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知道等一个结果十年是什么感受。
“照片我发给你。”
“好,好。”
姬清芮慌乱地去找手机。
手指不住的颤抖,眼底泪水抵在手机屏幕上滑落,屏幕上不留一丝痕迹。
为了每天能见到舒长青,他连嫁给舒长策的事情都做了。
还怕见到心心念念的舒长青吗?
她就见一面,等他恢复了,她就离开。
走的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她的爱恋远远抵不过他还活着。
姬清慈是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如此。
“舒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姬清芮双手捧着手机,看着那张照片笑了笑,“我就算是去见他,也会把自己收拾干净。”
那就是会和舒长策离婚。
可这个节骨眼上,舒长策绝对不会同意。
当年她娶姬清芮的目的,就是为了舒家能和姬家傅家搭上关系。
虽然这些年没有用两家的名声谋利益。
但也只是明面上的。
私底下,只要提到这两家,京都哪个人能不给舒长策几分面子。
姬清芮那双淡然无波般死寂的眸子像是恢复了神采,清丽明艳。
“姐姐,你放心,我在舒家这么长时间,并不是去当个受气包,这婚由不得舒长策不离。”
该狠的时候,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姬清芮把照片保存好,起身朝时倾走过去。
在她身前站定,诚恳又庄重的给她鞠躬道谢。
时倾快速闪了身。
“救芮青叔叔的是我师父,和我没有关系。”
姬清芮笑着说道,“没有你,我怎么会知道他还活着,活的并不好。”
那张半截照片他能让小倾儿看到,说明小倾儿对他也是很信任的人。
没有小倾儿,她不会想从这深潭中解脱。
转过身去把她带过来的盒子拿过来,递给时倾。
“这是我母亲生前留给我的,我嫁给舒长策之后,就用了伤身子的药,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这个给你。”
“小芮,你”
姬清慈走过来,瞪着她这个对别人狠也对自己狠的妹妹。
“你怎么能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姬清芮把盒子塞进时倾手中,不在意道,“虽然他强迫不了我,但我是舒长青的人,要以防万一。”
几人被她的话弄懵了一瞬。
强迫不了她?
时倾眨眨眼,抬眼看傅辞。
傅辞眉心微蹙,他这个小姨脑回路是和平常人不太一样。
姬清慈愣了两秒,回神,“你,你是说,你并没有和舒长策那个啥?”
姬清芮疑惑反驳,“他虽然是舒长青的哥哥,但我看不上他,除了舒长青,所有男人我都有洁癖。”
“而且姐姐你忘了,父亲自小给我们俩请了古武师傅,我的身手舒长策近不了身。”
说完,姬清慈的手指头就抵在了她的眉心,力道还挺重。
一下一下的。
姬清慈恨不得抽她两巴掌。
“你说你是不是傻,他既然近不了你的身,你还吃个那个什么药干什么?”
“不知道是要三分毒?”
“这下好了,舒长青没死,我看你们以后怎么办?”
姬清慈都要气死了。
气的不顾形象,不顾傅辞和时倾还在,巴掌啪啪的抽在姬清芮手臂上。
打的姬清芮半天反应不过来。
在她的印象里,姐姐是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动手打人更是不可能发生在姐姐身上。
毕竟从姐姐上初中开始,姐夫就成了姐姐的保镖。
动手这种事,根本用不着她动手。
“你又没跟舒长策,那你刚才抱着我哭什么呀?”
姬清芮被吼的吓了一跳。
“我嫁给舒长策过,不干净了。”
怒气冲到天灵盖的姬清慈:“”
说她傻,还真是没冤枉她。
气的姬清慈手指头指着她,“你赶紧给我滚回家去见老爷子,再晚一秒,我都怕忍不住抽你!”
姬清芮看了教训她的姐姐几秒,“哦。”
像个被教训蔫吧的鹌鹑。
时倾唇角勾起弧度,纯爱战士啊,这是。
姬清芮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
“还不走!”
姬清慈觉得她今天的火气特别大。
姬清芮也觉得她姐姐今天火气很大。
不太正常。
“我,我问小倾儿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他。”
“我让人来接您,最晚明天。”
时倾的话姬清芮听明白了。
她有一天的时间处理和舒家的那些事。
“好,我去见了老爷子之后,就处理那些事。”
姬清芮走了,姬清慈见不到人,火气还慢慢降下来。
忽然想起,小倾儿还在这呢。
她刚才是不是吓到她了?
急忙解释,“小倾儿,阿姨平时不这样的,今天就是被你小姨给气到了。”
接着给傅辞使眼色。
赶紧帮妈解释一下呀。
傅辞挑眉,宠溺凝着他的未婚妻,不语。
姬清慈:“”
很好,她记住了。
告状谁不会。
多年母子,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傅辞立刻猜到了她的想法,张了张嘴,还未出声。
“阿姨,我知道。”
时倾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明艳精致的五官漂亮的不像话。
姬清慈真是越看小倾儿越觉得这就是她上辈子的女儿。
上辈子的女儿,这辈子依旧要疼。
“走,阿姨也送你一样东西。”
轻柔拉着时倾的手朝后院走。
傅辞被她忽略的干净。
“”
傅辞摸了下鼻子。
得,真被‘记恨’上了。
等他公正无私的爸回来,可以想象到时得场面。
跟着两人朝前走。
到院门口时,姬清慈余光扫了他一眼。
“你跟着过来干什么?”
那语气是真嫌弃。
傅辞:“我和小倾儿一起。”
姬清慈淡淡道,“等着吧,不要打扰我们母女说悄悄话。”
时倾眉眼弯了弯,朝傅辞挑眉。
心情看起来很好。
傅辞无奈,“行,我等。”
宠溺朝时倾看过去。
今天带小倾儿过来还真没来错。
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基地带时间长了,小倾儿脸上的笑都淡了。
姬清芮回到十年不曾回去的家里,被晾在门口的好半天,等见了老爷子的面又被训斥了好半天。
说来也是奇怪,出来后,整个人好像被破除了什么封印一样。
脑子也活络了。
是啊,她又没和舒长策做什么,这么多年也就是名义上的夫妻。
去舒家路上,心情都畅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