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老不老实,现在,你说实话,我们还看在你和冯妈妈的面子上,对他从轻发落,若你还是一味包庇,他也只是府里的一个奴才,乱棍打死就打死了,明白吗?”
收回手,顾明秀道“母亲,着人押住来福。”
谢氏也看出端倪,不可置信“来福,真是你?”
来福大喊“不是,不是奴才,奴才怎么可能害自己的亲娘,真不是奴才,这个哑巴他……他胡乱攀咬。”
顾明秀道“你可有证据证明他是在胡乱攀咬,他方才指证你有理有据。”
来福“我没让他服侍老子娘,他放在茶里的老鼠药也不是我给的,他胡说八道。”
“果然老鼠药是放在茶里的么?你怎么知道?”顾明秀冷笑道。
“我娘就是喝了有毒的茶才死的。”来福大声道。
“有毒的茶?仵作还没来,你怎知那茶里有毒?若不是你让他把药下在茶里,你怎么知道?”顾明秀问道。
“不是世子妃您方才说的么?”来福道。
“你看得懂手语?”顾明秀问。
“奴才……奴才天天跟他在一起,自是懂的。”来福道。
顾明秀便打出了串手势“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来福一脸懵。
顾明秀冷笑“根本就不懂,可见,你只是猜测我与他说了什么,他回了什么,你担心他供出你,所以你要掐死他,杀人灭口。”
“不,不是的,奴才没有,奴才只是气他杀死了我娘。”来福大叫。
福康道“拖下去打,打到他说为止。”
谢氏道“真的是来福吗?”
顾明秀问哑巴小子“是他对不对?你不肯供出他,只是因为他是冯妈妈的儿子,你宁愿为他担责赴死,也要保护他,因为你要报冯妈妈的恩情,而且,冯妈妈到底是喝了你递过去的茶才死的,你心里有愧,愿意抵命对不对?”
哑巴小子哭着点头。
福康道“可怜,倒是个有情有义,又有担当的。”
来福经不起打,三五板子下去,就什么都招了。
冯妈妈只来福一个儿子,自小溺爱,好吃懒做不说,还染上了好赌的毛病。
欠了许多赌债,平日里常纠缠冯妈妈讨钱还债,或者要赌本,母子俩经常吵,哑巴小子却孝顺得很,有了好东西就孝敬冯妈妈。
冯妈妈在主子跟前得了好点心什么的,也会心疼哑巴小子,久而久之,他们感情越来越好,来福便越发嫉妒。
来福供出,药是谢氏跟前的一个粗使婆子给的,给了他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就把亲娘给毒死了,这个来福还真是……丧尽天良。
“奴才也是没法子了呀,奴才欠了赌债,是高利贷,明天再不还,他们就要剁了奴才的手指……”来福哇哇乱哭道。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有好日子不好好过,非要去赌。”谢氏恨铁不成钢。
福康让人将那粗使婆子押来,婆子交待,她以前便被姚氏收买,是姚氏的人,常小心打探谢氏身边的消息,偷偷告诉姚氏,姚氏离开国公府后,在外头与那男人将细软银钱都败光了,后来回了国舅府,偷了不少银钱,挺着大肚子找到谢氏,一顿哭诉,又指天指地的发誓说肚里的孩子是沈逸春的,谢氏看在孩子的份上,自然又给了她不少钱,这才让她又有了资本收买人做坏事。
“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福康对谢氏道。
谢氏福了一福“是妾的错,妾……会给殿下和阿秀一个交待,也会给昭和郡主一个交待。”
顾明秀长松了一口气,福康亲自扶着她的手往回走,笑道“别回头了,我已经让人这顿小哑吧了,以后他就专门去守祠堂,有月钱的。”
顾明秀大喜,哑巴小子反正也听不见,不会说话,守祠堂是寂寞活儿,给他正合适,以后他会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这对他来说,已经很好了。
谢氏回到自个的院里,就见沈逸春正与姚氏说话。
姚氏跟在沈逸春跟前,小脸仰着,哭得梨花带语“相公,我知道错了,我也是想保住咱们的孩子,保住沈家的血脉,所以才……我真的与表哥没有半点不正当关系,表哥只是帮我从府里出去,他也是有妻室的人,我怎么会与表哥苟且,背叛相公呢?”
沈逸春虽然紧闭着嘴没说话,但一直看着姚氏,姚氏知道,自个这大儿子又心软了。
“春儿……”谢氏疲惫地走了进去。
“娘……”沈逸春慌乱地甩开姚氏的手,迎上前来。
“让她起来吧。”谢氏道。
下人扶姚氏起来,姚氏不肯“母亲,母亲,儿媳知道错了,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赶儿媳出去,姚家如今……没落,儿媳的父亲母亲也……儿媳若离开国公府,便会无家可归,流浪街头啊,您忍心看儿媳将孩子生在外面吗?”
谢氏道“你要跪那就跪吧。”
一扬手,让人把那粗使婆子带进来。
姚氏一见那婆子,脸色立变。
“是你自己说,还是押到殿下屋里说?再或者,我把你交给北楚二皇子,由你选。”谢氏道。
姚氏屈膝就要跪。
沈逸春不明白怎么回事,下意识挽了她一把问道“娘,怎么回事?”
谢氏道“问她!”
姚氏瞪了眼那粗使婆子,哭丧着脸道“相公,妾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
谢氏冷哼道“那好,你说。”指着粗使婆子。
粗使婆子吓得跪下“太太,太太,我说,我说,我……都是姚氏指使的,姚氏给奴婢六十两银子,奴婢贪了十两,给来福五十两,让他毒死冯妈妈,来福欠着我儿子三十两没还,奴婢让儿子威胁他……他这才答应了。”
沈逸春莫明其妙“娘,这什么跟什么啊?她……她为何要毒死冯妈妈?”
“说来话长,不过有件事你应该还不知道,就是昭和郡主前些日子被人下蛊,差点没命,而你这媳妇,就是下蛊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