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太太愣住!
嗫嚅着想继续开骂,赵妈妈忙拦住她“主子,主子,王妃说得对,她是王妃,您现在……什么也不是。”
齐老太太气急“连你也这么说我?你这个……”
赵妈妈忙道“王妃,您不在的时候,老太太念得最多的就是您,她其实很疼您,就是嘴硬好面子,有得罪之处,还请您多担待。”
顾明秀道“她怎么看我,喜欢不喜欢我,本妃已经不在乎了,我说了,我是来接了秋和大哥的。”
顾明秀说完就走,沈逸秋在前面走得快,风风火火就走过月亮门了,才发现顾明秀没跟上来,转回去时,正好听见老太太在训顾明秀,本想冲上前来理论,但很快听到顾明秀一番毫不讲道理的道理,老太太被说得哑口无言,顿觉心情大爽,也不替她担心了,这个二嫂啊,从来就不是软柿子,能让人随便捏的。
还是担心老太太纠缠,跑过去道“二嫂,走啦,二哥要出来见不着你,又该急了,还有啊,早些回去,不然,家里的小家伙又想娘亲了。”
顾明秀道“嗯,二宝啊,更想你这个叔叔。”
二人说说笑笑地往前走,却听到沈逸秋屋里摔东西的声音。
沈逸秋着急往里去,顾明秀拉住他“别去,他们兄弟两个有很多话要说,你去了反而不好,说不开。”
阿秋道“大哥固执,二哥清高又倔犟,他们两个肯定会吵得不可开交。”
顾明秀道“会打起来吗?”
沈逸秋道“那倒不会,大哥会让着二哥的,自小就是这样。”
顾明秀好笑地问“那你觉得,屋里的东西是谁砸的?”
“大哥。”沈逸秋想也没想道“因为二哥不屑砸东西,他从来都无需很用力,轻飘飘几句话就能把人气死。”
还真这样,顾明秀笑不可鞠。
齐老太太和赵妈妈自后面追上来,见二人有说有笑,脸色更是难看,黑着脸倚着赵妈妈站着。
顾明秀便道“去跟你二哥说一声,我要回去了。”
沈逸秋道“好吧。”
刚要进去,沈逸春和沈逸夏兄弟双双出来,沈逸春急匆匆就往正院去。
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顾明秀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管家自后面赶来,样子都要哭了“是国公爷,突然不见了。”
顾明秀愣住,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他不是重伤在床吗?
齐老太太冲到沈逸夏跟前质问“你父亲不见了,你怎么不去找?”
沈逸夏淡淡地撇她一眼“与我何干?”
齐老太太气急,骂道“白眼狼,养只狗也养熟了,二十多年,白养了你。”
赵妈妈很想把齐老太太的嘴给捂住,都什么时候了,还激怒二爷,以后不过了吗?
顾明秀又气又伤心,刚想怼回去,被沈逸夏拦住,拉到身后。
他忍着,并没有回嘴,只是向顾明秀摇头。
顾明秀愤愤不平,人家可以骂她,却不能骂沈逸夏,她的男人,岂能由得这个老虔婆辱骂?
看她脸都气红了,沈逸夏幽幽叹了口气道“你想看他落魄的样子,怕是要失望了,走吧,我们回家。”
沈逸秋也跟着二人往外走。
齐老太太怒道“阿秋,他没良心,你也没良心吗?你也不管你父亲?”
沈逸秋道“管啊,可是要怎么管?他好好的英国公不当,偏要自个儿作死,我拦不住啊。不过,祖母,他可是朝庭要犯,是失踪还是逃走,可要弄清楚,他老实呆在府里等候处置也就罢了,若敢当逃犯,只怕罪加一等,到时候,怕连这个宅子也会没了。”
几个孙儿竟全都没良心,不管儿子的死活,齐老太太失望又寒心,仰天大哭“苍天啊,你睁开眼看看,这些不孝之孙不该遭雷劈吗?”
赵妈妈担心她太过伤心旧疾复发,不停地劝。
背着包袱逃走的仆人们经过大门时,看见嚎啕大哭的齐老太太,脚步都未曾停留一下,跑得更快。
真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
顾明秀不想看下去,闹哄哄的英国公府曾是自己住过几年的家,以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凄凉萧条。
没有了长公主的英国公府,再也难有过去的风光。
也不可能有起复的机会。
沈逸夏和沈逸秋兄弟没有谁上前去扶或者劝齐老太太,这个老太太,一生自私自利,混帐又专横,到老了,只有个仆人在身边,儿孙都不愿意管她。
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凡事皆有因果,种善因,得善果,做了恶事,总要遭报应的。
阿蓉背着包袱赶来“三爷,你的东西差不多都在这儿,王妃给你做了四套春装,四套夏装,这些是您必须要的。”
沈逸秋向顾明秀一辑“二嫂有心了,大娘应该还给准备了吧。”
顾明秀笑道“自然,母亲早给你和大哥都做好多套。”
“还是大娘好,想得周到,我饿了,回去吃饭。”沈逸秋一边说一边走。
到了门外,顾明秀犹豫不前,眉眼间有淡淡的担忧。
沈逸夏道“你在担心大哥?”
顾明秀点头,沈逸春是个板正固执的人,他对英国公的感情比其他几兄弟更复杂更深,象小五,前两天就去了公主府,自从家中遭变,就变得懂事多了,沈逸夏请了师傅教他武功读书两不误,他除了每天给福康和顾明秀请安外,很少在玩耍,这让顾明秀很欣慰,英国公被贬的事,顾明秀也没瞒着,告诉他了,他表情淡淡的,并未多说什么,顾明秀还怕他难过,哪知他只拉着顾明秀的手说了句“二嫂,你要好好的,别再受伤,两个侄儿侄女也要好好的。”
并未对英国公有半句关切与难过,也无指责,顾明秀知道,他心中也是有怨的,自小他心里把英国公当成父亲,但英国公只给了他父子名份,从未尽过做父亲该尽的职责,哪怕言语的关心都很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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