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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江寻是她大学时期的男友。
梁正森入狱牵连了整个家,母亲秦殊荣病重卧床,梁家站在风口浪尖不堪一击,那年梁景泽才13岁,梁今扛下一切。
为的只是保家人,哪怕那晚不是陆砚声,她也会这么做。
“回家你打算跟江寻说吗?”
梁今摇头,脸色有点擦白,声音不大。
程慧宁这会酒醒大半,心里一直有个疙瘩,不吐不快:“今今,我一直想问你,按照江寻的条件,你完可以找他帮忙。”
梁今没出声。
“是怕找他帮忙,被他看轻,觉得你这个人物质吗?”
深藏的记忆,涌现而出。
江寻的脸已经模糊到,连回忆都无法拼凑齐,他嚣张跋扈,张扬耀眼。
梁今跟他交往两年,却也深有自知之明,他的欢喜只是见色起意,有关风月,无关爱情,江寻是海城的贵公子。
他们的融合,本就是违背了现实阶层的。
江家有权有势,他站在顶峰,她落在尘埃。
梁今看似风光,实则虚无,与其说怕江寻觉得她物质,不如说是她根本无法开口。
跟程慧宁一夜宿醉,梁今头疼欲裂,半宿都在吐,吐得五脏六腑乱颤,喉咙发塞。
翌日八点。
一道急促的铃声乍响,翻个身握住手机,强压制住浑身如车碾过般的酸疼,按下接听:“喂,哪位?”
她嗓音发哑撕裂。
那边是一把沉润的男声,三分悠然:“梁秘书,陆总让您马上来一趟陆氏。”
梁今瞌睡无,坐在床边怔神眯眼。
回过神来,她启动唇瓣解释:“今天是周六,辞职的事要等到周一人事上班,我这边才能走正式流程……”
“不是辞职的事,临时来了几位客户,暂时找不到懂法语的人。”
梁今精修五语,以前在陆砚声身边待着,一般用不上额外翻译,大多数场合她都能轻而易举的搞定。
迟疑片刻:“好,我现在过去。”
简单梳理一番,梁今打车赶往陆氏。
她掐着点上楼,二十分钟内到达顶层总裁办。
陆砚声的特助段林领她进门:“陆总,梁秘书到了。”
熟悉的办公区域,正面一道俯瞰整个上京的落地窗。
左面办公桌,右边是会客茶几,摆着几张偌大的沙发,陈设简易,但处处逼透成熟内敛。
室内总共三人。
陆砚声坐在主位上,双腿交叠,闻声抬眸看了眼:“先进来。”
梁今走近坐好。
昨晚与她纵情声色的男人,面不露欲,西装工整,发丝细致如一,商业精英的气场,以及不食烟火的禁欲在他身上淋漓致尽。
他每次谈判都有种成熟男人上位的强势极端。
不容许人忤逆。
翻译的工作存在感很低,梁今又坐在男人身后,即便是长得美艳,但比起桌上那价值连城的合并案,她也不那么突出了。
其间,陆砚声甚至连看都没看她,程公式脸。
一小时后,段林上来送走远洋客户。
办公室陷入死寂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