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森林中。
秦非夜是被打晕了扔在醉人花丛之中的,身中醉人花之毒又扔在醉人花丛,这样反复加重的毒性按理来说是无法醒过来的。
可是那个躺在花丛之中的男人忽然浑身微微颤着,眉头紧锁,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可怕之事。
“丫头!”秦非夜猛然睁开眼,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秦非夜醒了,他是生生在心痛之中醒过来的。
昏迷时脑海之中的痛楚那么强烈,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叶挽歌被人带走,他如此无用。
秦非夜记起来了。
没错,在方才昏迷的时间里,他已经将过去失去的那些记忆全部都想起来。
初见时她竟然在秦景司的院子中自缢……
那时的她已经和印象中的那个叶挽歌完全不同了。
给秦景司解蛇毒的模样。
他们一起上山救人而被迫被困在山洞时的回忆……
秦非夜记起自己借着叶挽歌醉酒不记事的事情要她负责的事情,记起他们之间的每一个亲吻,每一个拥抱。
他在蛟山之行跌落山崖时,叶挽歌冒着生命的危险也要下来救自己,那时秦非夜便告诉自己,他此生,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女人。
可秦非夜没有做到,他竟然让叶挽歌落入了袁家村人的手中!
该死!
秦非夜此时十分懊恼,自己在这十几天内竟然将叶挽歌忘记了。
若不是自己将她忘了,他一定会更在意她,更加保护好她,可是就因为自己……
丫头,丫头。
秦非夜这么想着,喉咙处又涌起一股子腥甜,一丝血迹又从嘴角处溢出。
但或许是因为吐出了许多血,秦非夜竟然觉得自己身上有了些许力气,至少,不会再动弹不得了。
此时此刻,秦非夜才睁开眼睛来看清了自己所在之地。
白茫茫的白色花丛之中。
这些花!
秦非夜记得!
是醉人花!
秦非夜的眼眸倏地睁大了些许,没想到那些袁家村的人竟然将他丢到了醉人花的花丛之中,醉人花就在身侧,那么根茎也唾手可得!
可现在的问题是,秦非夜手脚都被绑起,他整个人是趴着被扔在地上的,自己要挪动万分困难。
“叶挽歌,你一定要等着我……”秦非夜的眼睛里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意志来,他要去救叶挽歌!
秦非夜挪动着自己的身体,那速度几乎比蜗牛还要慢,他手脚都被绑着,就只能靠脚和下巴发力,加之又身中醉人花之毒,做起这些来难上加难。
可只要一想到叶挽歌,秦非夜便知道不能放弃。
秦非夜终于靠近了离他最近的一颗醉人花,他直接用牙齿将醉人花咬出来,混着那泥土,便将根茎吞嚼入腹。
所谓洁癖,那都是有条件的情况下的讲究。
现在这种事情,就算是吃土,秦非夜也并不觉得不能忍受。
秦非夜麻木的嚼着,他原本腥甜又发痛的喉咙被这根茎的凉意冲淡了几分,他惊觉这真的有用!
他就知道,叶挽歌是不会无缘无故说那一句话的。
秦非夜不知道自己嚼了多久的醉人花根茎,直到自己身上慢慢恢复了力气,他就蓦然的睁开眼开,手中一个用力,便强行运用内力挣脱了绳索的捆绑。
此时,天色已黑。
时间线回到白天,马贼老窝处。
叶挽歌将自己藏在衣服之中的毒粉全部拿了出来,再将毒抹在了手术刀上,再取了几根银针都抹上剧毒。
想了想,叶挽歌又将醉人花剩下的那些叶子全都摘下来用手指碾碎了再藏在怀中,最后还藏了一小节根茎在怀里。
不知道是否用得上。
做完这一切后,叶挽歌本就没多少力气的身体有些虚弱,无力的跌坐在床上。
“呼。”叶挽歌深呼了一口气,决定从现在开始保持体力。
她摸了摸身上藏东西的地方,确保无误之后才重新躺回了床上。
叶挽歌也不敢睡,在这样陌生的地方,若是睡着了,危险不知道何时回来。
所以,她只是闭着眼睛,不敢睡着。
彻夜未眠加上疲惫无力,又闭着眼睛躺着,这种状态简直太好睡了,叶挽歌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让坚持住让自己不要睡着。
最后,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叶挽歌觉得这样不行,还是坐了起来,在床上打坐调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挽歌觉得自己的四肢渐渐恢复了力气,此时,屋外传来了些许脚步声。
叶挽歌蓦然睁眼,才发现,天色竟然已经黑了。
竟然已经晚上了!
叶挽歌试着动了动手脚,很好,至少已经恢复了成的力气,再加上自己身上的那些毒,她有把握能在出其不意的时候将那个马爷弄倒!
不过,还是要先确定一下这个马爷的实力到底如何……
思绪间,门已经嘎吱一声推开来。
是白天伺候叶挽歌的那两个小丫头,小草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碗,有些热气腾腾的。
“公子,满爷吩咐我们给你送完粥来,您也饿了吧?你快将粥喝了,半个时辰后我们会过来把公子送到大厅处。”小花率先开口。
“大厅?有谁在?”叶挽歌还是躺在床上不动,装作一副虚弱没有力气的样子。
“今晚是庆功宴,说是这一次收获不少……大家伙都会在,马爷也在,听说是马爷今晚要公子作陪……唉,公子今夜小心吧。”小草叹息一声,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桌上。
两人说着话便一起上前去将叶挽歌从床上扶起来,将人扶到了桌边做好。
“今夜公子怕是没有时间吃东西了,现在先填填肚子吧。”
叶挽歌看中额两人的架势,似乎是要喂自己吃东西,她急忙拒绝,“我可以自己吃,我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是吃东西的力气还是有的。”
她其实打算趁着出吃饭的时间溜出去,既然马贼们晚上打算聚餐庆功,且全员在场……
这么多人的话,那有些难办了。
她想要揍那个马爷的事情还真的没有什么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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