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身后那人捏住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激情过后,她懒得穿衣,光条条的缠在那人胸前,一条雪白的藕臂滑嫩无力,娇软妩媚之极。
那人歇息了片刻,大掌随意地抚摸着她滑腻的肌肤。
她刻意侧过身去,那人的目光正好落在她耳侧的红痕上,方才只顾着亲昵,没注意到。
“怎么回事?”他问。
那是三根清晰的指印。
“没什么,活该挨打,谁让妾多事。”
那人皱眉“什么事?谁会打你?”
“还是放不下阿夏,去了趟英国公府,他娘子病了,是中毒,有解药给她吃,结果不但不吃,还打了妾一耳光,妾知道她还是嫉妒,妾与阿夏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早就听说他那娘子粗鲁得很,经常动手打人。”那人道。
夏紫鸢的泪在眼中打转,却倔犟地不肯掉下。
那人心疼地抚了抚她的脸道“阿夏也不知是什么眼光,会喜欢那样粗俗的女人,你别跟她计较。”
夏紫鸢道“妾是罪人,哪敢计较,您不问起,妾也不会提,打了就打了吧。”
那人起身更衣,准备离开。
她也不起床,懒懒的转过身去,也不看他。
他穿好衣,懒懒地回身摸了把她的脸“别生气,该有个结果了,她也要受点罪的。”
他走后,夏紫鸢笑了,笑中带泪,目光怨毒如发起进攻的响尾蛇。
姚氏终于想到法子派人回了趟姚家,姚家带来的信与夏紫鸢的差不多,英国公叛国,人已在大楚,与他同在黑风峡遇险的有几个将领士兵逃走,如今正在回京的路上,带着物证指证英国公。
福康公主得到消息后偷兵符与丈夫会合去了,至于沈逸夏,有说跟公主一道去了,也有说并没走,仍在宫里,还没有确切消息。
夏紫鸢走后,顾明秀就吃了解药,去了趟齐老太君屋里,把情况说了一遍。
齐老太君当时就昏倒了。
顾明秀掐她人中,齐老太君不得不醒来,气若游丝地哭“怎么办?怎么办?他怎么……”
“若连您都不信自己的儿子,皇上和大臣们更不会相信,您不能倒,也不能哭,您是这个家里的主心骨,您一倒了,这个家就会散。”顾明秀道。
“我……我是什么主心骨,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召集各房,不许乱,自己先要稳住,皇上之所以只围,并不下令处置,就是这件事还有转圜,我们得为公主殿下和阿夏争取时间,不能公主拼了命去救国公爷,咱们却连家都守不住,后院先起了火,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她有什么心意?不知轻重,国公出了事,她就该呆在京城坐镇,有她在,皇上怎么也得给点面子,会酌情轻判,会留点情面,可她这一偷兵符,让皇上更加动怒,她自己倒好带着儿子跑了,我们这一干人就要替她承受皇上的雷霆之怒。”齐老太君哭道。
难道公主与老太君这么多年婆息难合,老太君如此自私自利,还拎不清轻重,若公主此番救回国公爷,还他清白,国公府就还是国公府,公主留在京城,国公爷犯了再大的事,皇上也不会将她如何,毕竟她是皇上的姐姐,沈逸夏也能保全,但国公府这一干人就难说了,抄家还是抄斩,只在皇帝一句话,而且还要落个千古骂名,连祖宗的功绩都要抹消,这不是公主想看到的,结果,费心费神不惜与皇帝闹僵,得到的却是老太君的埋怨。
原来有些人,只在富贵时享受自己的地位尊荣,当富贵没了,灾祸来临时,那个位置该承担的责任与义务却一点也不想承担。
“好吧,那您就好好呆在家里,这个府里,既然您不愿出头说话,那就让大嫂来当家主事。”顾明秀说着便要出去。
齐老太君却一把将她拉住“等等,你让姚氏当家主事?”
顾明秀道:“不然呢?请二夫人?”
齐老太君道“等明天再看吧。”
等明天是几个意思?事情非常紧急,就算皇上暂时不下令处置英国公府,那些与英国公府有仇有怨的,不趁机落井下石?
可她也不想再多费口舌,早知道住公主府不搬来多好,随便这一大家子是死是活去。
刚从老太君院里出来,便看见沈逸秋指挥几个小厮正在搬东西,那是个大件,库房里的一尊上百斤的全铜像。
这么大一尊铜像,他搬出来做什么?
顾明秀躲在暗处,跟了一段路,发现他让人把铜像往后院小门处搬,那里同样有人守着,这么大一尊像,出去肯定有人发现。
继续跟踪。
意外地发现,沈逸秋与后院守卫相熟,竟是拜托那人将铜像卖给圣安寺,那尊像是前朝留下来的,铜虽不哪金值钱,但那尊像有年头,而且听说是前朝皇家寺庙里的东西,前朝有位皇帝曾经出为僧,日日参拜的就是这尊像,这是老英国公的战利品,摆在库房许多年了。
可算得上是古董!
“顶多五百两,再多就不好开口了,三公子等钱用,又是这等时候,知足吧。”
听那人不耐烦地说道。
“胡说,这尊像少说也值两千两,别以为我不识货,好歹是我家的东西。”沈逸秋不高兴道。
“那随便你,爱卖不卖,我还难得担待。”
“算了算了,卖了吧,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沈逸秋道。
“好,那等着,我卖了佛像给你钱。”那人让下手将铜像搬出去,轻飘飘丢了一句。
沈逸秋急了,一把扯住那人“不行,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要不给写个字据。”
顾明秀心想,还算有点头脑。
哪知那人突然大声道“什么?你要闯出去?大胆,来人,将他抓起来。”
说着,一把揪住沈逸秋的衣襟往外拖。
沈逸秋手臂一振“你疯了?谁要闯出去了?”
那人顺势倒地,一旁的兵士在喊“沈家人要造反,沈家人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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