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前猛地一阵巨疼。
楚诗薇下意识捂上去,触手是温温热热的液体。
一股铁锈味蔓延开来。
楚诗薇僵硬把手掌放下李,入目暗红色的鲜血,刺的眼睛疼。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可置信转头,见楚诗君脸上抚上慌乱的神色。
“薇薇,我,我不是故意的。”
楚诗君绕过办公桌,急忙上前。
白皙娇柔的面容上暗红色血迹从额头蜿蜒而下。
楚诗薇就这么站着,眼睛直直看着楚诗君。
任由鲜血滑过眉眼,侧脸,下颌,一滴滴滴落在地上。
楚诗君看的心里发毛,声音没了刚才的冰冷骇人,带着些微微的颤抖。
“薇薇,对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你,你”
视线扫见桌上的纸巾,急忙拿过来,给楚诗薇擦脸上的血迹。
但被楚诗薇躲开了。
楚诗君拿着纸巾的手僵在半空中,“薇薇,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就算在生气,也不能看着她流血而死。
这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楚诗薇心底崩塌。
看着面前那张十分熟悉的脸,楚诗薇回神勾了勾唇,不在意笑道,“姐姐不用担心,我没事,回去随便擦点药就行了。”
伸手摸了下脸上的血迹,顿时,那张娇美柔弱的脸瞬间阴柔诡异起来。
楚诗君心沉了一下。
心中莫名不安。
这时,楚诗薇又开口,认错态度极好,“姐姐,在蓝魅会所是我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对,对不起。”
伸手把楚诗君手里的纸巾拿过来,擦了擦眉尾脸上的血迹。
问她,“三表哥同意带我们去见时倾吗?”
楚诗君被她的转变惊了一瞬。
但想到薇薇是她的亲妹妹,姐妹之间吵吵闹闹是正常的。
再说她不是故意的,也心疼。
缓了缓神色,去找了个医药箱,拉着楚诗薇在沙发上坐下。
拿出棉签和碘伏,动作轻柔处理她额头上的伤口。
文件夹边角锋利,等楚诗君把血迹清理干净,看到至少三公分的伤口,默了几秒。
“薇薇,伤口有些长,我带你去医院。”
深度至少有一公分了,需要缝合。
处理不好,会留疤。
在楚诗君看不到的地方,楚诗薇眼底眸光黑的骇人。
“好。”
出了门,正好见到邵明萱朝着边走。
“薇薇!你,你这是怎么了?”
邵明萱见楚诗薇满脸鲜血,脸色一变,快步走过来。
眼底神色是说不出的心疼。
“妈,我就是”
“是我不小心让薇薇受伤了。”
楚诗君扶着楚诗薇朝电梯走,“妈,我们现在要尽快去医院,你给我们一起去。”
“好,好。”
邵明萱急忙跟上。
多少年没见过血了。
怎么忽然就
虽然心疼小女儿,但也知道大女儿不会随便就伤人。
一定是薇薇做错了什么事。
见邵明萱不再问,楚诗薇眼底的阴霾又深了深。
——
第二天一早。
檀园门口站了三个人。
“小兄弟,你就让我们进去吧,我们是要见时倾时小姐。”
邵明萱一身深绿色的旗袍,头发挽着复古的造型。
身材曲线显现无疑。
虽说能看的出来年纪不小,但更有种成熟的丰韵。
温声细语的商议,任谁听了都要心软几分。
可保安小哥恪尽职守。
眼睛都没动一下,冷肃的五官轮廓更是没有任何表情。
“已经通知业主了,你们稍等。”
没有业主的同意,别说是上了年纪的妇人了,就算是是条狗,也休想在他轮值期间从这里进去。
邵明萱:“”
虎落平阳被犬欺。
什么东西,也敢在她面前摆谱!
“妈妈,我们就等一下,不要为难人家。”
楚诗薇今天一概往日的形象,头上裹着白沙布,她有一向喜欢白色裙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有人去世。
披麻戴孝呢。
保安小哥目不斜视站岗,对她的话恍若未闻。
三人等了有二十分钟,邵明萱穿着高跟鞋起步时,差点摔倒。
是楚诗薇扶了她一把。
看着小女儿头上的纱布,邵明萱心里心疼的不行。
等着吧,只要楚氏度过这次难关,她一定让时倾那个贱丫头片子付出代价。
她的女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伤害。
含星走过来,见三个女人相互搀扶,面无表情道,“跟我来。”
一再挑衅时小姐,真该庆幸这里是h国。
若是换做在新南洲,鬼哭渊就是她们的归宿。
被下人轻视,三人此时也不敢说什么。
到了别墅门口,含星朝三人看了一眼,示意她们在门口等着。
三人是敢怒不敢言。
真以为自己是个公主呢,要三传四唤?
这次没让她们等太久,时倾和林拾月从里边出来,身后还跟着说要送几人去谢涵家的南泽。
见到人,三人压下心里的恨意,面带歉意,恭敬把她们准备的东西递过去。
“南小姐,薇薇年少行事莽撞,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楚氏留一条生路。”
时倾头上扣着帽子,白t恤黑长裤,双-腿修长笔直,两手插兜,气场清冷强大。
闻言,微微仰头,露出那张五官精致明艳的脸,一眼看过去,扎眼得很。
特别是那双清寒的凤眸,清冷深邃,微微一眯,寒气溢出,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邵明萱和楚诗君第一次见到时倾。
百闻不如一见。
两人算是明白了,薇薇为什么会一再在时倾身上栽跟头。
见三人态度十分诚恳,时倾嘴角似笑非笑勾了下,散漫道,“楚氏的股份?”
“是,楚氏百分之十八的股份。”楚诗君道。
楚诗薇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她如今这幅样子,仅仅是站在这里,就有种被人踩在泥土里见他的屈辱感。
楚诗君双手举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空气都随着时间的推移似是凝固起来。
有微风吹过,扬起时倾肩上的发丝,眯了下眼,语调不紧不慢。
“含星,收下。”
楚氏可以消失,但不能从洛心的手上消息。
楚诗君三人没想到时倾会这么轻易放楚氏一次。
等三人回过神,眼前已经没了时倾的身影。
转头看去。
那道主宰着楚氏命运的背影,肆意桀骜。
邵明萱眼底划过阴狠之色。
该轮到你了。
“还不走?”
故意没收敛气息的含星朝三人面前一站。
那股喋血的杀气扑面而来。
三人瞬间觉得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颈,喘不上起来。
时倾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慌不择路相携朝门口跑。
“嗤,怂包!”
含星不屑冷笑。
就这种人,哪来的胆子找时小姐的麻烦。
上了车,三人才不约而同呼出口气。
楚诗薇脸色苍白,眼睛闪了闪,状似无意问,“时倾和那个黑女人身上的嗜血杀气为什么会那么重?”
邵明萱和楚诗君愣了下。
随后压下心底的想法。
她们现在不仅不会让时倾背上不好的名声,反而会避其锋芒。
等时机一道,就能控制时倾。
有时倾在手,四大家族都要给楚家提鞋。
——
傅家三叔傅云珩在昨天晚上见了傅老一面后,一大早又不见了身影。
傅辰都习惯了。
他父母都是个画家,母亲去世后,就一个人世界各地跑,到一个地方画一幅画落款两个人的名字,就是为了完成母亲生前要走遍世界各地的伟大梦想。
这次走,说是要去找近些年来名声鹊起的国画大家清渊。
请他临摹齐老的一幅国画。
那幅画是母亲最喜欢的,但收藏画的那个人不肯出手。
父亲找了多少国宝级画家临摹都觉得差点意思。
若是清渊能临摹出来,他就不出去游荡了。
会在京都陪着母亲。
可清渊哪是好找的。
见他叹气,闫倾城问他,“你成绩估算的不理想?”
傅辰:“没有!”
会不会说话!
“那你叹什么气?”
傅辰问,“你知道清渊吗?”
“清渊?”闫倾城拧眉,她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想了几秒,忽然扬声,“国画大师清渊?”
傅辰点头,“嗯,我爸在找他,说找到了,请他临摹齐老一幅画,以后就不出去了。”
闫倾城啧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那是挺不容易的。”
两人没发现靠窗的林拾月星眸闪了下,视线落在副驾驶时倾身上。
傅辰歪着脑袋靠在车窗玻璃上,神情恹恹。
闫倾城忽然道,“你记不记得在学校里,有人说楚诗薇国画很好,很有可能成为清渊的关门弟子,你要不要”
话音顿住。
啧,楚诗薇那个黑心白莲运气怎么那么好!
时倾落在手机上的视线微抬。
楚诗薇?清渊的关门弟子?
她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