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凤“可是……”
她还是害怕的。
说话间,谢氏又挨了好几棍,脸上早就没了血色,棍子打下去时,没有反应,象是扑在棉花上一样。
顾明秀心一沉,上前一步喝道“住手。”
王守仁皱眉“世子妃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顾明秀道“王大人不是要查兵器么?我知道,请先放过我二娘。”
王守仁愣住“世子妃知道私藏兵器在何处?”
顾明秀道“是的,我知道,还是很厉害的那种。”
王守仁大喜“哦,若果然是真,那本官必定上报朝庭,为世子妃请功嘉奖,或许世子妃能全身而退。”
顾明秀道“多谢王大人,我正有此意,突发大难,说实在话,真的很惶恐,还请王大人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多替小女开脱。”
沈惊凤和沈四明都被她弄懵了,她想干嘛?
国公府真的私藏兵器?
“二嫂……”沈惊凤拉住顾明秀。
“你是姐姐,要护好弟弟,别跟着了,回屋去吧。”顾明秀道。
沈惊凤摇头:“我不……”
沈四明也道“二嫂,我们跟着你。”
王守仁道“世子妃,请吧。”
顾明秀便往前走,沈惊凤和沈四明都跟着,没走多远,兵士将沈逸秋五花大绑的推来。
王守仁最恨的应该是他吧。
“畜生!”一见沈逸秋,王守仁的眼睛就红了。
沈逸秋吊儿郎当地笑道“王大人,好久不见啊?怎么?我家一出事,你就咸鱼翻身了?”
这也是不知死活的。
果然王守仁亲自上前,提起手中的刀柄,用力戳去,沈逸秋弯腰痛苦的申吟。
“王八蛋,敢打小爷,你等着,小爷总有一天会加倍还来。”沈逸秋骂道。
王守仁冷笑,一脚踹向他的下身。
这一次,沈逸秋骂不出来了,他疼得在地上打滚。
顾明秀真想说,天作孽由自可,自作孽,不可活。
王守仁这一脚踹得够阴狠,沈逸秋不死,估计以后也只能做太监了。
以前顾明秀以为王守仁并不疼爱王大小姐,对她的死不太在乎,今日才知,王大小姐在他心里的地位,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既便是一只狗一只猫,养久了也是有感情的,何况王大小姐叫了他十几年父亲,王家有三子,只此一女,王守仁很疼爱王大小姐,不然,她也养不成那跋扈任性的性子。
看着沈逸秋的惨状,沈惊凤和沈四明脸色发白,沈四明更是攥紧顾明秀的手,整个人差点挂在她腰间。
“走吧,世子妃。”王守仁道。
顾明秀继续往前走,沈惊凤和沈四明也跟上,沈逸秋缓过一口气,又骂骂咧咧,只是这一次,声音不够洪亮,虚得很。
“把他拖来。”王守仁道。
顾明秀绕过内宅,直到在沈家祠堂前才停住。
王守仁道“兵器就藏在此处?”
沈惊凤惊道“不可能,这里是我家祠堂。”
大家族大我把祠堂看得很重,那是祭奠先祖,供奉祖宗的地方,族中过世人的牌位都在祠堂里供着,是一个家族最神圣最庄严不可侵犯之地。
顾明秀竟然把外人带到祠堂来搜查,这是对祖宗的不敬,对整个家族的亵渎。
小小的沈四明也张开双臂,拦在祠堂门前“不错,这里是我家祠堂,不许进去。”
王守仁也在犹豫,毕竟这是人家的祠堂,英国公世代忠良,好几辈都有战死沙场的儿郎,既便是皇上到了此处,也会有三分礼敬。
“世子妃,你没记错吗?这里真的藏了兵器?”王守仁道。
顾明秀道“他们姐弟都是庶出,没有资格进祠堂,而我呢,是嫡媳,正经世子妃,我母亲经常在宫里不得回来,便由我常来祠堂替她祭拜,所以,这里我还是比较熟悉的,有些东西虽然藏得深,但总有个不小心,会露馅。”
王守仁将心将疑“来人,打开祠堂大门。”
沈惊风往前一闪,护住大门“不行,你们不可以进去。”
王守仁不耐道“将她拖开。”
两名兵士上前拖沈惊凤,沈惊凤手持金钗对准自己的喉咙“不许过来,否则我死给你们看。”
王守仁大笑“想死?沈小姐请自便。正好我小女在地下寂寞,你给她作个伴也好。”
士兵粗鲁的拖拽沈惊凤,沈惊凤当真用力扎下。
“住手!”一声暴喝,柳元生大步过来,一脚踹开那士兵“谁让你们胡来的?”
王守仁皱眉“柳千户,不在大门外守着,进来做什么?”
柳元生行了一礼道“王大人,末将奉指围守英国公府,英国公府的人出了何事,末将是要担责的。”
王守仁道“皇上让人围守,并未叫你进府,莫非柳千户对圣旨有误会?”
“王大人,所谓围守,便是既围也守,既不能让国公府里的人逃出府去,也要守住不让外人进来打扰府里的人,如今王大人站在此处,不知可有旨意?”
王守仁道“本官接到密报,说英国公府私藏兵器,柳千户当知,此时乃多事之秋,北边战事未平,私藏兵器可是大事,下官岂能怠慢,当然要尽职尽责,尽快查办。”
“你尽管查办,末将不管这些,但是,皇上下令,让末将围守,国公府的人若有个三差两错,末将也要担责,所以,还请王大人约束手下,莫要欺凌女眷。”柳元生道。
王守仁看了沈惊凤一眼道“好,就依柳将军。”
柳生元拽住沈惊凤,将她拉到一边,沈惊凤挣扎着哭叫“不许开祠堂门,不许。”
柳生元凶道“闭嘴!”
沈惊凤瞪着泪盈盈的大眼瞅他。
柳生元面无表情地拿出金创药为她敷上,抽掉她手上的帕子替她包扎,动作轻柔小心。
祠堂门还是打开。
顾明秀正欲进去,沈惊凤大喊“二嫂,别忘了,二哥也姓沈,这里祭放的,也是他的祖先。”
顾明秀道“我知道。”然后率先走了进去。
王守仁带着兵士冲进祠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