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威严道:“将管家带来”
“大人且慢”言漠阻止道,“先前,我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男仆身上,现下除了疑点,并无证据可以证明管家参与其中,若他真有罪,直接提审只会打草惊蛇”
“还请王妃示下。”京兆尹恭敬道。
言漠:“如果幕后之人真是管家他为何要嫁祸方公子又为何要给男仆**香而且男仆把**香叫成迷香他们三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分别审问一下,说不定会有新发现”太子提议道。
“审问一下男仆,只要有他指证”奇铭思索道,“管家便逃不了干系”
“可是男仆如此木讷他的指证能让别人信服吗而且说不定,管家还会想法设法自圆其说,推卸责任必须得有铁证”言漠思忖道,“府尹大人,我要见湘菱夫人”
在京兆尹的带领下,言漠来到狱中,太子、奇铭、岚伯、青木辉相随其后。
等狱卒打开牢门,言漠弯腰进入道:“湘菱夫人,我有话问你。”
湘菱低眉顺目,行礼道:“姑娘请问。”
言漠:“你是何时入得方府,当时年岁几何”
湘菱:“五年前,当时十五岁。”
言漠:“方公子当时几岁”
湘菱:“嗯十八岁。”
言漠:“你对管家了解多少”
“嗯”湘菱想了一下道,“与管家接触最多的是轻羽,妾只知道管家在府中多年,一直管理有方,不管是妾们还是六郎的各种所需,他都面面俱到妾入府的五年来,都没有见过公公几面一应府内事务都是管家打点,可以说方府离不开管家”
言漠:“如此说来,他是一个细腻之人方公子与管家的关系如何”
湘菱:“前些年,六郎有事总会找管家商谈,近些年,六郎只爱与妾们待在一起,管家多次劝说让六郎学着管辖府中业务六郎不以为然,管家还试图赶走我们,但是六郎不愿意,自此以后二人便不如以前那般无话不说了”
“谢夫人相告”言漠说完便出去了,直奔男仆的牢房,他人跟随。
言漠命人拿来迷香的原料与制香工具,摆在男仆面前,叫来医官为其把脉。
医官作揖道:“回王妃娘娘的话,此人脉象正常,并无中香之兆。”
言漠蹙了一下眉,回忆起,在菜市场时候,男仆撒香御敌,整个过程中也不见他有中香的征兆,难道他也有防御香囊吗
言漠对狱卒道:“从他身上搜来的东西都拿来。”
“是”狱卒领命小跑着走了。
“你知道自己明天就要死了吗”言漠弯腰进入牢内,冷声道。
男仆垂着头,抬起小眼偷瞄了几下,愣愣地点点头。
言漠:“你为何要逃”
男仆:“有人要抓我”
言漠:“是谁告诉你有人要抓你的”
“”男仆偷瞄着言漠,呢喃道,“我杀了人有人会抓我就要逃”
言漠眯了一下眼:“管家对你如何”
“好管家不会骂我,不会打我会给我买衣服”男仆捂着半边脸道。
言漠:“少爷呢”
男仆:“少爷打人坏”
言漠想到那些肢解的女童与男仆现在的反应,不禁酸了鼻子,更为冷硬道:“少爷以前打你吗”
男仆:“以前少爷不理人我要放好香料,点香”
“这些香料,我需要你把它们配成迷香”言漠将香料推到男仆面前下令道。
男仆笨拙地拿起香料开始调香,他的动作欠缺精准性,香料粉末总会撒出来全程他只用了勺子没有用其他工具,最后的成香也不是普通的迷香,更不是**香
言漠拿过成香给青木辉看,见对方摇摇头,她回头道:“不对,再配一次”
如此反复了次后,男仆配出的成香每次都有不同,显然他并不知如何配香
言漠:“你的迷香从哪里来的”
男仆:“我偷的少爷的香”
言漠突然想到,方六郎有迷香,而男仆一直管**香叫迷香,很可能他根本分不清这是两种香。
此时,狱卒拿来男仆的所有物,言漠走出牢门,开始翻查起来
其中有两瓶**香版小罐香和一包碎银,几件换洗的衣物,因为男仆常年接触香料,衣物上有混合香气,并没有类似于防御香囊的东西。
言漠问岚伯:“防御香都有哪些成分”
岚伯:“以檀香为引,辅以紫苏、牛乳、乌韭、**、柠檬叶。”
“青木哥哥,你闻闻,可能分辨出有何香”言漠拿起一件衣物递给青木辉道。
青木辉细细闻了闻:“除了**和一点酸橙香,其他香味太过混杂,我不确定”
岚伯:“酸橙香可以代替柠檬叶,王妃,单凭**与酸橙香已经可以抵御一部分**香的效用了,何况长期穿此贴身衣物,香料会被人体吸收。”
听及此,言漠拉上青木辉进入牢房,凑近细细闻了闻男仆的衣物见此的太子与奇铭双双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兄弟俩只能蹙眉叹气
言漠:“除了汗臭味我闻不到什么”
青木辉:“嗯轻微的酸甜香,隐隐有之基本可以确定,防御来自衣物。”
言漠思索着如何才能让管家自己露出马脚
青木辉:“大当家,男仆不懂配香防御香只能来自给香之人”
听及此,言漠灵机一动,呼出一口浊气道:“看来我们又要演一场戏了府尹大人,管家安置在哪”
京兆尹:“在后院的休息室,他头部受创,不宜移动”
“那正好,待我们出去,所有人都要佯装中了**香,让狱卒高喊,就说男仆逃逸了,他身上还有**香挑个个头和他差不多的,换上衣服”言漠指指男仆,拿起一瓶**香道,“用此香迷晕管家。”
“是。”京兆尹作揖道。
须臾后,后院休息室内,管家躺在床上正在休息,忽而听到外面的响动,他惊觉睁眼,就听到官差们的喊叫
“快男仆逃逸了他手上还有**香大家小心所有人,随我前去追捕”
“是啊”
“啊啊”
“快屏息啊”
不过几息,外面瞬间安静了
管家缓慢起身,来到门前,颤颤巍巍地打开一条缝,看到外面白烟袅袅,他赶紧攥紧衣襟下的项链香囊
男仆倏地出现在门口紧接着就是一把香粉来袭
管家赶紧关门上闩,拿出香囊使劲闻了闻他慌张地寻找窗户,心中犯嘀咕,人怎么跑出来了他看到窗外还是清明一片,赶紧爬窗终于逃出来的管家扶住脑袋,没走几步,就看到几人呆滞地走来,那是中了**香的征兆
“反了反了”管家紧张道,“杀人杀上瘾了”他小心翼翼地越过机械前进的几人,发现正是京兆尹和几位贵人,他用项链香囊堵住自己的鼻子,往大门挪移而去
呆滞的言漠缓缓回头,一个越身几个踏步,飞过半空,悄咪咪地停在前院,等待着管家,白雾缓缓围上她
奇铭与太子紧随其后,在白雾的不远处站定,两人配合着卷起一股内力之风,兴王屁颠屁颠地跟着两个哥哥,帮衬着卷起一团小旋风,**香白雾正在散去
管家跑着跑着就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中香的官差不是倒地、呆立就是神志不清、狂哭狂笑,不远处还有一个挺拔的纤影挡在前路上
言漠拿出防御香囊晃了晃,道:“他们都中了**香,我有这个才能保持清醒,管家你为何没有中香呢”
岚伯领着“男仆”前来,管家回头一看才看清那人不是男仆
“没错,他不是,但他身上的衣服是男仆的,不过衣服的效用似乎有些不够,他也中香了,坐下。”言漠上前一步,对假男仆命令道,对方就乖乖地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管家悄悄地想要藏起项链香囊:“奴才奴才是”
“大胆奴仆”京兆尹从奇铭和太子的身后越出,喝道,“若不是知道**香的配方,何来的解香方人赃并获,你还想狡辩吗来人将他带到大堂”
远远的传来官差的脚步声,他们架住管家拖到了大堂之中
京兆尹上位,一拍惊堂木:“带男仆与方六郎”
等人员到齐后,言漠站在主案前道:“方府管家,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管家垂首闪躲着众人的目光,沉默不语
言漠:“那就由我说了男仆第二次犯案时,你在哪”
管家:“在在府中”
言漠:“府中哪里在干什么”
管家:“院落中在在”
言漠:“当时我在方公子房中闻到了**香,太子与益安王闯入方府时有一群府丁挡在大门前,想必这都是常年治理府内有方的管家你的杰作吧同时你给了男仆足够的时间作案,帮他逃逸,方公子中了**香,意识不清,趁此,你做什么,他都无法自辩,若方公子还是和男仆第一次行凶时一样,随便虏获个婢女来,房中的**香也会感染她,自然无法作证,想必这事真能如你所愿,方公子就会变成此案的真凶。可惜,方公子抓的是我,我体内有奇蛊,一般的毒与香对我效用不大,因此,我成了方公子最有利的不在场证明。你在院落中,不仅能听到,还能看到见事态走向不稳,你急忙忙地通知男仆逃逸,为的就是掩盖自己就是制造**香之人,好让男仆一人揽下所有罪责不得不说,你的心机好深那”
“不是的奴才是去抓男仆的”管家辩解道,“中途被他打晕了”
言漠走到男仆面前问道:“你打过管家吗”
男仆一听,拼命摇头道:“管家好,我不打”
管家一听,心一惊
言漠:“原本我以为他是故意伪装成智力欠缺的模样,现下看来,府尹大人是对的,男仆的智力不似常人,但你肯定没想到,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指引,依然视你为好人”
管家眼神闪烁,无以抗辩
言漠:“你为了营造男仆就是制作**香的人,也为了防止自己中香,所以配比了预防香,你给男仆买衣服,用预防香浸泡新衣,让他贴身穿,吸收预防香的成分,使他不会中香,让其清醒地自由行动,你就逃脱了幕后主使的嫌疑”
“奴才没有让他杀人”管家面目狰狞地分辨道,“奴才只是给了他**香,让他给少爷点上是他自己横生歹心动的手”
“”言漠语气冷硬道,“为什么要给方公子下**香”
管家稳了稳心绪道:“老爷常年在外,夫人去世地早,少爷几乎是奴才一手带大的但是他除了沉迷弄香就是沉迷女色,整日无所事事,府中时不时都会传来各种欢愉声奴才觉得府内乌烟瘴气不时,奴才还发现,近身侍奉的男仆也会受到少爷的影响,变得躁动不安”他突然悲痛道,“奴才很早就发现少爷的鼻子失灵了,委婉地多方劝阻,可是,少爷根本不听劝奴才也是没有办法少爷不该如此啊”
言漠:“就因为他不是你理想中的少爷”
“没错”管家哽咽道,“奴才无意中得到**草,便在迷香的基础上配成了**香,奴才想惩罚他就让男仆给他下了**香奴才想让少爷听话”
方六郎听及此,已经诧异地下巴都快掉了
“但是奴才不知,少爷中香后并不会变成木头人,所以奴才让男仆加大了计量,没想到,少爷竟然开始发疯打人,说我们都是妖怪”管家麻木道,“但是男仆很听话,奴才让他做什么就会做什么,让他为少爷侍香,他就勤勤恳恳地侍香。奴才无意中发现,他喜欢女童,就计上心来,提议他跟着轻羽夫人前去采购,几次下来后,他真的诱拐了女童回来,奴才想栽赃少爷染指孩童,让他受点打击,醒悟醒悟可是,奴才没想到男仆竟会竟会”
言漠:“你不顾那些女童的安危,不顾她们的名声,为的就是惩罚方公子吗”
管家:“奴才本想将女童往床上一放便好,谁知男仆动作很快,先掐死了一个”
“发现男仆犯案,为何不报官”言漠严厉道
管家摇头道:“报官肯定会查到奴才奴才还在想该如何处理此事男仆又动手掐死了一个后来奴才想,如此也好,本来杀人的就是他那就让他担下所有罪责罢”
“你是帮凶”言漠冷声道,“那些孩子何其无辜你明明知道是男仆肢解了她们,难道就不曾动容吗”
“杀人的不是奴才”管家拼命辩解道,“杀人的又不是奴才”
言漠:“是你纵容男仆诱拐女童是你姑息他再次行凶是你害死了两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