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薇被抓走了,当然田莉也免不了被带走审问。
闫政屿让人连夜突审。
他知道想龙薇这种极度危险就非常善于隐藏的人不会开口。
但总要试过才知道。
八点的飞机,还有两个半小时。
这两个半小时龙薇硬是一句话都没说。
就连那些证据放在她面前,她都面不改色。
倒是那个田莉说了些,但都没什么用。
闫政屿怎么会不知道,龙薇是在护自己的命,只要不说,她就有被就出去的机会。
田莉是在护她们背后的那个人,护主。
少说少错。
不过没关系,不说,这些证据也都是实实在在的。
就连田莉都免不了被遣送回国,上她国内的法庭。
在龙薇被押送到飞机上时,闫政屿一脸阴霾让人把龙薇带下来。
“龙小姐的胆子是真大啊!”
一字一句。
龙薇虽然被铐了手铐脚铐,就连轮椅都换了特殊材料特制的。
想逃走根本就不可能。
她淡然坐在轮椅上,一身白色连衣裙,身后是漫天浅黄色的阳光。
光线落在她周身,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
刀枪不入。
又圣洁无比。
她笑了笑,笑容比此时的阳光更灿烂。
像是正午的骄阳。
“谁的命不是命呢,我也只是想活着。”
“首长,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不是吗?”
她真是肆无忌惮。
闫政屿哼笑一声,沉声,“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龙薇浅笑着问,“首长要带我去哪?”
明知故问。
说话间,龙薇已经被带到车上,透过车窗,闫政屿沉声,“带你去见林曜。”
“哦,首长还真是贴心啊!”
“知道我喜欢林曜,那能不能让林曜和我一起走呢?”
“您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到林大哥一根头发,我会好好的护他一辈子,以后再也不会踏进h国半步。”
龙薇看着车窗外闫政屿黑沉的脸,笑的更开心。
“我这个提议怎么样,首长?”
“你觉得你还能回去?”
“能啊,我还没和林曜结婚呢,婚礼需要的一切在我来之前都已经准备好了。”
“超级大超级豪华的庄园,布置的美轮美奂,都是林曜喜欢的风格。”
闫政屿看了她一眼,对旁边的人说道,“走吧。”
这个龙薇是真狡猾狡诈,竟然把f洲那边的一种虫子放在于盛身上。
今天一早于盛到公司见到林曜,那虫子就自己跑到林曜身上。
据那边传来的消息,要不是林曜身上有一块很神奇的令牌,林曜怕是当场就死了。
这个龙薇口口声声说喜欢林曜,这种喜欢,谁能承受得了。
——
林拾月一大早起来就觉得心慌意乱。
倾倾在她身边,哥哥那边她把青阳山令牌给他了。
不管哥哥遇到什么致命的意外,那个令牌会护他一丝心脉。
她当然不希望那种事情发生。
可现在她的心脏跳的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离开她一样。
她的不安和慌乱,让她在晨起的训练中频频出错。
“林拾月,干什么呢,站军姿不会吗?”
教官的呵斥声和周围山上虫鸣声,还有她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几种声音交织在耳边,让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恍惚混沌的状态中。
教官已经走到林拾月身边,冷声呵斥,“说了多少遍了,站军姿,头要正,颈要直,脚跟并拢,脚尖哎,林拾月!”
话还没说完,林拾月就直挺挺朝一边倒去。
教官的手刚伸出去,就有一道身影快速冲过来,把林拾月抱起来。
教官愣了一下,“时倾!”
这速度,怎么比他还快?
“林拾月?林拾月!”
时倾没理会教官,轻拍了几下她的脸。
谢涵也冲了过来在一旁焦急喊着。
林拾月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像是收到了某种惊吓。
时倾手指搭在林拾月手腕上,片刻后,抬头看教官,“我带她去医务室。”
教官被她漆黑深邃的眼睛看着,下意识点头。
闫倾城的队伍离这边不远,她看到师父抱着十月朝医务室跑,心急的不行。
“报告。”
“说。”
闫倾城朝医务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的朋友去了医务室,我想去看看。”
教官瞥了她一眼,“医务室有医生,你是医生吗?”
闫倾城:“不是。”
“那就好好站着。”
“站军姿,头要正,颈要直,脚跟并拢,脚尖分开60度,双手贴紧裤缝”
时倾把林拾月放在医务室的床上,转头问随行的军医,“有银针吗?”
“这位同学,我先给她看看”
“银针!”
时倾打断军医的话,声音沉下去,眼底氤氲着某种疯狂的神色。
军医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
回过神,嗤笑,“这位同学,你知道银针是什么人用的吗?你知道”
“我说,银针!”
时倾一字一句,句句凝冰,周身的气息瞬间狂暴起来。
谢涵黝黑的眼睛看向军医,一字一句,“她能救她。”
军医张了张嘴,“我,我去拿。”
要了老命了,现在这学生都这么吓人了。
他好歹也是上国战场的医生,怎么就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吓成这样。
取了银针递过去。
时倾接过来,打开一边医疗箱,消毒。
然后在银针快速刺入林拾月头上胸口的几个穴位。
动作快速干脆,下针手法也老练。
军医在一边看的一愣一愣的。
他偶然一次见过南老施针,国内会用银针治病的人不多。
平时见到的都是半吊子水平。
可眼前这个小姑娘,下手手法简直能和南老相比了。
“这位同学,你”
时倾微冷的眼神轻飘飘扫过来,军医立刻闭上了嘴。
真是邪了门了,被一个小姑娘给压制了。
“林拾月?林拾月,醒醒!”
时倾低声喊她,看的一旁的军医嘴角抽了一下。
这区别对待太明显了。
林拾月此时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伸手不见五指,周围杂乱的声音像是魔音一样钻进脑子里。
在脑海里横冲乱撞,撕扯着她的神经。
她想出声,但张不开嘴,发不了声音。
硬生生承受着脑海中那种疼入神经的撕裂。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到好像有人在叫她。
不是听不清的嘶吼声,而是她很熟悉的声音。
“林拾月,林拾月!”
眼前黑暗被裂开,透进来一束光。
林拾月忍着脑子里的剧痛,缓缓睁开眼。
入眼是倾倾清冷绝色的脸。
倾倾平时多淡定啊,现在她竟从那双深黑的眼里看到焦急。
“倾倾。”
这时,崔浩跑过来,急声喊道,“时倾,你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