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更是满脸的不敢置信。
何珍冷笑。
“你忘了么你回来的第一晚喝多了酒,咱们可是睡了的,要是我怀的是个儿子,你们家的损失可就大了。”
林南确实记得那一晚,这会儿也变得犹豫。
他要是跟何珍离婚了,以后肯定找不到媳妇,更没人愿意给他生孩子,林家估计就要绝后了。
现在何珍怀了孕,有个现成的孩子,也算是对父母有个交代。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盛眠看到林家的三人全都有了犹豫之色,只觉得火气上涌。
“舅舅,舅妈,你们确定要她留下来”
说句难听的,那么早以前就被林南发现在外面乱搞,谁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虽然林南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但现在房子要拆迁了,他手里还有五十万,以后一家三口的日子不知道多舒坦,非得留个女人在家里鸡飞狗跳,也许这些钱还会全都打水漂。
李素和林东不敢直视盛眠,盛眠也就知道他们的选择了。
何珍也在这个时候叉着腰,指着盛眠就开始骂。
“好啊,我说这个窝囊废怎么突然要跟我离婚,原来是你在从中撺掇,你个贱人!自己家的一堆事儿都没理清楚呢,来管我家的事来了,滚!滚出林家,我们不欢迎你!”
何珍端起一旁的水,就朝着盛眠泼了过去。
盛眠始料不及,被淋成了落汤鸡。
林东和李素更是不敢去看她了,林南则在一旁沉默。
盛眠没有发火,只是拿过一旁的包包,淡声道:“打扰了。”
总归人家才是一家人,她做了这么多,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
李素也知道他们做得过分,连忙追了出去,却听到何珍怒喝。
“你们谁去追那个贱人,我今晚就把孩子打了!”
这句话很有威胁力,几人全都留下了。
盛眠一个人走出小巷子,眼眶红红的,手上紧紧的捏着包。
无法言说心里的委屈。
只觉得宛如行尸走肉。
她连夜买了一束花,也没有回酒店去休息,而是去了妈妈的坟前。
坟地距离这里有两个小时,盛眠一个人沉默的开车去了那里后,打着手机的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上走。
走到坟前,她像是终于找到了支撑,低头把花放到了上面。
外面在下雨,她这个时候才觉得冷。
但大概因为心早就已经凉透了,所以一路开车过来,竟然都没有察觉。
其实她已经不记得母亲去世有多少年了,只是后来有了苏兰,每年过来上坟的人也就只剩下她一个。
盛眠极少哭,这会儿外套被雨浸湿,嘴唇也被冻得直哆嗦。
“妈,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我总是会把事情搞砸,好像我总是被放弃的那个。”
“如果你还在的话,就不会有人骂我有娘生,没娘养了。”
“妈,我真的好想你”
盛眠跪在坟前,一边默默哭,一边这么说。
上次上坟的时候有舅舅在,她不好说得太多,这会儿就像是脆弱的孩子,受了委屈,只能跟她牵挂的人倾诉。
山林里的风吹得哗哗作响,雨也下得更大了。
盛眠起身,抬手擦了擦脸颊。
“帝都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我下次再来吧,妈,你要保重身体。”
她把鲜花找了个位置重新放好,裹了裹身上已经湿透的外套,开始往下走。
但是上了车才发现,汽车熄火,打不了引擎,这会儿回不去了。
大概是妈妈想把她留在这里吧。
盛眠蜷缩着,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就这么睡过去。
合院这边。
傅燕城已经洗漱完毕,穿着宽松的睡袍,正在处理最后的几份文件。
方梨一直在外面拍门。
他的眉心皱了皱,听到她又说:“傅燕城,我看你今晚心情不太好,需不需要我陪你解解闷啊。”
傅燕城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方梨笑着挽住他的胳膊,“真的心情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