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府里不让提三叔的事,都避讳着,还对外头说是痨病,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又在顾虑什么。”
卢大太太盯着顾明秀的表情,想知道她的反应。
顾明秀惊愕掩嘴,眼圈更红了。
“您知道的就是这些吗?可还有能补充的?”
卢大太太好奇道“王妃怎么对这件事如此上心?”
顾明秀道“也没什么,是王爷,担心两个孩子的健康,查查顾家与卢家的家族病史。”
卢大太太恍然,有点小激动“莫不是……真有问鼎的可能?皇家都是在乎后代子嗣健康的。”
顾明秀没正面回答。
卢大太太一副了然的样子,想了想道“当年确实有些奇怪,说起来,那病虽然怪,但也不致死,怎么就突然死了,死后没多久,枫哥儿就由二房养着了,二房只生了两个女儿,一直就再没怀上,我们家你也知道,一直是不许有妾室的,如此枫哥儿有人照看,二房也有了儿子撑门脸儿。”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但这些与卢氏的命有什么关系吗?
“阿秀……”外头传来沈逸夏的呼唤,顾明秀告辞出来,就见沈逸夏一身墨绿大披立在廊下,风卷起衣摆,临风独立,傲然如松。
忙走了过去。
远远的就伸出手来,顾明秀将自己的小手放入他的大手里,被紧紧的包裹着,温暖直达心底,他却皱眉盯着她,顾明秀吸了吸鼻子“嗯,刚才打了几个喷嚏。”
一边说一边在他胸前蹭蹭,嗡声嗡声道“鼻子痒。”
她眼睛红的,象是哭过,可这里也不可能有人会欺负她,于是放心,掀开大披风将她裹了进去,卢大太太与卢大爷一道将夫妻二人送到了大门口。
马车里,顾明秀道“枫表哥的爹有没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将从卢大太太那儿探听的消息告诉他。
沈逸夏道“这个简单,验尸。”
顾明秀惊住“验尸?三舅都过世二十年了,只怕骨头都化了。”
沈逸夏笑着摸她额发“骨头怎么会化?只是有点变白才是。”
顾明秀道“不好吧,这事得问过枫表哥,只怕外祖家不会同意,到底是惊扰已故的亲人,任谁也不愿意吧。”
沈逸夏道“问问阿枫吧,这事只要经他同意,可以做得隐蔽睦,你娘的病怠慢不得,只有早些找到病根,才好对症下药。”
他是个说干就干的人,到了顾家门口时,卢云枫已然在等了。
听说沈逸夏要挖自己父亲的坟,还要把尸骨拿出来检验,卢云枫当时石化,半晌才道“你若不给我个充分理由,莫说你只是理亲王,便你是天皇老子,我也会杀了你。”
沈逸夏也不生所,看了顾明秀一眼道“为了救人,阿秀的娘所得的病,可能与你父亲当年一样。”
卢云枫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沈逸夏并不爱多话,更不是哗众取宠的人,若非有切实需要,也不会提如此不合理的要求。
“你……你确定……验尸能找到病因?”向来沉稳温文的他竟结结巴巴起来。
沈逸夏摇头“不确定,但这是最快捷的法子,阿秀的娘等不起了。”
顾明秀不敢看卢云枫,她觉得这太惊世骇俗了,为了救自己的母亲而挖别人的祖坟,还是生身父亲,换了自己也不会答应。
“好!”哪知卢云枫却明明白白地应了一声。
顾明秀抬眸,眼圈泛红。
卢云枫道“别感动,我这也不会是为了你,我也想知道父亲的真正死因。”
卢家二房对他很好,视若已出,两位姐姐待他更是亲厚,她们嫁得极好,一位是大学士的孙媳妇儿,一位嫁进了博陵李家,也就是静王妃的家族,他与清河的婚事让这两位姐姐操碎了心,定的八月中秋的婚期,只有半年了,卢氏两位姑奶奶出钱出力为他修缮婚房,就怕怠慢了河清郡主。
若她们知道他挖了生身父亲的坟查找死因,会作何想?
顾明秀担忧道“表哥,这事……”
卢云枫道“没事,我想把父亲的坟迁到祖陵里去。”
是了,卢家三爷并不是嫡出,而是庶出的,只是出生时,生母大出血而亡,卢老夫人将他抱回去,视若已出。
这事外头知道人并不多,因为卢家不许纳妾,卢三爷的生母只是个丫环,与卢老太爷有染后怀了孕,养在外头,尽量不让人知道,但老太太知道了,却并没声张,也不吵不闹,善待着那丫环,丫环亡故后,又把孩子抱回来直接入了族谱,半点也没为难,后来也是当亲生的一样养大。
因为是庶出,所以没进祖陵,但他从小到大是当嫡子养的,要不然也娶不到汤大学士的孙女儿,怎么就没进祖陵呢?
挖坟的事,沈逸夏自是不让顾明秀参加,自己带人去,顾明秀却坚持要去,这件事透着很多辛秘,她有点担心卢云枫。
突然迁坟,卢云枫也没问过祖父,就自作主张去做了,坟挖出来,沈逸夏让人开棺,自己亲自验查。
同时刑部的仵作也在,给他填验尸格,同时做个见证。
卢云枫与顾明秀站在坑上,并未下来。
沈逸夏拗不过顾明秀,她非要一起来看,只好带她来了,只是在下坑之前,用大披将她捂得严严实实的,又给她含了姜片,抹了清凉薄荷油。
足足验了一个时辰,卢云枫担心顾明秀受不住风寒,又怕她累,便劝她一道去了守陵人的住处歇着。
挖坟的事,还是惊动了卢家人,卢二爷亲自过来了。
“阿枫,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如此大逆不道,那里面可是你父亲,你怎么能在他入土后这么多年将他挖出来?太不孝了。”
卢云枫道“父亲,我只是想将他迁到祖陵里,不想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象个狐魂野鬼无处安魂。”
他眼睛红红的,象是哭过。
二老爷向沈逸夏行礼,语气却不太好“这么冷的天,王爷竟然到本国的河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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