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回到住所不久,就有人把着凉的药送过来。
她拿起,看都没看一眼,仰头喝尽。
傅辞手里拿着几个黑色糖纸的糖走过来。
拨开一颗,塞进嘴里。
时倾:“”
不是给她的?
忽然,那张俊脸在眼前放大,嘴里传来甜丝丝的味道。
时倾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身上,好看的眉眼耷拉着,没什么精神。
傅辞垂眸望着她,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疏拢着她的长发,状似不经意间问道,“师娘和你说了什么?”
他本来不想问的,但心中强烈不安。
空气安静了几秒。
时倾从傅辞身上起来,改为双手抱着他的腰,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抱我去睡觉。”
她现在很困,脑子有些混沌。
师娘和秦师父那些话她在她脑子里很乱,她需要整理一下。
傅辞眼底眸光暗沉,“好。”
时倾住的院子分为前厅和后院,后院没有时倾的吩咐不会有人来。
她今天很粘人,抱着傅辞不松手。
难得有小孩子性子。
傅辞宠她没底线。
自然是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窗外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黯淡下来,白雪映照,房间里也不是漆黑一片。
还是能看到些轮廓。
粗喘和娇吟渐渐平息,房间里响起的声音带着后的沙哑。
“他们说我不是这里的人。”
侧脸贴在他胸口,灼热黏腻,但让她依恋。
指腹在他分明的肌肉线条上游走,声音却是带着些茫然。
“我怎么会不是这里的人呢?”
她感受着耳边有力的心跳声,微重的喘息声,灼热的体温,抱着他腰身的手臂越发用力。
“傅辞,我在这里有爷爷,爸爸妈妈,有哥哥,还有师父师娘这些亲人。”
“还有林拾月闫倾城傅辰这些同学。”
“有温漾青鸟这些朋友。”
“还有你,我怎么就不是这里的人了?”
她一向坚韧,可在听到她不属于这里时,却第一次有种不确定。
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在这里存在。
不确定她现在拥有的一切是不是真实的。
傅辞第一次在时倾身上感受到了不安和害怕。
她是多张扬无畏的人,这种情绪也会出现在她身上。
傅辞只觉得心口发胀,双手掐着她的细腰,两人换了个姿势,面对面坐着。
这样亲密的姿势,让两人之间更是密不透风。
沉沉的嗓音忽高忽低,“你所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真实的。”
“家人是真实的,同学朋友更是真实的。”
“我,也是。”
时倾抬眸看他,微弱光线下,他清楚看到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眼角湿润,神色茫然。
傅辞心中一紧,手掌撑在她的侧脸,薄唇覆上去。
圈在他脖颈上的手猛地收紧,两人气息乱的不成样子。
房间内气氛旖旎火热,和窗外的白雪寒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晨曦渐露,窗外光线透进来,斑驳了房间内的景象。
傅辞靠在床头,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胸肌腹肌一览无余。
上边遍布的痕迹,让他整个人性张力拉满。
很欲,很涩。
可此时他深邃的眼半敛着,垂眸望着身侧熟睡的小姑娘,心底有种不受控制的情绪隐隐想要挣扎而出。
额角的青筋跳了几下。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片刻后,傅辞收回覆在她侧脸上的手,起身下床,去捡丢在地上的浴袍。
随意披在身上,转身拉开旁边的抽屉,里边有香烟。
三年没碰过,浓烈的味道让他眉心微拧。
外间的窗台处,窗口打开,有寒风灌进来。
但傅辞丝毫感受不到凉意。
眉目深沉,所有的情绪都在一根根香烟上,一团团青白色烟雾中消散。
小倾儿在乎他,他知道。
爱他,他也知道。
他对她的爱只多不少。
但他,能留得住她吗?
侧眸朝房间看过去。
视线穿过烟雾,看到紧闭的房门。
他轻笑,微红的薄唇扬起一抹弧度。
掐了烟,换了身衣服,走进风雪中。
时倾醒来,没看到傅辞的身影。
此时头脑清明,但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不想动。
也可能是昨晚太放肆,精神虽好,但身体要罢-工。
她就这么侧躺着,看从窗帘缝隙中透过来的风景。
在她的世界里,人生不过短短百年。
亲人是,朋友是,傅辞亦是。
她守住这百年时光就够了。
至于以后的事,时倾半眯着眼,唇角微扬。
说不定那个人已经不是她了。
那关她什么事呢。
许久不见傅辞回来,时倾动了动恢复了些体力的身体,伸手把手机拿过来。
给傅辞打电话。
她不想发信息,想听傅辞的声音。
“醒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含着宠溺的笑意,顺着电流传过来。
一时间,心情极好。
“傅爷,你去哪了,我饿了。”
颇有种撒娇不满的质问。
像是骄蛮的小公主。
“我现在回去。”
傅辞唇角的弧度一直扬着,挂了电话,看向身边几位长辈。
“师父师娘,秦师父,爷爷,那我就先回去了。”
几位长辈也是活久见。
刚才那声音,是小五/小倾儿?
秦暮楼眼睛眯了下。
他是不是可以换个方式?
比如,傅辞。
房间里的凌乱在傅辞离开前就已经收拾好了。
身形硕长的男人端着餐盘推门进来,潋滟五官绝色惑人。
长腿在她身边停下,半敛的黑眸的氤氲着浅笑,“怎么?我才出去一会,就不认识了?”
绝色的小姑娘眨巴着好看的凤眸一瞬不瞬盯着他,乖巧的看不出来她在昨晚之前的性子。
时倾收撑着床起身。
雪白的绒被滑落,细腻如玉的肩上,痕迹密密麻麻。
她拉了拉被角,锁骨之下遮盖的严实。
挑眉看他,刚才的乖巧都是假象。
张狂邪肆才是她的本性。
“我是想着,傅爷这般绝色,我是不是要把你拴在裤腰带上,走哪带哪。”
直勾勾盯着他看,眼底的占有毫不掩饰。
傅辞眸底的笑意越发浓郁,拿起餐盘上的粥碗,侧坐在床边。
衬衫衣摆抽紧西裤里,坐下的动作把背部的衬衫拉紧。
肌肉线条分明。
时倾的手有点痒,总觉得傅辞好像从昨日天晚上开始,整个就一行走的荷尔蒙体。
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偏偏这男人好像不自知,勺子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偏低的声音像是羽毛扫在她的心尖。
“尝尝,合不合胃口。”
他说话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那颗红痣也随之滑动。
时倾嗓子有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