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炸傻了,也跟父亲一样走火入魔?
突然脚尖一痛,顾明秀一脚跺在他脚尖上。
挣脱他的怀抱直奔沈逸夏。
“你吓死我了,快,让我看看。”她满脸惊恐与泪痕,泪珠儿还挂在眼睫上。
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沈逸夏眼神冰冷,盯着沈逸秋。
沈逸秋捂脚跳了一圈,大喊“二嫂,踩残废了你养我啊。”
顾明秀想也没想“你又不是我儿子,干嘛要养你?”
某人的眼神这才温和了些。
沈逸秋嘟嚷“她像疯了一样非要冲进去,拦也拦不住,爆炸这么厉害,很危险的啊。”
沈逸夏捉住顾明秀四处乱摸的手,声音无比暖昧“娘子,别太亲人,让人看见不好。””什么让人看见了?怎么不好了?我找不到伤口,你究竟哪里伤了啊?赶紧回屋去,洗洗上药,你说你,好歹也是个大夫,都这么大人了,做事怎么一点分寸也没有,到底在掏鼓什么呀,人都要被你吓死了,以后可再不许这样吓人了。“
她碎碎念着,一点也没注意沈逸夏占有欲极强的眼神。
算了,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以后遇到这种事,由他们夫妻折腾去。
沈逸秋感觉心口很闷,扭头离开。
顾明秀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眼,沈逸夏嘴角得意地翘起。
额头猛地挨了一记。
“娘子——”沈逸夏委屈之极“为何又打我?”
“让你长记性,这才好几天啊,又胡闹,知不知道你躺在床上不能动重伤的样子人家好担心,好难过,你又吓人,再多几次这样的,你铁定要为老婆送终。”
“不许胡说。”沈逸夏捂住她的嘴“我有分寸的……”
“还犟嘴,房顶都快被你掀了,方才怕是跑慢一点,你不死也伤。”
“好,下次再也不会了,是我不好,我错了,我不应该不顾安危,吓到娘子,嗯,娘子,你只打了这边脸,气消了没?没消的话,这边脸也送给你打好不好?对衬。”
顾明秀被他逗笑,嗔道“怎么越发的没脸没皮了?”
沈逸夏得意地笑“娘子跟前,要脸皮做什么?娘子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娘子就是为夫的天,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保证任你骂任你打,一不还口二不还手,坚决做一个最听话的相公。”
顾明秀的气烟消云散,还过还是有丝后怕,红着眼圈道“你记住了,你答应过我的,这一世,一定不能死在我前头,你再做危险事之前,先知会我一声,我保证,在你死之前,死给你看。”
“娘子!”沈逸夏捉住她的手“咱说好了,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我听了心里难受,对了,你来找我有事吗?”
顾明秀道“阿慧说,大哥让我回娘家一趟,三天后爹就要上山,大哥非要送回湖州,说是不让爹客死异乡,可你看已经过了这么久,去湖州的路太远,遗体会坏的。”
说到顾知远,顾明秀仍忍不住辈伤,亲人就是这样,当他在身边时,你常会不满他这里不满他哪里,计较生活着的一些不睦与不如意,但当那个人突然远离或者故去,才明白亲情有多浓多深,有多不舍有多前,血浓于水的亲情,古人诚不我欺。
前世今生,于四个儿女,顾知远待顾明秀是最差的,顾明秀恨过怨过怪过他,可他临死前的几个月,一心为公,认真查处军营贪没,顾明秀不关心国家大事,但军营贪没会动摇国本,甚至会引起哗变或者边境不平安稳定。
这些,受害的只有百姓,而她前世的最后几年,就是个最底层的普通百姓,最弱势又最无辜的人群。
而顾知远一世自私滑头,素位尸餐,一心只谋升官发财,很少用心为公的,难得他最后的日子里,干了几件让大家赞赏的事,尤其他了悟对卢氏的感情,待她体贴温柔,原以为,从那以后,父母重拾恩爱,家庭重拾和睦幸福,哪知……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令人无法承受,顾明秀甚至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顾知远死了。
因为前世,她死了,顾知远都没死。
“别难过,你陪你一道去,我得去送岳父大人最后一程。”沈逸夏心疼地将她拥入怀里,柔声道。
夫妻二人收拾妥当出门坐马车时,沈逸秋早骑在马上等了。
“你做什么?”沈逸夏还在记仇,一见他便冷下脸来,黑沉沉的一点也不待见自己这个弟弟。
“二哥……”沈逸秋很委屈“我真的只是一时情急……”
“我与你二嫂回娘家,你跟着算什么?阿秀说得对,你又不是我们的儿子,你只是她的小叔子,没必要跟着。”沈夏没好气地截断他的话。
沈逸秋翻了个白眼,某些人,明明就是个醋坛子,还装得一本正经,怕人家看穿的样子。
“我去送亲家翁一趟,难道不对么?”沈逸秋没好气道。
沈逸夏“本王的岳父,有的是人送,你不去没关系。”
沈逸秋大声道“怎么没关系?毕竟是姻亲,如今父亲在牢里,大娘在宫里养伤,虽然父亲杀了顾大人,但两家的姻亲关系还没断,没有长辈张罗,我这个做晚辈的就代替长辈过去,给顾大人上香,为什么不可以去?”
沈逸夏还想继续拒绝,顾明秀道“那你跟着吧,到了我家也别乱走动,更少与你搭话。”
沈逸夏立即附合“你二嫂的话听明白了吗?别像只猴子样在顾家上蹿下跳。”
“我哪里像猴子了?二嫂,他不待见我,你可不能不学他这副破得性。”
沈逸夏抬手就要打,沈逸秋一甩马鞭子,扬长而去。
顾家,卢氏的身体好多了,但还是很虚弱,好在金氏贤慧,一直守在卢氏身边嘘寒问暖。
时常带着孩子陪伴卢氏身边,卢氏外表看起来没什么,白日帮着卢氏照料孙儿,会拉着孙儿说话,小孙儿也有一岁多了,会说些简单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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