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仍是难听,她自己都嫌弃,更不愿意多说话。
想起她以前清越明亮的嗓音,沈逸夏越发心疼“别担心,这半颗吃完,就不会这样了。”
顾明秀将药接过,放下锦盒里,疗伤圣药,得留着,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派上用场,这可是好东西。
知道再劝也无用,逼她服下,可能也不会开心,算了,她喜欢就好。
沈逸夏也没多劝,拿出一颗薄荷糖让她含着,减轻喉咙的灼热感。
阿芙进来禀报“沈家大爷和三爷过来了。”
顾明秀愣住,惊慌地望向沈逸夏。
英国公虽然留得一命,受伤也不轻,沈逸春和沈逸秋过来是兴师问罪的?
沈逸夏道“别怕,一切有我。”
顾明秀想要跟着出去,沈逸夏道“你歇着,要不然去看看孩子们?”
这个提议果然吸引了顾明秀,阿蓉过来扶着她去了隔壁。
“阿夏,怎么回事?父亲他……”
一见沈逸夏,沈逸春就紧张地问。
“是我。”沈逸夏简单地说道。
“为什么?他毕竟是父亲,就算做得再不对,他的出发点也是好的,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想扶你。”
沈逸夏问沈逸秋“你也是来质问我的吗?”
沈逸秋皱眉道“弟弟不敢,只是,二哥差点杀了父亲,弟弟还是想知道为什么,知道你并不是个冲动之人,不知父亲犯下何种大错,会惹来二哥痛下杀手。”
沈逸夏问道“听说大哥定下婚期?就是五月端午吗?”
怎么又扯上婚期了,沈逸春点头道“是,你大哥我也不年轻了,付家也希望早日完婚,婚期还是殿下亲自与付家商议的。”
沈逸夏问“若有一天,付家小姐被人掐住脖子,差点死在那人手上,大哥会如何?”
沈逸春还没回神,沈逸秋霍地站起来“父亲伤了二嫂?”
沈逸春愣住“父亲怎么会伤弟妹?他……为何?”
沈逸夏道“若付小姐被父亲掐住脖子,大哥会如何?”
沈逸春还真不知道答案,他很喜欢付小姐,比喜欢姚氏更甚,付小姐是个率真而又简单的人,没那么多弯弯肠子,待人真诚,又聪明活泼,正好弥补了他沉闷的性子,早就期待婚期了,巴不得就在明日,从未想过,有一天她遇到危险自己会如何?
会拼命吧,情愿自己死也不愿她受半点伤害那种!
“阿夏,父亲他真的……真的要杀弟妹?可为什么啊?弟妹还才给他生了两个金孙,他怎么就……”
沈逸秋不耐道“大哥还问什么?又不止一次了,二嫂生产的时候就出了大事,差点就……我就不明白了,二嫂这么好一个人,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都针对她呢?还下狠手,不过,二哥你当时在哪儿?就由着他来?”
“他就在我屋里行凶,当着我的面。”沈逸夏表情平静地说道。
“啪!”沈逸秋摔了杯子“你就看着他对嫂子动手?男人的事,男人自己解决,干把把女人扯进来,还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他在指责沈逸夏没有护好顾明秀。
沈逸春怕他把关系弄僵“阿秋,你先坐下,阿夏有多在乎弟妹难道你不知道吗?”
沈逸秋道“他在乎?他是在乎,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好的女人从跟了他都遭了什么罪,从进门起,他就怎么做人家丈夫的……弄只大公鸡去迎亲,是,他现在说当时不知道,是我娘的主意,可那天他成亲,人去哪儿了?”
“阿秋……”好端端的翻什么旧帐?沈逸春感觉沈逸秋不对劲。
“让他说。”沈逸夏沉声道。
“说就说,还不敢么?二嫂多好一人啊,长公主偷了兵符去救父亲,你扔下一个烂摊子就走了人,偷兵符多大的事啊,不知道皇帝正针对英国公府啊,长公主走了,你也走了,谁主事?家被围了,仇人带着人打进府里来,府里乱成一团糟,偷东西的偷东西,卷银子跑的卷银子跑,没有人肯帮处们家,大家都只顾自个的小日子,要么害怕不敢出声,要么中饱私囊后跟人私奔,我的腿差点被打断,我娘差点被活活打死,阿风和小五吓得只知道哭,只有二嫂站出来,她那私照柔弱一个女的,站出来了,担起整个英国公府的重担,护住我们大家,揭穿大嫂,截住她偷拿的银子,救了我,救了我娘,护着阿凤和小五……你呢,你是她的丈夫,你离开家的时候,可想过她?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爱护她,为什么总是让她来为你承担风险和痛苦,总是她在为你捡尾巴收拾残局?”
沈逸秋越说越激动,手指快点到沈逸夏的鼻间上,眼睛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福气,走狗屎运了,不就是个世子爷吗?不就是长公主肚子里爬出来的吗?怎么就能遇上这么好的女子,遇上了,不懂得珍惜,你告诉我,你竟然让人当着你的面,差点掐死了她,嫁给你,是她这辈子,倒的最大的霉,最大的超霉!”
愤愤然收回手,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地跑头蹲下,头埋在双膝处,倔犟地不让他看见他眼角沁出的泪珠。
“阿夏,阿秋他……他……你别介意,人都是有感情情的,弟妹确实做得很好,为咱们这个家牺牲很多,所以才口不择言……”
沈逸夏注视着沈逸秋,过去将他拉起。
沈逸秋赌气甩开他的手“别烦我,看见你就来气。”
沈逸夏道“你骂够了吗?”
沈逸秋霍地站起,拉开架式“没骂够怎么着?打架?怕你啊。”
沈逸春忙过来拉他“干什么呢你,过份了啊。”
“你要没骂够,再骂一阵也行,只是我要去看你二嫂的伤情了,你要不要一起?”沈逸夏叹了口气道。
沈逸秋一抹眼泪“二嫂她……”
“她服了紫金丹,好了很多,但说话还是很吃力,她也好久没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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