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开车到闫家,打了谢涵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给闫倾瀚打过去,提示不在服务区。
好看的桃花眼的微眯,眸色渐沉。
沉默片刻,拨出了一个座机号。
两声过后——
“您好,您找哪位?”
“南泽,我找谢涵。”
低冷的声音从听筒传过去,对方愣了一下,立刻回道。
“二小姐回江城了。”
回江城?
南泽下颌收紧,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紧绷,透白的指骨光线下几乎透明。
“闫倾城在吗?”
“大小姐在,您稍等。”
闫家的管家去楼上叫闫倾城。
“大小姐,南二少找您。”
闫倾城盘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脸皱巴着,旁边放着的奶茶薯片都不香了。
涵涵怎么突然就提出要回家?
不是说要去老街拿的小院打扫干净再回去吗?
正想着,管家的声音传进来。
更疑惑了。
南二哥找她干嘛?
下楼接了电话。
“谢涵什么时候走的?”
沉冷如霜的声音传过来,闫倾城拧眉,“涵涵没和你说?”
越发觉得事情不对。
“上午九点的飞机。现在已经到江城了。”
南泽眼角溢出一抹寒意。
躲他?
昨天晚上还在他怀里小猫儿似的求饶,今天就不见人影。
呵!
“南二哥,你们吵架了?”
“吵架?她也得给我机会!”
挂了电话,南泽沉呼口气,指腹揉了下眉心。
冷静下来,自嘲勾唇。
喜不喜欢,接不接受都是她的自由。
他现在在以什么身份生气。
表白失败者?
闫倾城察觉到事情有些严重,直接给谢涵打了过去。
提示音一声声响起,在快要自动挂断时才被接起。
“倾城。”
语气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涵涵,你到家了吗?”
“刚到,怎么了?”
“南二哥来找你,你回去没和他说?”
谢涵沉默。
片刻后,低低的声音传过来,“倾城,我可能会晚一段时间再过去。”
“哦,好,那你和师父说了吗?”
“我等会给倾姐发消息。”
通话结束,闫倾城越想越不对。
昨晚她叫涵涵给她一块看小电影,涵涵羞的脸都红了。
那个时候她就猜到涵涵和南二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一晚上的时间,就吵架了。
涵涵不是会吵架的人。
一头雾水上了楼。
——
江城。
谢涵回到家,爷爷在屋子里收拾他的扎纸的工具,奶奶在院子里打扫。
见她回来,奶奶连忙放下扫把。
“涵涵回来了。”
几天不见,谢奶奶发现她的涵涵漂亮了。
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点头,“这次对嘛,我家的涵涵就该穿的漂漂亮亮的。”
“亮色的衣服好看,以前那些灰突突的都丢了吧。”
孙女考上到京都上大学,就是重新开始了。
街坊上那些曾经轻视的,看不起的,说闲话的都闭上了嘴。
学校过来送奖金的时候,可把那些人羡慕坏了。
当天她就去给谢朝报了喜。
谢涵看着奶奶开心的样子,压下心底的酸涩,眼睛弯了弯,“嗯,都丢了。”
“涵涵回来了。”
谢爷爷从屋里出来,手上提了个工具包。
“爷爷,你要出去?”
谢爷爷笑了笑,看了眼手中的大布包,有些不舍。
“给你张爷爷送过去。”
谢奶奶接过话,“你张爷爷把你爷爷的家伙事都接过去了。”
“家里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明天去看看你爸,咱们就准备去京都。”
谢奶奶把谢涵的背包接过去,“要带过去的东西都打包好了,你去看看还有什么缺的。”
“好。”
谢涵走进屋,一大一小两个包裹。
大的是浅颜色的被褥,新打的,还能闻到一股太阳的味道。
小的是几床旧的,还有几身衣服。
谢涵眼眶微热。
这就是普通人和世家的区别。
两个人在一起不仅要有并肩而立的资本。
还要有门当户对的家世。
她不想爷爷奶奶在面对他时,小心谨慎又局促不安。
又不想
下午,谢涵坐公交车提前去了墓园。
在墓园一直坐到夜幕降临。
周围的光线暗下来,她才惊觉。
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了。
连忙起身,“爸爸,我明天和爷爷奶奶再来看您。”
朝那张黑白照片笑了笑,背上书包朝外走。
希望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回市区的公交车。
她走的急,没注意到她离开后,有一道身影在谢朝的墓碑前放下一束花。
这边的公交站点距离墓园有些距离。
谢涵跑的感觉肺都要炸了,终于赶上来最后一班车。
车上的人不多,谢涵扫了眼,找了个和司机比较近的位置坐下。
坐在座位上,平复呼吸。
抱着书包视线落在窗外。
忽然看到一个身影,很像
谢涵一惊,眨了眨眼,再次偏头看过去,公交车已经看开车,看不到身后。
站起身准备朝后边走。
“诶,小姑娘,坐好坐好!不要乱走动!”
郊区通往市区的值班车,车速一般都比较快。
司机提醒后,谢涵只能又坐回去。
胸口处砰砰的心跳彰显着她刚才那一瞬的激动和震惊。
慢慢平静下来后,无声笑了笑。
怎么会呢?
一定是她看错了。
像他那般清冷矜贵的人,在被女生拒绝后,可能会有一时的愤怒,但转身或许就忘了。
她不该贪心的。
抱紧了怀中的书包,下巴放在上边,眼角晶莹无声滑落。
她是地上的浮草,凭什么去摘天上的皎月。
第二天,谢涵三人一块去墓园。
“涵涵,你昨天来还买花了?”
谢涵看过去。
一束白色的菊花放在爸爸的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