
继而,端仪郡主眼神变得暧昧。
轻撞了一下容心羽的胳膊:“话说,你与顾二公子的婚期定下来了吗”
容心羽愕然:“什么婚期你也信外面那些谣言不成”
端仪郡主道:“才说好姐妹呢,这就见外了不是
虽然玲珑没有说,但你昨个离开那会儿,真不是去见顾二公子了
我们都知道,镇国公府已经向你下聘了!”
说着还双手大拇指对亲,眼神极其暧昧。
前面的话,容心羽还真无法反驳。
开口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其实是……
我托了顾二公子帮忙做媒。
总之谣言止于智者,你这么聪明伶俐,不该被谣言左右。
有些事等我亲事定下,你就知道了!”
端仪郡主惊讶:“你托顾二公子给你做媒”
容心羽眸光微动:“你道外面那些谣言怎么传出去的
他前些日子为了查案子,往我府里多跑了两趟而已。
他那些爱慕者就眼红了,因此造起了黑谣。
目的就是为了同仇敌忾一起攻击我!
我不得找他负责
他在京郊大营任都指挥使,想来手底下能人辈出。”
端仪郡主颔首:“这倒是,一般文臣家里,应该很少有咳……
我意思是说,少有能够欣赏得了你的不凡英姿!
你的思路方向是对的!”
基本上就是信了容心羽的话!
……
镇国公府这边,一大早迎来了个不速之客。
吕氏闻讯匆匆赶来迎接的时候,难掩意外。
“爹,您老怎的没有上朝,一大早来了此处”
头发花白的吕阁老双手后背,冷哼一声:“你是不希望我来”
吕氏忙说:“那哪能呢您快请上座,可用了早膳
女儿这就让人准备!”
吕阁老摆摆手:“不必忙和那些,我来问你。
听说你已经为陵儿聘了威武侯府的承云郡主为妻”
吕氏眸光闪烁,挥退了一些下人:“你们都先下去吧!”
继而安抚老父亲坐下:“爹,这件事哎……我也不知如何跟你说才好。”
吕阁老瞪眼:“是就是,否便否,有何不好说的”
吕氏在老父亲对面坐下,把茶水递到他手边才道:“我倒是想为他聘请承云郡主,可惜,人家未必能看上——”
吕阁老觉得一大早自己听了个荒唐的笑话。
都被气笑了!
“你说谁就容溯那个女儿,盛京第一女……我都说不出口!
就那么个疯丫头,我陵儿还配不上她”
气的一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抬手指着女儿想骂,实在又怕有辱斯文。
“你是糊涂了吗”吕阁老气的质问。
吕氏却是唉声叹气,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吕阁老气了好一会儿,见女儿也不劝自己,不免瞪眼看她。
这才看出几分不对劲:“怎么”
吕氏又是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吕阁老就有些急了:“你因何叹息,你倒是说话啊!”
吕氏幽幽看向老父亲,眼底有些泪花:“爹,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你也知道,陵儿从小丢失。
是十岁才回到咱们身边,我自觉对他有所亏欠……”
说着以帕子沾了沾眼角:“从小到大,什么都依着他自己高兴来。
他房里不想要丫鬟伺候,就连洒扫的都给安排了小厮。
他的东西不愿意丫鬟碰,换下的衣裳都是小厮浆洗!
他不爱和姑娘们一起耍,随便他把好兄弟往家里带……只要他开心便可。”
说到这里已经哽咽出声。
吕阁老知道顾鎏陵这个外孙从小与家人失散,受过不少苦。
就女儿说的这些要求,并无不妥。
何况,外孙那般优秀,从没有让人失望。
只当女儿是想起失去爱子那些年难忍伤心。
安静在桌子旁坐下,缓了缓情绪道:“可是陵儿自己选的那姑娘”
“女儿倒是希望他肯选呀!”吕氏哭。
吕阁老不理解了。
吕氏说:“他那日才将人约进府里,御儿那孩子就闹脾气,与他在园子里打起来了。
争风吃醋,故意把人小姑娘淋成了落汤鸡!”
吕阁老一代文儒,书香世家背景。
一时间没有理解过来女儿的意思。
以为女儿伤心糊涂,表述错误。
“哪个玉儿是谁家姑娘”吕阁老问。
吕氏一怔,继而哭:“是姑娘女儿还愁什么就是珩御那孩子啊!”
吕阁老满脸震惊,眼眸大瞪,身子颤抖。
“谁谁和谁争风吃醋”他觉得自己书可能白读了。
又或许老了,老糊涂了,理解能力出了岔子。
吕氏见老父亲抖的厉害。
急忙上前安抚:“爹、爹,您先别急!
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是不会同意一个男人进我们家门的。”
吕阁老身子一晃,就觉得眼前发黑,几乎晕过去。
“这、这简直是荒唐!有辱斯文,这这……
我的外孙何等优秀,怎可能有那等不伦癖好
你让我缓一缓,哎呦,我这心——”
吕氏知道他难以接受,自己又何尝不是
若非孩子大了,还是不肯成亲,她也实在想不到。
还好发现的算及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