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冷落的姚府门前,却来了一辆久围的贵族马车。
叶康成与黄大家一道下了马车
带了聘礼过来的,媒人也请了,婚书也写了。
诚意满满,只是,姚家大小姐嫁的不是叶康成,而是已死的叶玉轩。
虽然有点失望,但总比让她留在娘家把孩子生了的好,只要有婆家,嫁出去了,生下孩子再和离也不是不可以的,顶多以后再嫁艰难一点。
姚阿纯也愿意这样,她并不想插足到叶康成与黄大家的夫妻当中,哪此,只是欠下人情,免了以后的麻烦。
毕竟兄弟的女嫁给兄长,将来传出去,于叶康成也极为不利,于自己,比嫁牌位更麻烦,人家会说她枉顾人论,水性扬花。
所以,姚家两位大哥还为她伤心难过,不值,阿纯应得很快,只求快快把婚事办了,而且一切从简。
叶家也求之不得,毕竟这跟冥婚没什么区别。
大肆张杨也没什么好处。
叶康成留在姚家谈婚礼细节的事,姚大小姐央求黄大家陪她一道去看望顾明秀。
“世子妃是为我而受的苦,我不能不知好歹,这事,该当面道谢。”
黄大家道“你要去英国公府?可知那门外围着的羽林军,还有英国公那叛国的罪名都是受何人所害?”
阿纯点头“我知道,只是,那是父亲与朝堂之事,阿纯不懂也管不了这么多,阿纯是真心实意想要向世子妃道谢。”
黄大家道“你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阿纯道“那也要去试一试,至少可以表达我的心意。”
顾明秀其实不是晕了,是太困了,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其间来了不知多少拔探病的,这事在朝堂上都传开了,福康如今回了京,圣宠仍隆,皇帝对这位姐姐仍是爱顾有加,英国公府前又门庭若市了,前几个月避着的,躲着的,都涌了出来,想弥补的,想修复的,想装若无其实,还同从前一样的,都三天两头往英国公府跑。
好在谢氏极擅长与这些人周旋,该拒的拒,不该拒的就收礼,这几日比往常更忙了,又操心与沈逸春与付家小姐的婚事,福康回来后便与她商议,早些把这事给定下来。
杨氏这几日精神晃惚,福康一直没松口,还是要让沈惊凤去和亲,沈惊凤窝在家里哪儿也不肯去,见到杨氏就不理不睬,如同陌生,杨氏心生愧疚,哭道“娘也不想你和亲啊,可是……殿下好象铁了心,这事皇上已经知晓了,没法改啊,娘想好了,会同你一道去,决不让你一个人去那遥远的苦寒之地。”
沈惊凤象没听见,自顾自地抱着本书看,只是半晌也没翻动一页。
谢氏在议事房听闻姚家大小姐前来拜访,一时怔住。
以前姚氏还没卷款与人私奔时,谢氏与姚家走得很近,姚阿纯她也是见过的。
这个时候婉家人上门做什么?
贵妃一死,除非太子还可能登基,不然,姚家再无起复的可能。
谢氏本能的不想见姚家人。
“她来做什么?”谢氏问。
“听说是探望世子妃。”门房道。
“世子妃病着,不宜见客,拒了吧。”谢氏道。
“可姚家小姐是跟着黄大家一道来的。”门房道。
“黄大家又来了?”谢氏不知道安氏与顾明秀之间的龃龉,只觉得这位靖国公夫人脑子有毛病,胆子也是比天大,惹谁不好要惹顾明秀。
“听说叶家大少爷与夫人昨晚来就没让进是吗?”谢氏问。
“嗯,没让,小的也不让,那靖国公夫人太过份了。”门房道。
谢氏道“黄大家第二天又来登门,可见其诚意,算了,就让他们进来吧,本夫人想听听她们有何话说。”
黄大家进门后,表达了对顾明秀的歉意,谢氏代顾明秀寒宣了几句,又问姚大小姐“不知小姐此来又是何意?”
姚阿纯的肚子已然显怀,谢氏当然能看出来,目光中就有几分不屑与轻蔑。
姚阿纯知道自己堂姐的事,虚心道“是这样,世子妃帮了小女大忙,小女是来登门道谢的。”
“我家阿秀向来菩萨心肠,只要看人可怜,就会出手相助,只是姚大小姐出身高贵,又是贵妃的亲侄女,有何事需要我家阿秀帮忙呢?这就奇了怪了。”
谢氏果然夹抢带棒出言讽刺,阿纯苦笑“夫人说得是,世子妃确实是菩萨心肠,所以,小女今日来,是诚心道谢的,这是小女的一点心意,还忘无人转交给世子妃。”
阿纯说着捧上一个小小的锦盒。
那锦盒看着十分小巧精致,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谢氏随手就要打开。
阿纯“夫人,此乃珍品,随便开不得。”
谢氏一愣,脸就有点发白,以为阿纯讽她只是个妾室,没资格打开送给顾明秀的礼物。
黄大家忙道“阿纯,不知里面装的是何物?”
阿纯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此物是我家供在祠堂的,我父亲母亲都珍之重之,此番世子妃为我受了这许多苦累,我便将此物送给她以表谢意。”
也就是说,是姚家的家传之宝?!
谢氏的好奇心更重了,但人家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再打开,确实不合适。
“既是如此贵重之物,那本夫人就不看了,一会亲手交给阿秀。”谢氏道。
见她仍不愿让二人去见顾明秀,黄大家便不再久留,起身拉着阿纯一道告辞。
阿纯有点遗憾“好想跟世子妃当在道谢,她真的是很好的人,我那么无礼的要求,她竟然也答应了,还帮我办到了。”
黄大家好奇道“你送的那个礼物,可有与你家长辈商量?既是家传宝物,如此轻易送出去,会不会有麻烦?”
阿纯道“身外之物罢了,我家兄长不会怪罪的。”
顾明秀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昭和与二皇子这几日正要离开英国公府,便来辞行。
一见她挺个肚子拿着个苹果一边肯一边在晒太阳,笑道“昨儿个还说你受伤了,这会子这般惬意,好象不太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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