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
舒依依见到舒长策时，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爸爸，你怎么”
弄成这副鬼样子。
满面怒气，双眼赤红。
地上一片狼藉，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垃圾场呢。
她丝毫没想起来，她的别墅比这里有过之无不及。
扫了一眼，没见姬清芮的人影，“姬清芮呢，怎么不过来打扫？”
爸爸的书房向来都是姬清芮打扫，平时都干干净净的。
现在狼藉成这幅样子，也不见人过来。
真是在舒家过得太舒坦了，胆子越发的大。
舒长策不说话，让舒依依不由皱眉。
“爸爸，不是我说你，就姬清芮那种”
话还没说完，对上舒长策那拿上寒气森森的眼，舒依依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姬清芮是什么人，轮不到你来说。”
舒长策脸色阴郁，“舒家这次要是过不去这个坎，你这个舒家大小姐也别做了。”
舒依依被怼的无话可说。
看她爸爸的样子，好像把姬清芮放在了心上而不自知。
忍不住开口，“我那个弟弟你什么时候带回来？”
然而，迎接她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一巴掌下去，舒依依的左脸瞬间肿胀。
红肿的巴掌印，刺眼的狠。
舒依依捂着脸，眼睛瞪大，眼底尽是不可置信。
“爸爸，你打我！”
脸上的钻心的疼都被她忽略了。
从小打到，别说打她了，就算大声呵斥都没有。
但自从姬清芮嫁到舒家之后，爸爸时不时就会在姬清芮跟前做面子，厉声呵斥她，让她尊敬姬清芮。
打她巴掌这种事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舒长策眯着眼，眼底凶狠毕露。
“我告诉你，你要敢在姬清芮面前胡说八道，舒家大小姐可有可无。”
舒依依这是第一次认识到她亲爸的狠心。
可有可无，也就是说，这次的事情如果姬清芮处理不好。
为了舒家，她爸就会把她推出去。
至于她的死活，舒长策根本就不关心。
舒依依此时的心底是前所未有的冷。
她只是提了那个野种一句，她爸就这么对她。
若是以后把那个野种接回来，这个家还有她的地位吗？
——
在去傅家的路上，舒依依和姬清芮坐在后座。
姬清芮神色淡淡，像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舒依依几次想开口，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之前她可是从未在姬清芮面前低过头。
“想说什么就说吧。”
姬清芮淡淡的声音响起，在舒依依看来，是姬清芮在巴结她。
刚才那种低人一头的感觉也消散了。
舒依依抬了抬下巴，施舍似的，“你知道这么多年，你和我爸为什么没有孩子吗？”
“为什么？”
舒依依换了个坐姿，面朝姬清芮。
“我要是告诉你了，以后你在舒家就得护着我，舒家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嗯。”
舒依依急于找个有力的帮手，也不藏着掖着。
“这么多年，你的吃食，你房间里的熏香，包括你的衣服上，护肤品里，都含有避孕的东西。”
说完，舒依依观察着姬清芮的表情。
出乎她的意料，并没有气愤，不可置信，哀怒这些。
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舒依依就不懂了。
“你怎么这么镇定？”
她即便不会大哭大闹，也该伤心的。
姬清芮看向外边的晨雾，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那东西是我放的。”
“什，什么？”
舒依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姬清芮脑子是不是有病。
缓了好半响，“那你知道我爸他在外边有个私生子吗？”
“知道，那个女人是我给他安排的。”
“”
舒依依此刻才意识到，姬清芮有多可怕。
握紧手里的包包，下意识朝边上挪了挪。
警惕看着她，“你为什么这么做？”
当年她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嫁到舒家。
在舒家这些年她过的并不好，还经常会遭到她和爸爸的呵斥。
就连家里的佣人有时候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可她从来没有在外边说过舒家的一句不是。
从来没有在姬家面前提到过她在舒家过的有多不好。
她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次姬清芮不会帮舒家了。
姬清芮脸上笑意十分美好，声音少了些清淡，多了些温柔。
“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个叔叔？”
叔叔？
舒长青！
“你，你”
舒依依说话都结巴起来了。
舒长青她记得。
爸爸兄弟三人，她爸爸是老二，还有个大伯，早年间病逝。
爸爸和叔叔两人感情很好。
可以说，在爸爸心里除了舒家，就数那个死了的叔叔更重要。
爷爷死后，爸爸接管舒家，叔叔去了部队。
后来好像听说留在了特种部队。
再后来听到他的消息，是他在国外维和时牺牲了。
他们见到的是盖着军旗的尸体。
那是舒家的荣耀。
舒依依想起来了，姬清芮是在叔叔死后第二年嫁到舒家的。
“你，你和叔叔”
“夫人，大小姐，到了。”
车里只有一个司机，听到她们说的话也面不改色。
舒依依注意到了，问姬清芮，“他是你的人？”
姬清芮手里拿着一个檀木盒子下车，淡淡扫了她一眼。
“整个舒家都是我的人。”
舒依依：“”
她爸到底取了个什么人！
两人得了通报，在管家的带领下见到正在吃早餐的姬清慈和傅云霆。
“姐姐，姐夫。”
“一起吃吧。”
姬清慈发话，旁边的佣人拿了双干净的碗筷过来。
恭敬放在姬清芮面前。
至于舒依依
还不够格坐下。
舒依依此时既尴尬又觉得屈辱。
和旁边的佣人站在一起，好像她在傅家看来，也就是个佣人。
没什么特殊的。
所以，除了躲不过去的大事，比如上次傅大少和事情订婚，她是绝对不会来这里的。
无声无息让她觉得这个地方和她格格不入。
觉得自己像是个什么肮脏的东西，不配站在这里。
她心里怎么想的没人在乎。
用完早餐，傅云霆还有事要忙，和姬清芮打了个招呼，随后离开。
姬清慈带姬清芮去了正堂。
“姐姐，这是咱妈生前留下的东西，我想给小倾儿。”
姬清慈抬眼，“给舒家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