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捶定音,谁也不好再反对。
顾明秀情愿出点银子给顾红英,也不愿意她住在自己娘家,这是个麻烦精啊。
从顾家出来,沈逸夏将顾明秀送回公主府,自己则要去宫里,这几日修远都在研究蛊书,方才派人送信来,似乎有了进展,让他过去一同试验。
顾明秀最担心他的身体,忙让权叔陪着“我乖乖听话,呆在公主府里不出来就是。”
回府没多久,清远就找上了门。
“你这丫头,去哪了?好几次让我吃闭门羮。”一见面,清河就抱怨。
“去乡下收了两个庄子,对了,你有多久没见惊凤了?”顾明秀让人沏茶,又拿出自己在乡下做的红薯蜜饯,清河爱吃甜,眼睛都眯了。
“惊凤啊,最近是很少出来,对了,听说齐老太君又在为她张罗亲事。”清河道“唉,女儿家一大了,就被家里嫌弃,非要赶出去才放心。”
顾明秀道“是不是你也被逼嫁人啊?有没有相中的人?”
“有啊,你相公,让给我吧。”清河一本正经道。
顾明秀瞪她,清河道“对了,今儿个静王妃又进宫了,这回不去找皇后娘娘哭,而是太后了。”
顾明秀一脸八卦“不会吧,你那静王兄不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吗?他也贪恋夏紫鸢的美色?”
清河道“谁知道呢,其实静王后院里并没有几个女人,除了静王妃外,也就是皇后娘妨亲自替他张罗的陈侧妃和崔侧妃了,两个都是大家闺秀出身,知书达礼,性子也很和软,好相处,不过,夏紫鸢那种女人很有手段,可能是个男人都难逃她的磨爪吧,也或者,是静王兄故意气太子殿下的。”
那日太子被叶玉轩接走,当然怎么都不会承认自己去过书院,去过天心阁,静王也没办法,只能从夏紫鸢这里突破,夏紫鸢也很配合,立即承认了自己与太子有染,还拿出不少太子送给她的礼物当证据。太子却承认他对她是有爱慕之心,但自从传出她与叶康成的事后,便断了念想,礼物是之前送的。
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静王也没法告太子不检点,与人妻厮混,败坏伦常。
原本静王打算将夏紫鸢关押起来,可后来不知怎地,两个就有了情素,把人弄到了静王府里,还天天与她厮混在一起,静王妃天天哭,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让原本支持静王的文臣们既震惊又恼怒,纷纷劝静王送走夏紫鸢这个祸害精。
静王妃闹过几回后,皇后没法子,便让人将夏紫鸢从静王府接出来,原本送进掖庭的,可贵妃说,夏紫鸢到底是药师谷主的亲生女儿,谷主救过皇上,故人已逝,对救命恩人的女儿,不能太绝情,所以就将她送进了储秀宫先住着,反正好些年皇帝也没选新秀女了,让她住在宫里,大家眼皮子底下呆着,岂不减少许多麻烦。
顾明秀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夏紫鸢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都这样了,还能活。
不过,宫里的女人可没一个纯善的,越是美貌的女子,越遭人嫉妒,她相信,夏紫鸢最后的下场不会太好。
听清河说了半天八卦,四碟点心都被清河干掉,她吃得有点饱,抚着鼓胀的肚皮道“小阿秀,咱们出去走走吧,天桥下又来了个新的戏班子,听说长青衣的是个美男子,扮女状尤其好看。”
顾明秀也想出去走走,正好去顾兰慧的铺子里瞧瞧,还有,万大姑娘来了京城,自己也没去看望过。
刚要出门,英国公府的人来了,齐老太君跟前的大丫环。
“给世子奶奶请安,老太君说,后日便是重阳节,还请世子世子妃明天便回国公府住,一家人怎么能住在两人地方,不合规矩。”
那丫环把同样的话同福康也说了一遍。
福康正在研究北楚的兵防图,虽然那是二十几年前的,兵力布防肯定有大变化,但几个重要的关隘还是不会变的。
本想拒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哪里不从。
顾明秀实在不想回英国公府住。
福康更不愿意。
但有什么办法?齐老太太打发人来请的,不服从又是过错。
清河叹口气摇头道“你就认命吧,齐老太太那个人,最是作,年轻的时候就很作,因为老国公爷死得早,她在家族受排挤,养大国公爷不容易,喜欢控制国公爷的生活,越是国公爷喜欢的,她越是喜欢干涉,谢夫人在她面前百依百顺,又爱奉承她,国公爷为了公主殿下当年吃不过少苦头,老太君记恨公主,谢氏再在跟前怂恿,殿下的日子就很不好过了,你呢,是殿下的媳妇,又是阿夏哥哥自个作主娶回的妻子,她当然更不喜欢你了。”
原来还有这一层。
顾明秀也跟着叹了口气“唉,走吧,逛街去。”
清河讶然“你还有心思逛街?”
顾明秀“不然呢,明天就要住回国公府与那两个人斗智斗勇了,今天还不得好好轻松轻松?”
“那叫上惊凤吧?”清河高兴道。
“不了,咱们呀,今天还有件大事要做。”顾明秀神秘兮兮道。
顾兰慧的铺子离公主府有隔着三条街,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一路往北去,马车行了足足快一个时辰,顾明秀坐得腰酸背痛,好不容易到了,与清河下了马车,就见顾兰慧正在铺子里扒拉着算盘珠子。
这是间胭脂铺子,地方有点偏,并不当街,生意看着冷冷清清的。
见顾明秀和清河来了,顾兰慧推开算盘,忙过来行礼。
清河道“看在我跟你姐姐是好朋友的份上,以后见着本郡主,就别这么多礼了。”
顾兰慧有点惧她,讨好地笑道“多谢郡主。”
又叫人上茶。
顾明秀看了看铺子时的胭脂款式,都很普通,没什么新意,周围的住户也是偏平民的,京城虽然遍地都是官员,但贵族和在官大多都住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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