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衬衫有几处脏脏的痕迹,脸上也有几处擦伤的红痕。
金丝边眼镜依旧干干净净架在鼻梁上。
额前的碎发微微有些凌乱,划过眉眼。
镜片闪着光,一手抓着外套,一手插兜。
迈着修长的腿朝她一步步走过来。
斯文败类中带了些痞帅,脸上的伤痕更是给他整个人添了中战损的美感。
虽然用美感来形容一个男人并不太合适。
但林拾月就是觉的,非常适合林曜。
她从未见过即便是受了伤,依旧能让她看一眼就惊艳的人。
除了哥哥,从未有过。
林拾月杏眸微湿,朝林曜狂跑过去。
霍尧只觉得眼前一闪,在抬眼看,他的宝贝女儿就已经被未来女婿抱进了怀中。
两人拥抱的一幕简直把跟在林曜身后走出来的哥哥们齁死了。
他们中间大多数还都是没吃过恋爱的甜的人。
结果就被妹妹抢了先。
恋爱的甜没吃过,倒是先尝到了传说中狗粮的味道。
酸,一点味儿没有。
霍尧嘴角抽了下,问霍凛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家主,你看到刚才小月月的速度没?”
嗖的一下,人就窜出去了。
学古武的都会有特殊的心法和能被人察觉到的气息。
但小月月没有。
就是单纯的体能。
霍凛扬眉,“这是她天生的,既然和你回来了,那就和小星一起训练。”
小倾儿同意让林拾月来洲,应该就是让她像小星一样训练的。
身边的人再厉害,不如自身实力强。
但林拾月的情况应该特殊,要不然小倾儿一定早就教了。
这个想法刚在脑子里闪过,时倾就打电话过来了。
南星在一边惊掉下巴,“五叔,怎么说我也是从小就接受训练的人,虽然比不上大哥,但怎么连林拾月都比不上!”
现在天才都遍地了吗?
霍尧一遇上林拾月就没有所谓的高冷深沉。
抬着下巴,要多骄傲有多骄傲,“也不看看小月月的爸爸是谁?”
南星:“”
说不定林拾月是继承了姬家的血脉。
看他嘚瑟那样,想了想还是算了。
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就不打击他了。
他能体会到亲人失而复得的感受。
就像是当初他们找到小倾儿一样。
林曜揽着林拾月走过来,朝霍尧颔首,“霍叔。”
霍尧扫了他一眼,“先回去处理伤口,以后小心点,就算要动手,也得先护着你那张脸。”
他家小月月不就是喜欢林曜这小子那张脸。
打伤了心疼的还是小月月。
回头又瞪了一眼被爱情酸臭味熏的蔫耷耷的一群哥哥们。
“下手也没个轻重,不知道他是你们妹夫?”
哥哥们:“”
五叔那张脸咋变的这么快?
“五叔,你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了?”
“五叔,女婿是女婿,侄子就不是侄子了?”
“五叔,没见过你这么偏心的!”
偏心妹妹他们没话说。
谁让妹妹是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
小姑娘就得宠着。
“我们承认妹夫那张脸是比较好看,可谁的脸不是脸,五叔,麻烦你睁开眼看看我们。”
一个个的,脸上的伤不说很严重,但至少都要比林曜脸上的伤痕多。
霍尧:“侄子能和女婿比吗?”
“走,回去。”
朝林曜和林拾月喊一声,转身就走。
真是的,就那伤口不擦药两天就好了。
这也要拿出来说,矫情。
林曜和南星打了声招呼,带着林拾月跟上霍尧。
霍尧边走边说,“我跟你说啊,你脸上的伤口上了药,这两天不能沾水。”
“是。霍叔。”
南星挑眉,五叔这个嘴硬心软的。
矫情的哥哥们:“”
得,都说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
他们这次算是阴差阳错让五叔把那小子看顺眼了。
霍凛这边。
“你说,你要一个人去叶家?”
霍凛眉宇沉冷,很不赞同。
“小倾儿,叶家长老堂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大哥,我知道,我能应付。”
低冷的声音从听筒中转过来,霍凛知道劝不了她。
“傅辞呢?”
“在雪域。”
霍凛笑了一声,挺意味深长的。
“小倾儿,我觉得你还是告诉傅辞一声。”
“他知道。”
“知道?”霍凛微愣,“知道还让你一个人去?”
“这次去叶家只是探个底,我会带两个人。”
见她这么坚决,霍凛没再说什么。
只叮嘱她注意安全,把霍家在叶家多年的暗线告诉了她。
青鸟守在时倾身边,多问了句,“老大,你真的要一个人去吗?”
没人见过傅爷出手,但想来应该不会差。
老大不带他们,至少把傅爷带上吧。
手机在时倾的指尖转了一圈,抵在桌面上,“不是还有你。”
青鸟:“”
忽然觉得自己在老大心中的地位增高了。
“通知白鹤一声,让他也过来。”
武盟的人不少,但能让她信任的没有。
一个都没有。
特别是还有几个老家伙,表面上对她毕恭毕敬。
实则深藏不露,到现在还有两个人后背是谁她还没搞清楚。
“让重明继续查那两个人。”
“是,老大。”
武盟在外人眼中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只有身处这里才会知道,这里有多复杂。
各方势力盘纵,一不小心尸骨无存。
叶家的具体位置一直都是洲十大谜题之一。
没有本家的人引路,外人根本就找不到。
时倾带着青鸟和白鹤走出武盟的大门,叶家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车身通黑没有任何的标志。
看来还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叶家长老堂和武盟的关系。
时倾挑眉,这位叶家大长老是挺不简单。
把持叶家这么多年,武盟也是他手中的剑。
这次见她,想必就是让武盟打头阵,对付暗营和黑客联盟。
时倾压了压帽檐唇角扬起一抹弧度,一手盘玉,一手插兜,带着两个保镖,气场强大朝车上走。
张扬邪肆被她彰显的淋漓尽致。
坐在车上的三长老眼睛眯了下,“这位新盟主不简单。”
“师父,再不简单不也是咱叶家养的一条狗,主人想见她,她不也得老老实实去见。”
三长老苍老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说的也是。”
在时倾到车前时,三长老带着弟子下车。
“盟主好。”
时倾盘玉的手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帽檐,那双如深渊深不见底的黑眸上挑着,邪肆不羁。
扫了眼三长老,精致的眉心轻蹙,像是在思考什么。
“三长老今年贵庚?”
像三长老这些入土到脖子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被问年龄。
话音刚落,就看到三长老那张温和的老脸,脸上肌肉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