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太过份了,翼州又不是化外之地,岂能无法无天,侯爷,可曾报官?可知凶手是何模样,哪里人氏,做何营生?”沈逸夏一脸义愤填膺地说道。
樊念恩更气“世子不知吗?有人说,凶手行完凶后,就到了世子住所,那人模样,有人看得清楚,正是清河郡主手下侍卫。”
沈逸夏讶然“是郡主的人干的?哎呀呀,是何人看见的?可看清了?可有身份证明?”
一边说,一边着人去请清河。
正处于热恋中的清河心情很好,懒洋洋地走过来,问清原由,二话不说就让人把所有的侍卫都叫了过来“本郡主来时就配了四名侍卫,都在这儿呢,你让人来指认,看看是谁做的,只要是本郡主的人,你放心,本郡主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这时顾明秀也闻声出来,以为清河会将大虎藏起来,谁知,大虎竟然就在四人之列,很快有翠红楼的龟公指认他“就是他,他是凶手,好多人都看见了。”
樊念恩道“清河郡主,您说过,要给樊某一个交待的。”
清河道“嗯,你们确定了是他吗?”那龟公点头“就是他,众目睽睽之下,对二公子行凶。”
清河问“大虎,真是你吗?”
大虎毫不犹豫回道“回郡主的话,是属下。”
樊念恩冷哼一声“郡主,把人交给本侯吧。”
清河道“交给你?为什么?”
樊念恩皱眉“莫非郡主出尔反尔?”
清河道“本郡主向来一言九鼎,怎么可能出尔反尔。”
“你可是说过,要给本侯一个交待的。”
“嗯,本郡主的交待就是,来人,赏大虎一百两银子,为民除害,值得嘉奖!”清河道。
“你……”樊念恩气得七窃生烟,指着清河“你……别以为你是皇室宗亲,本侯便不敢告你,你残害我儿,犯下重罪,本侯绝不会就此罢休。”
清河一摊手“好呀,去告吧,本郡主等着。”说完,打了个呵欠“阿夏哥哥,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睡个美容觉了,真是的,好心情被只老狗给弄没了,扫兴。”
“你……”樊念恩差点吐血。
沈逸夏劝道“唉,樊侯爷当听说过清河郡主,果郡王独女,自小视若珍宝,又深得太后与皇后娘娘喜爱,行事向来我行我素,不按规矩来,就说这次翼州之行吧,她一个女儿家,非要跟着,本世子也是莫可奈何啊,这事已经发生了,你看,要不本世子写信回京,让果郡王赔点医药费?”
说得轻描淡写,还夹着威胁,把太后和皇后都抬出来,竟然用什么医药费来打发,樊家是缺医费那两钱儿吗?樊家是咽不下这口气,还有,樊千策从此在为废人,人生尽毁,只医药费就能赔得起的吗?
可那又能如何?
沈逸夏明显在包庇清河,翼州官员大多被关在牢里,就算上告,也无人肯管,现官只有沈逸夏,他没半点要将真凶绳之以法的意思,樊念恩只有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暂时忍下这口气。
樊念恩正要走,沈逸夏想起了什么“樊侯爷……”
樊念恩一肚子火,装没听见。
沈逸夏喃喃道“记得师父曾有一法,可以续骨接筋,则断的手指都能接上,虽不如以前灵活,功能却还都在……”
樊念恩几乎立即跑回来“你说什么?世子,真有好法子能救我儿?”
沈逸夏道“救是能救,只是,有很多先决条件,又很苛克,一样未达到,就可能功亏一篑。”
“只要能救好我儿,就算再苛克的条件我也能答应,还请世子大慈大悲,救救我儿。”
樊念恩难得真心实意地拜下去。
沈逸夏道“唉,师父这门绝学我只学了七成,还是有很多不确定性,就怕耽搁了樊二公子啊。”
“无妨无妨,死马当活马医嘛,只要有一线希望能治好,花多大代价都愿意。”樊念恩道。
对樊百锤就是利用,利用完了不闻不问。
这老爷子的心都偏到月亮上去了,不都是儿子么?
“是吗?那我可不客气了,五万两,能让他不废。”沈逸夏道。
五万两!这医药费也太贵了吧,樊念恩直学他在趁火打劫。
“哎,其实吧,只是没了那什么,他还是可以正常生活的吧,不影响穿衣吃饭。”沈逸夏一副不愿意花心神的样子,劝道。
樊念思下意识感觉这就是个圈套,沈逸夏故意拿自己儿子当诱饵,实则就是为了银子。
可就算是圈套又如何?如今沈逸夏就是樊千策的救命稻草,唯一希望。
樊念恩终于答应“事不宜迟,还请世子费心,本侯这就回府去筹借银两。”
“很好,本世子也去准备准备。”
樊念恩走后,沈逸夏继续由暗卫领一路去见一个人。
樊百捶的这位外室还很年轻,十岁的,皮肤却吹弹得破,五官小巧精致,镶欠在巴掌大的小脸上,生出一股子媚在空气中流动翻卷。
她比夏紫鸢只逊色一点点了,难怪樊百捶会不顾嫡母反对,非要生下他。
且夏紫鸢的温柔是装出来的,内里狠毒阴险,这位夫人却是骨子里都透着温柔,声音,眼神,语气,听着看着都觉得很舒服,她的美,没有攻击性,没有持美凌人的骄傲。
此时的她,泪水在眼眶中打滚,一见乔装改扮的阿芙,就要下跪。
阿芙任她跪着,冷着脸道“你就是珠夫人?”
“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他还小,他不懂事。”
这么漂亮的女子,却生出那么丑的孩子,小姐的猜测果然没错。
阿芙道“你孩子的下落我知道,是被歹人给撸了,你该知道,现在这世道,乱得很,许多人没饿吃,没衣穿,你们樊家太富有,撸走孩子无非想换点钱救命。”
朱氏道“只要放过我的孩子,要什么样的条件都行,只盼他们莫要伤害孩子,莫要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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