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夜想起来,在前天夜里,叶挽歌出现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我这么说了吗?我可能是说错了吧。”叶挽歌一脸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你说过。”秦非夜皱着眉头,对叶挽歌这么快的否认有微微的不悦。
“啊,我不记得了,可能我也摔到头了,对不起啊。”叶挽歌敲了敲自己的头。
秦非夜瞧叶挽歌的样子,大概也是不会和自己好好聊天了,她似乎十分不高兴。
那种情绪,秦非夜能够感受到。
秦非夜直接问道,“你为何生气。”
叶挽歌看着秦非夜,微微笑着,“我哪有生气,你多虑了。”
“你……喜欢纪朗?”秦非夜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突然问这个问题,只是,看着叶挽歌和纪朗那种聊得十分热切,还能‘勾肩搭背’,他便心里一阵不快。
他记得,叶挽歌喜欢秦景司的时候,便是这样热络。
这个认知在如今的秦非夜的记忆里,不过也是近期的事情,他甚至还记得秦景司刚和自己抱怨过叶挽歌总是缠着自己,总爱跟她碎碎不休的说话。
所以,秦非夜看到叶挽歌如今跟纪朗似乎十分聊得来,便觉得,她是不是喜欢了纪朗?
秦非夜知道秦景司向来都是不喜欢叶挽歌的,所以在叶挽歌说取消婚约时,他下意识的觉得是秦景司当方面取消婚约的。
然后,叶挽歌大抵就是受了刺激然后暴瘦?
总之,不管这一年发生了什么,如今的叶挽歌,不是从前的叶挽歌了。
秦非夜被迫接受了这个认知。
叶挽歌听到秦非夜的问话,有些啼笑皆非,“哈?你说我喜欢纪朗?嗯……不过,人家也长得挺好看的,这桃源村的人是不是搞了什么优生优育啊,这里的姑娘一个个都长得很漂亮,男人嘛,也都长得不错,纪朗也长得挺好的,还年轻,还单纯,若是跟他在一起,应该不错吧?他会是那种小狼狗类型的男朋友吧。”
叶挽歌是故意刺激秦非夜的,虽然她知道如今的秦非夜失忆了,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气他。
秦非夜的胸口翻起一股子澎湃的怒气来,那怒气在翻来覆去的煎熬着,让他十分不快,甚至想要大吼一声不许。
可,为何不许?
为什么不许?
秦非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情绪来,他从来都是自制力过人之人,心中不管如何煎熬,脸上竟然还是那副清冷的样子,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秦非夜垂着的手握了握拳头,面上只是淡淡的说道,“厚颜无耻,女子怎可堂而皇之说这些话,荒唐。”
叶挽歌自嘲一笑,看来,秦非夜对自己的感情,并没有到所谓的刻苦铭心的地步,他是真的忘得干干净净了。
“我如何荒唐,与你何干?”叶挽歌翻了一个白眼,站起身来,不欲和秦非夜多说,“我去看看我的纪朗哥需不需要帮忙去。”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去外面寻纪朗去了。
秦非夜看着叶挽歌离开的背影,他缓缓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何这样隐隐作痛。
自己和她……
秦非夜活了二十几年,从来都没队任何人动过什么心思,他也不认为自己会对哪个女子上心,在他的记忆里,也不曾有过心痛这样的情绪。
可如今,他是怎么了?
秦非夜闭上眼睛,脑海之中就浮现出叶挽歌和纪朗在厨房之中嬉笑的画面来,那样的画面,让人疯狂!
“该死!”秦非夜站起身来,力道之大,不小心撞到了自己伤到的手臂,那疼痛袭来,却让他清醒不少。
不该这样的,他不该如此失态。
秦非夜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地下室,他,不想待在这里。
叶挽歌和纪朗端着三碗面回来的时候没看到秦非夜,便猜测他是回地下室了,她也不想去瞧,反正这会他拿自己当陌生人呢,她才不想凑上前去。
纪朗只好把面端下去给秦非夜吃,过了一会便回来了。
“叶姑娘,你们刚才聊什么了吗?我怎么瞧着秦兄似乎不太高兴啊,对我也比昨天凶多了。”纪朗回来时一脸无辜。
“他那个人,就是阴晴不定,别理他。”叶挽歌说着吃了一口面,忍不住夸到,“你这手擀面味道不错啊,看不出来,你手艺不错。”
“我一个人住,这些事情从小都是自己做,这些也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你喜欢就好。”纪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两人很快就各自干掉了一碗面,叶挽歌一脸满足。
自从意外发生之后,这么多来,叶挽歌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热热乎乎的汤汤水水,也是第一顿这么正经的吃食。
说实在,这几天还真的没吃什么东西,她觉得她肯定又瘦了,昨天摸自己腰的时候,都觉得瘦了一圈了。
今天注定是无事可做,桃源村的村民也没有人敢来打扰神女。
纪朗将唯一的床让给叶挽歌了,自己则去地下室打地铺,那地下室的石床就是给了秦非夜。
到了夜里,叶挽歌听到外面有些许动静,大抵是村民好奇前来看的。
叶挽歌微微一笑,她也早有准备,她翻出藏在衣服内侧的夜光树的树叶贴在了自己身上,然后便在屋内打坐。
淡蓝色的光芒透过窗纱并看不真切,在屋外便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屋内有一点冷光罢了,但仅仅是如此,便将那前来查看的张富唬得一愣一愣的。
只因他从来没有见过人会发光,还是这样奇异的颜色。
张富吞了吞口水,不敢再靠近,怕是侵犯了神女神威,降怒于自己,于是便悄悄的离开了。
叶挽歌听到那人离开的脚步声,才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唬得住所有人,也不会一直唬得住,所以她明日一早一定得离开,再耽误下去,若是有谁反应过来,察觉出她的把戏……
桃源村的村民武力值不弱,若是动起手来,他们再要离开便十分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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