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看着男人修长干净的手拉过她的手,微凉的触感落在手背上。
吻了她的,手背?
时倾眨眨眼,有些不明白。
见她漂亮的眸子里凝着不解,傅辞轻笑。
低低沉沉的笑声卷进耳蜗,性感的要命。
手上用了力道,将懒散靠在沙发上的小姑娘拉过来一些。
两人离的很近,呼吸交缠,落在鼻尖有些痒。
时倾下意识偏头,蛊惑的嗓音响在耳边。
“小倾儿,你想我吻哪里?”
语气亲昵又暧昧。
周围的温度好似也在慢慢升高。
心跳比平时快了几拍,有种很陌生的感觉从心底深处爬出来。
有愉悦,有期待。
时倾能从他漆黑瞳孔看到自己的影子。
她的眼里有喜欢。
对,喜欢。
她是喜欢傅辞的。
或许是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喜欢了。
只是那时候不懂。
就一直藏在心底。
莞尔一笑,精致漂亮的眼尾上扬,眼中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她一向是直来直往的性子,不喜欢拐弯抹角。
另一只手搭在轮椅扶手上,起身,朝男人凑近。
在傅辞震惊的视线中,亲了下他的嘴角。
眸底笑意加深,视线落在他颈间喉结处,语气很沉,“吻这里。”
她的大胆直白,让他震惊又惊喜。
薄唇微抿着,喉结滚动了两下,深邃眸底像是在翻涌着什么,又被压下去。
时倾见他隐忍的模样,嘴角笑意更大。
“这是你的初吻?”
傅辞难得语噎。
但在小倾儿面前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点头,眸光很沉神色宠溺,“对,初吻。”
握着她的手收紧,紧紧盯着小姑娘精致明艳的小脸,声音又低又沉,“所以,你要负责。”
时倾嘴角撩起邪肆的笑,“好,负责。”
从他说喜欢她的那一刻,就从未想过要放他走。
傅辞的心,被她轻而易举的撩起了涟漪。
得寸进尺,“小倾儿,我想留宿。”
时倾垂眸,目光盯着他干净修长的手指瞧,手指细长,骨节分明。
在灯光映照下,骨节泛着淡淡的粉色。
莫名就想到温漾说的那些黄色废料,耳根微微泛红。
听到傅辞轻柔嗓音,敛了眼底神色,面上十分淡然。
眨了下眼睛,“好像不太行。”
爷爷他们能让傅辞单独进来她的房间,已经是极限了。
傅辞自然知道不行,就是想借此讨些福利。
捏了捏她的手指,漆黑瞳眸直勾勾盯着她绯红唇瓣。
意思很明显。
时倾笑了下,也不吝啬。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妹妹,时间不早了,傅少该回去了。”
来的人是南星。
肩上担负着爷爷交给他的重要使命。
傅辞倾身,朝她的方向靠近,嗓音蛊惑,“小倾儿?”
时倾觉得傅辞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带着钩子的那种。
在敲门声中,亲了下他的唇瓣。
一触即离。
傅辞眼底神色肉眼可见变的深谙。
握着她的手,力道紧了又紧。
生生压下想要把眼前小姑娘一把揽过来的冲动。
在心底告诉自己,小姑娘现在还小。
等一等,再等一等。
名分都已经定下了,早晚是他的。
南星在门口足足等了将近两分钟,房门才打开。
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最终落在傅辞身上。
咬了下牙,“傅少,时间不早了。”
他要是不上来,是不是就准备在妹妹房间留宿?
傅辞此时眉眼含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对于这个结拜老四的态度,也多了些宽宥。
南老爷子见人走了,松了口气。
他还真担心乖孙女要是开口留下傅辞,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果然,他的乖孙女是有分寸的人。
“小星,你去温一杯牛奶给我乖孙女送过去。”
“爷爷,你是不是看到妹妹手上带的沉香手串了?”
南老爷子点头,语气疼惜。
“沉香有镇定安神的作用,那场火灾死怕是在小倾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还有孤儿院火灾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小倾精神失常,要靠安眠药入睡。
这些他们都不得而知。
自然也不会去问。
精神上造成那么严重的伤害,发生的事情必然触目惊心。
问一次就是把她的伤疤再揭开一次。
“小倾对时家是什么态度?”
他们出手,时家不堪一击。
但要顾忌小倾的感受。
南星进厨房,一边热牛奶,一边说。
“妹妹的医术很厉害,时家那个老头植物人十年,三年前忽然没了生命特征,是妹妹把他救回来的。”
“前几天时家合谋给妹妹下药,想把她绑在时家这条大船上,虽然事情败露了,但妹妹手中肯定有证据,可不知为何,一直没对时家动手。”
这是他想不明白的一点。
难不成妹妹对时家还有感情?
南老爷子拧着眉,“在这猜,还不如直接问,我的孙女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言辞神态中凝着狠厉。
多年行医,让南老爷子看起来温和慈善。
可再温和慈善的人没点手段狠劲,怎么接手南家偌大的医药公司,让南氏医药在京都屹立不倒。
南家人,善心有,手段也有。
——
檀园。
傅辞一身深色睡衣坐在阳台上,漆黑深眸沉沉看向如墨夜空。
手中瓷白色的小瓷瓶,紧紧攥着。
力道很大,指骨节都泛了白。
他想起来了。
他见过小倾儿。
不仅见过,还相处过将近一个月。
时间太久,和如今的样貌又有很大差异。
只记得那双桀骜死寂的眼睛。
沉沉的黑,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
她是有严重心理疾病的病人。
他是心理医生。
她那个时候头发被剃光,头皮上还有烧伤的痕迹,经常带着帽子,连睡觉都不肯取下。
白天暴躁失常,晚上只要睡着就噩梦缠身。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有所好转。
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已经很厉害了,为什么还是保护不了身边的人?’
他的回答,‘那是你还不够厉害,等你在任何时候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别人的时候,那才是真的厉害,强大。’
他知道她内心受过很大的创伤,唯一让她好起来的办法就是让她自己变的强大。
那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现在想来,心底泛着细细密密的疼。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怎么才能让自己变的强大?
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上次在学校,她不需要他的帮忙,就能解决掉吴家。
她是能保护自己了。
可他却难受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