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适合皇权争斗,让他太子本就免为其难,以后他便可以过闲云野鹤的神仙日子了,只要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富贵闲王,多惬意自在的身份啊。”
顾明秀道“我怎么感觉那是相公你理想中的生活样子?”
沈逸夏亲了亲她的小脸道“是啊,就是我理想的生活,娘子将来可愿陪我一起过那样的日子?”
顾明秀眼中满是欢喜“求之之得,天涯海角随君往,只要君不抛下,我别无他求。”
沈逸夏揽住她的肩“抛下谁也不会抛下你们母子,等开春,咱们去江南游历吧。”
顾明秀摇头“不可,开春孩子还小呢,再过两年吧,还有,你的蛊毒……”
沈逸夏道“不打紧,我自有办法,这事你别太忧心了,老天眷顾,让我娶了心爱的女人,就不会让我早死,我还得陪你一生一世呢。”
虽如是说,顾明秀心里还是不踏实,只有哪天他的蛊毒彻底解了,才能心安,到那时,哪里去不得?她才不在乎劳什子世子之位呢。
见了疲倦,顾明秀让阿蓉烧了热水,让他泡了个澡,阿芙回来禀报,长公主回府了。
顾明秀替沈逸夏擦着头发“相公一会子先睡,我多日不见母亲,过去请个安,年节就到了,还有些事情要请母亲示下。”
沈逸夏没有多想,烘干头发后,也实在累了,依言睡下。
顾明秀去见福康。
将沈姚氏可能在府里一事禀报了。
福康何等聪明,一下联想到下蛊之事。
“你怀疑可能是沈姚氏?”
顾明秀道“还没有证据,不过,若她早就在府里,可能性很大,不是儿媳小人之心,昨儿清河一句话提醒了我,她说,二姨娘很重视那个‘长’字,大哥占了个长字,她便有了与您争锋的筹码,她认为姚氏生的是沈逸春的嫡长子,占了孙字辈的长字,所以……”
福康道“这事你别管了,我来。”
顾明秀又问“公公什么时候回来?祖母那儿要不要……”
“无防,若有人拿你祖母的事儿作妖,你与阿夏便同我一道回公主府去,或者,你们也大了,得置个宅子,我同你们一道住。”福康道。
意思是,若英国公仍如过去那般维护其母与侧室,与她为难,福康便带着儿子媳妇孙儿一道离开英国公府,不管这府里的破事了。
顾明秀大喜,她也不喜欢府里人多复杂,尤其多妾室多庶子女的,各种麻烦奇多。
“好,不管将来母亲搬离何处,阿秀反正是要跟着您的。”顾明秀道。
有福康操心,顾明秀便安心回了暖阁,沈逸夏早睡了,呼吸均匀绵长,顾明秀轻手轻脚生怕吵醒了他,可这繁锁的衣服,她又穿得多,脱了一层又一层,首饰有时会叮当响,怕弄成声响,就更小心,越小心越紧张,等脱完衣服,满头大汗,掀开帐子时,昏黄的灯光下,某人面容恬静轻俊,本该熟睡的他,双眸黑如曜石,正含笑望着她。
“你……没睡?”
沈逸夏将她拉上床,用被子掩住,拥入怀里“你不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可方才我明明……”回过神来的顾明秀气得捶他“那你还眼睁睁看着我这么辛苦?”
沈逸夏亲亲她的额头“大冷天,出出汗也好,荆娘说你最近懒怠得很,没动几下就困了要睡。”
顾明和叹气“是啊,容易困,乏力得很,也不知到时候有没有力气生。”
沈逸夏脸一沉“明儿起,你不许睡懒觉,早上我陪你散步,在园子里多走走。”
“咱这园子小了些,最近雨水多,路滑呢。”顾明秀道。
“你是不是没逛完过整个国公府?明儿我带你去走走。”
第二日清晨,顾明秀是被沈逸夏从床上拖起来的,晕呼呼的很不舒服“相公,别闹,我还要睡。”
“别醒了,起来走走,难得是大太阳天,咱们去园子里走走,晒晒太阳。”
“一大早哪来的太阳啊。”顾明秀不满地嘟哝着。
“不早啦,快巳时了,太阳老高了。”沈逸夏道“我写了对联,咱们贴对联去如何?”
顾明秀惊醒“是了,我娘说让你写十副对联,你今儿不用上朝?”
“十副?岳母要这么多作甚?大舅哥可是状元朗,怎地不劳动自家儿子?”沈逸夏咕哝道。
顾明秀嗔他“怎地?不能劳动你这女婿?”又窃窃地笑“我哥被我娘缠得不行,快写百副对联了,街坊都知道我哥中新科状元,都求他的这,我哥烦了,一听见对联就把我娘往外推,再也不肯写了,后来我爹也写了不少,也不知是谁大着胆子说到你,听说相公的字,一字值百金,街坊便把我娘夸上了天,说她命好,儿子出色,女婿更出色,我娘就找不着北了,夸下海口,说是不管让你写多少副字,你都不会拒绝,还好知道府里事多,不敢真上门来讨,嫂嫂来了一回,你就意思意思,写十副应付她吧,老人家嘛,都这样,爱在自个儿圈子里攀比,你可是我娘的骄傲,可不能让她丢了面子。”
“好,就十副,不能再多,就怕这个口子一开,你相公这条胳膊都会累肿去。”沈逸夏无奈地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还是拉着她往外走“不急,咱们先出去逛一圈回来再写。”
见他真肯抽时间写对联,顾明秀欢天喜地跟着他一道出去,荆娘炖了粥,还炒了河粉,两人只好又回来吃过早膳,这才出了门。
出门没多久,就遇上沈四明,难得小家伙瘦了不少,眼圈红红的,一见面就瘪嘴,一副快要哭的样子。
顾明秀心疼,拉过他道“怎么了?”
“我娘她……她不行了,昨日粒米未进……”沈四明道。
“那快去看看。”
顾明秀与沈逸夏赶到小偏院里,两个粗使婆子将偏院打扫得还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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