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医,你是说郡主……能救安卉?那,那……”乔氏方才骂了叶挽歌一顿,这时倒有些不好意思。
“让我先看看堂姐吧。”叶挽歌这个时候也不打算和乔氏计较,这人向来就是个不会说话的,跟她逞口舌之快可没意思。
叶白氏等人见高太医这般模样,便也带了些许期望,是说这孙女不争气,但总归也是血脉相连的,自然还是要紧。
“你们就不必跟进来了,我和高太医进去瞧瞧。”叶挽歌看着一屋子想要跟进来的人,拔了吧人,劝退了众人。
众人虽心有不快,但看着叶挽歌的脸色,却也是退出去了。
叶挽歌带着随心和高太医走到了叶安卉的床前,此时床前只有一个小丫鬟守着,她也不耽误,便立刻上前查看叶安卉的状况了。
叶安卉的情况很糟糕,她的体温很低,脸色苍白中发青,脉搏快且弱,吸气很浅,全身的肌肉都有些痉挛,整个人昏迷不醒,看起来奄奄一息。
不过大抵是中间吐过的关系,她的毒害还不算深至肺腑,不至于造成心脏衰竭等等问题,总之,就是还有得救。
“如何?”高太医将叶挽歌把脉时眉头微皱,急忙上前询问。
“有救,高太医的催吐也不算没用,至少将她体内的毒都吐出来大半,若是没有催吐,这会就真的没救了。”叶挽歌淡淡道。
“当真有救?还请郡主赐教。”高太医的眼眸都亮了起来,似乎一心扑在所谓的医术上面,压根就没有在在乎人姑娘死没死活没活。
“砒霜症状你应该都是了解的,它对消化系统,肝肾,毛细血管这些东西是有致命性的伤害的,既然知道了症状,只要对症下药,也并不难。”叶挽歌知道这些东西对于高远来说很难理解,但也不打算解释,便一语带过了,便着手替叶安卉解毒了。
叶挽歌开了药让人去熬药,又拿出银针在叶安卉身上施针,她指间运着真气注入银针之内,让银针之内的真气流走在叶安卉的身体之内,将她体内的毒气从经脉之中逼出,不进一步浸入心脉。
期间她也没有藏私的意思,将落针的穴位要点和如何用药都和高远说了,高远很是感激,他学得认真,看着叶挽歌的眼神越发灼烫和崇拜。
施针完毕,叶安卉脸上的病气已经褪了许多,只待再一碗药灌下去,大抵就能醒来了。
高运上前把脉,确诊了叶安卉的脉象之后,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正在收拾银针的叶挽歌面前。
“高太医,你这是做什么?”叶挽歌吓了一跳。
“郡主,高运厚着脸,求郡主收我为徒!郡主医术惊人,实乃我辈楷模,若是能跟郡主学医,定然受惠无穷!”高运生平对旁的什么无甚兴趣,独独对医术那是十分痴迷,如今见了个医术如此厉害的人,哪里能放过?
叶挽歌哭笑不得,“高太医,你还是起来吧,我的医术也都是自己摸索而来,可不敢教你,收徒大可不必,你日后若是有什么疑难杂症自己捉摸不定的,大可来找我探讨就是。”
叶挽歌可不想收太医为徒,再者当人师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她最怕麻烦,这样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做。
高运能得到叶挽歌这样的回答已然很满足,连连道谢,还偷偷喊了一声郡主老师,对他而言,传授课业,便是老师。
此时,丫鬟已经端了熬好的药回来了,叶挽歌只吩咐丫鬟给叶安卉将药灌下去。
同时叶白氏和二房一家人也都进屋来。
“如何,安卉如何了?”乔氏最为紧张,说着便往床前凑,当看到自己女儿终于不是一脸的灰败之色时,她脸色也松征了下来,急忙拿过丫鬟手中的药丸,自己给叶安卉喂起了药。
总归还是亲生女儿,再苛刻也不会盼着女儿死啊。
“喝了药就没事了。”叶挽歌淡淡道,等着随心收拾好东西便打算离开,不过她对叶安卉为何自杀的原因还是很感兴趣的。
“挽歌竟然懂医术,祖母还不知道呢,真是不得了啊。”叶白氏看着叶挽歌夸了几句。
“她能懂什么,别是抢了人家太医的功劳才好。”叶迎云低声嘀咕了一声,对叶挽歌尤为的不满,昨夜的中秋家宴上,她在宴会上遭到七皇子退婚,虽则后面没有消息说取消婚约了,但是七皇子都当众退婚了,害她当时成了宴会之上的众人瞩目的焦点。
叶挽歌一行人是走了,那些个人就逮着她问东问西,让她好不丢脸,所以现在想起来叶迎云对叶挽歌还是几分不满。
叶挽歌勾唇一笑,还没说什么,高运便抢先道,“堂二小姐慎言,郡主是高某老师,在医学一途上我远不及郡主,我又哪里来的功劳给郡主抢?”
“高太医,小女也就是随口一说,你没见怪。”叶景望解释道,同时瞪了叶迎云一眼。
高运冷着脸应了,便率先告辞了,这一屋子女人的,他待着也不合适。
高运离开后,乔氏才骂了叶迎云几句,“你姐姐还没醒呢,你就在胡说八道什么?昨儿不是你乱说话,你姐姐能想不开?”
“昨夜娘你也支持我的啊……”叶迎云小声嘟哝了一声。
“行了行了,都闹什么呢?咳咳咳咳!”叶白氏不满的制止了母女两人欲起的争端,说罢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她从方才视线就一直落在随心的身上,一双精明的眼眸之中闪过探究之色。
这丫头的眼睛,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叶白氏的心思百转千回的,她没想到叶挽歌竟然懂医术,且还是比高太医还厉害的水准,那么这样一个女子,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迷倒她一屋子的奴仆,应该不是难事吧?
这样的念头在叶白氏心中一起,她就愈发觉得月前的那件事情,或许是叶挽歌所为。
她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子,如今冷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