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走之前让南星帮她办一件事。
南星巴不得妹妹使唤他,拍着胸口保证,“妹妹你就说什么事,三哥一定帮你办妥。”
他没有妹妹厉害,但是能跑腿啊。
得意朝傅辞看了眼,眼中的炫耀藏不住。
傅辞垂眸,自然握上时倾的手,时倾也没什么反应,把桌上的三张银行卡递过去。
“这是张家,宁家,段家,还有崔家送来的精神赔偿,具体多少他们说了我没记,三哥帮我捐给西北那边的孤儿院福利院。”
还递过去一张纸,有折叠的痕迹,边缘有些褶皱,“上边这些是已经捐过的,你就找没有捐过的,或者是困难的。”
她说完,发现所有人看她的眼神不太一样。
“怎么了,有问题?”
南颖和叶枭探过去看了一眼,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孤儿院名单,字很小,从八年前陆陆续续到现在,大概有几百个。
忽然间,两人觉得他们能找女儿不是因为他们坚持了十八年。
而是因为女儿的善举,他们才有和女儿相聚的机会。
南筝看了一眼,一向能说会道的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所在的圈子,很多表面上的大慈善家。
哪里有什么灾难,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捐。
但哪有人不图回报的。
款项都还没打出去,营销文案就做出来了,甚至有些提前买好热搜位。
名气有了,还能减免税额。
简直双赢。
她不屑于做这种事情,自己私底下捐,招来了不少人的意见。
觉得她清高,高傲。
就是仗着有一个好家世,又不缺钱,还觉得她捐的少。
为此,她也经历过一段挺黑暗的时光。
以前还觉得委屈,现在和妹妹一比较,她那些委屈算什么呀。
南星捏着纸张的手收紧,眼底嬉笑收敛,看向时倾,“妹妹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办好。”
想到了什么,南星问时倾,“妹妹,这上边的地方你都亲自去过吗?”
这可是有几百个名单,百分之九十多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想必是偏僻的乡下。
时倾点头,“去过,当时去不了,之后有时间都会去。”
她不缺钱,但是也不富。
这些年赚来的大多数钱都捐了出去,剩下的一部分有捐给程老实验室的,有给雪域的,也有留给暗营的。
进项挺多,数目也巨大,但出去的更多。
傅辞拉着她的手,眼底柔情浓稠。
他的小倾儿心怀大爱,他怎么能小气。
南星本来是想和妹妹一起去的,傅辞说他去了就是累赘。
他自然是不服,要和妹妹比划一下。
他也是从小习武,自认为身手还可以。
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他在妹妹手下过不了一招。
很打击人。
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赚钱。
现在妹妹给他了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准备送妹妹去机场,就收拾行李亲自去一趟西北。
他也想做些有意义的事。
——
第二天,江城机场。
宋与卿和林拾月也来了。
林拾月给她一个平安符,放在锦袋里。
“这是我下山时,师父给我的,她会保你平安。”
梦中的她只活到二十岁,但很多事情和梦中的不一样。
她都不知道那些事情是在她身上真实发生过,还是就是一场梦。
梦中倾倾会死,但是在十九岁,也就是明年。
来之前她给倾倾算过。
这次倾倾洲之行,有血光之灾,但不致命。
可还是很担心。
时倾收下她给的东西,捏着帽檐朝后转了下,伸手抱了她一下,“放心,我命硬。”
死不了。
这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事,不都活下来了?
宋与卿不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她不说,她也不会问。
只告诉她让她注意安全。
时倾点头,和家人告别后,看向傅辞,笑了笑没说话。
她惜命的很,特别是有了家人和傅辞之后。
舍不得死。
也不会死。
伸手压了压帽檐,带上口罩,朝里边走。
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人容貌很普通,但身上气势很强,像是久经沙场沾染上的嗜血。
宋岩也跟着去,傅辞不放心。
虎鲸里边的人,都是在外边厮杀惯了的,杀气很重,不服人。
他担心那些人不知天高地厚,惹小倾儿不开心。
——
洲某机场。
这里的十月比江城要冷得多。
机场大厅大多数人都已经穿上了羽绒服。
时倾一行人都是练家子,来的时候什么样,下了飞机依旧什么样。
几人中间,就宋岩刚出来时缩了下脖子。
其实也不怎么冷,就是猛地从里边出来,那一瞬间挺冷。
见跟在他家少夫人身后的两人没一点反应,连忙正色。
他也一点都不冷,不能给傅爷丢人。
地下停车场。
冷暖阳带着一群人守在电梯门口。
老大两年没回来,突然打电话说一位时小姐要来,是老大未婚妻。
关于老大这位未婚妻,他们不做评论。
一个刚被南家找回去的乡下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老大看上了。
还让人来洲。
这里可不是游乐场。
“冷哥,老大这是什么意思,派一个小姑娘来视察?”
手下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嘴上不说,心里意见很大。
领头的张队问冷暖阳。
冷暖阳是虎鲸的二把手,平时也不会经常在虎鲸,不过隔两个月都会回来一趟。
“什么小姑娘,那是老大未婚妻,叫时小姐。”
就算心里有意见,也不能说出来。
“老大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
冷暖阳长了一张细皮嫩肉的小奶狗模样,朝张队看过去的时候,凌厉压迫感扑面而来。
他外表看起来有多纯真无害,武力值就有多高。
放出去妥妥的人性杀器,杀伤力爆表。
不一会,时倾四人从电梯上下来。
冷暖阳极具欺骗性水雾般的眼睛眯了下,走过去,态度很客气,“时小姐。”
虽然带着帽子,口罩,身形看上去纤瘦的不行,估计一阵风就能吹走。
心里确实不舒服,面上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