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系列的举动就在一瞬间,快的许以良根本来不及反应。
等他反应过来时,只听到咚的一声。
随之是餐桌椅子滑到在地上的刺耳声。
许以良意识到什么,心脏重重震颤了几下。
缓缓抬头,只见那个英俊不凡的男人,小心翼翼把时倾护在怀中。
浑身上下都萦绕着冷到极点的戾气。
让人头皮发麻。
常芳在干什么?
上赶着找死吗?
就算后半辈子要在监狱里度过,但也比死了强。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连儿子的面都见不到。
僵硬的视线落在蜷缩在地上疯癫大笑的女人身上,许以良神色复杂。
“哈哈哈,你,你们最好打死我,咳咳不然,我后半辈子都会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毁了她的后半辈子,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谢涵那个贱丫头和这个多管闲事在乡下长大的土包子,都别想好过。
就算和恶鬼交换,她也一定要让毁了她家庭的几个人,不得安宁。
她就是个普通人,自小不受待见,长大后就想有个充满关爱的家庭。
贴心的丈夫,乖巧懂事的孩子,明事理的公婆。
一家人和和睦睦。
她也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好儿媳。
可她的前一段婚姻,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丈夫经常不在家,有时候十天半个月,甚至几个月都见不到人影。
一个女儿还是个沉闷的木头性子,让人欺负了只会哭。
亏她的父亲还是个警察,丢人现眼。
公婆看她也不顺眼,只会说她不顾家,孩子也不管。
可那个小院子叫家吗?
破破烂烂不说,谢朝还经常不在家,不管什么事都是她一个人。
她受够了那种只有一个人的孤独感。
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凭什么把孩子的事情都推在她身上。
时间久了,是个人都会被压抑成神经病。
但和许以良在一起,她就很开心,很放松。
他会安慰她尊重她,会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
她才知道,和许以良在一起的生活,才是她梦寐以求的。
所以才会在谢朝出任务期间,和许以良勾搭在一起。
而许以良也十年如一日的对待她。
除了
骗她,十年前两人根本就没有领证。
可若不是这个多管闲事的丫头,许以良就会继续骗下去。
她也依旧是许以良最喜欢的人。
湉湉也不会年纪轻轻就丢了命。
谢涵也不会胆大包天和她闹翻,不听她这个亲生母亲的话。
傅辞现在听不得诅咒这种词语。
漆黑深邃的眸,阴沉邪肆,充斥着令人心悸的杀意。
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像是凝了千年寒冰。
透着蚀骨的寒意。
“想死,成全你。”
许以良整个人僵硬怔在原地,瞄都不敢瞄常芳一眼。
是她自己找死的。
傅辞是h国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他就是个江城小小的小学老师。
别说是常芳有错了,就算她没错,得罪了傅辞,他就是一命换一命,都不一定能救下常芳。
十年的夫妻,他也算是没有亏待过她。
就这样吧。
他和她生死不相干。
许以良的反应让常芳那颗心,七零八碎。
呵,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
傅辞把时倾揽在怀里,揽在她腰间的力道,渐渐收紧。
让他动怒的事情很少很少。
但每一件都是和时倾有关。
时倾见他情况不太对,被他握在掌心的指尖轻蹭了他几下。
傅辞低眸,漆黑深邃的眸子戾气浓郁。
“等会带你去一个地方。”
傅辞望着她娇艳明媚的脸颊,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松了些力道。
得到傅辞的吩咐,守在门口的人进来。
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进来,把摊到在地上的常芳拉起来,托着她朝外走。
“你们要把她带到哪去?”
在常芳被拖出去门口时,许以良忍不住问了一句。
时倾捏了下傅辞的手指,偏头,唇角勾起冷厉弧度,“怎么?想给常芳申诉?”
许以良面色僵了下。
给常芳申诉?
她现在和他和许家没有半分关系。
在常芳最后一丝期待的视线下,许以良低头沉默。
常芳身上穿的还是睡衣,头发凌乱。
被傅辞踹了一脚,脸上衣服上都是血迹。
凄惨无比。
狼狈不堪。
这就是她的结局。
——
时倾带着傅辞到了江边。
夜空寂静,只有江边围栏上的警示灯在闪烁。
微风拂来,扬起女孩脸颊两侧几缕发丝,在半空中扬起,落下,循环往复。
傅辞把外套脱下,披在时倾肩上,温柔凝视着她。
时倾双手搭在石柱围栏上,望着映射下泼光粼粼的江面。
“傅辞,我们订婚吧。”
正凝视着她的傅辞,被她冷不丁一句话惊到了。
深邃如幽潭的眸子直直望着她,眸底情绪晦涩翻涌。
手指紧紧捏起,喉结滚了滚,那颗颜色昳丽的红痣在昏暗的夜空中漾着惑人的欲气。
“小倾儿,你,你说什么?”
他刚才是幻听了吗?
大步朝她身侧贴近,语气带着急切,“你再说一遍。”
欣喜、激动、兴奋、不可置信都出现在他的眼底。
时倾转头,那双黑沉沉的瞳孔倒影的是傅辞的面庞。
清冷。
矜贵。
她弯唇笑了笑,搭在围栏上的手抬起来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指碰了碰他喉间的红痣。
声音如微风入耳,“傅辞,我们订婚吧。”
她说我们订婚吧。
傅辞手心不受控制收紧,竟溢出一层薄汗。
他薄唇抿了下,声音沉沉,“在我这里,订婚和结婚没区别。”
只要订了婚,那就要上傅家的族谱,以后就是他傅辞的人。
谁都抢不走。
她也别想有离开他的想法。
一丝一毫都不行。
傅辞浓墨的眸中盛满她的倒影,紧紧凝视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时倾收回手,笑了笑,“嗯,好。”
话音落,那只要收回去的手被他的手掌抓住,一个用力,她整个人朝他的怀中倒去。
被他紧紧抱在怀中,低沉的嗓音发颤。
“时倾,你应了我,就别想丢下我。”
死都不能。
她血脉中的异常,到现在实验室都没研究出来原因。
抑制药的配方送去雪域半年。
那边也没有丝毫消息传来。
小倾儿一直没有提两人订婚的事情。
他,怕了。
怕她因为身体的原因,把他推开。
从新南洲回来之后,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提关于两人之间订婚的事情。
没想到却是被她先提出来了。
低低的笑声从喉间溢出,萦绕在时倾的耳畔。
“小倾儿,我很开心。”
很开心。
前所未有的开心。
时倾能感受到他的身体都在激动的发颤。
伸手环绕着他的劲腰,感受着夜风徐徐,“成绩出来之后,就回京都。”
侧颈传来微热触感,落在她耳边的气息也越发灼热。
低沉缱绻的喘息声从颈间传来,“小倾儿”
嗓音莫名勾人。
时倾长捷微颤,偏了偏头,在傅辞不解的视线下,淡声,“我没那个爱好。”
虽然是晚上,夜幕四合。
但
傅辞轻笑,在她转身离开时,捉住她的手腕。
在她转过头时,垂首吻在她的唇上。
呢喃声从唇齿见溢出,“我就是想让你吻我,你想哪去了?”
时倾:“”
是傅辞太狗,还是她的思想黄了?
这时,傅辞的一个手下回来汇报审讯的情况,刚走过来就被喂了一嘴狗粮。
“”
在没惊动两人前,脚尖一转,准备蹲马路牙子上抽根烟。
降降火气。
这大半夜的,他也想回家抱老婆亲亲。
走没两步,身后传来脚步声。
塞进口袋拿烟盒的手急忙抽出来。
转身,恭敬低头,“傅爷,少夫人。”
傅辞语调沉凉,“说。”
凉薄淡漠,莫得意思感情。
手下恭声,“给常芳出主意,给东西的人叫赵平,京都附小的一位老师,承诺常芳,只要谢涵死了,就让她和许以良的儿子进京大附小上学。”
“京都那边的兄弟找到赵平,用了点手段让他开了口。”
“谢涵死后,他会通过网络散播少夫人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祸的谣言,再加上十年前清溪村孤儿院的事情,会让人更信服,一举摧毁少夫人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