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秀笑道“您也说了,是为王爷好,虽然王爷很生气,又不领情,但他与您有小二十年的情份,再怎么生气,也不地真赶您走啊。”
权叔点头道“还是少奶奶好,老奴就知道求少奶奶最管用。”
权叔转身回去换衣服,顾明秀叫住他“权叔,您要想清焚,自己是为王爷办差,还是为国公爷办差。”
权叔愣住“有区别吗?为王爷就是为国公爷。”
顾明秀道“当然有区别,假如有一天,他们父子对立,非有一生一死,那请问权叔你,帮谁?”
权叔道“不可能,国公爷绝对不会伤害王爷,真有那么一天,国公爷会命令老奴救王爷而非他。”
顾明秀道“国公爷会如何我不管,我只问您,您第一反应是救国公爷,还是王爷?或者说,您心底里,最想救的是谁?”
权叔怔了怔,半晌没说话。
顾明秀道“我也只是打个比方,这件事,您自个儿拎清楚,若您心里真正的主子还是国公爷,那就回到国公爷身边,替他办差,若是王爷,那就一心一意为王爷着想,事事以王爷为重,而非听从别人的命令,欺骗王爷,就算那件事可能是为王爷好,也不能忤逆王爷自己的意愿。您明白吗?”
权叔仍没说话。
顾明秀摆摆手,自己先走了。
权叔愣在原地半晌。
顾明秀与权叔谈完,便去见荆娘。
荆娘的腿还没好,打着夹板,见顾明秀来,她很高兴“王妃,您……怎么来了?”
顾明秀道“来看看你,对了,阿桃的伤养得差不多了,我打算明儿送走她。”
荆娘神色一黯,干笑道“是吗?明天就走啊。”
顾明秀道“您若舍不得,就去看看她吧,也许,会很久难见着面儿。”
荆娘点头“是,奴婢听您的,那孩子……这回错得太离谱了,其实她小时候不这样,是奴婢没教好她。”
顾明秀却起了身“好好养伤吧,你这个年纪,恢复力差,得多养好多天呢,王爷给你开的药要及时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只刚刚落坐就起身走,荆娘愕然,眼圈泛红。
顾明秀没回头,只是道“董虎被判了,充军,西南边垂,无立功表现,是不能回来的。”
“西南边垂?那里毒虫丛生,还有障气,小虎又不会武功,不练过,他过去会没命的。”荆娘大叫。
顾明秀没理,径直走了。
荆娘急得要下床,一个不好摔倒在地,阿蓉皱眉,过去扶她“你这是干嘛呢?王妃已经尽力了,以董虎所犯之罪,流放三千里都不为过,大多流放的都得做苦疫,苦疫更可能没命回,而且,一辈子都没回头机会,充军的话,若肯努力,练好武艺立功,还有晋升的机会,可以改造阿虎,还可能光宗耀祖呢。”
荆娘道“可小虎吃不得苦啊,他若能吃苦,也不至于会走邪路了,王妃,王妃,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奴婢就这么个儿子,小虎不能出事啊。”
阿蓉问“那您想王妃怎么做?放了董虎,让他回到你身边?”
荆娘道“王他如今如日中天,皇上盛宠,放董虎对王爷来说,举手之劳,王爷又疼王妃,只要王妃求求王爷,此事一定能成,阿蓉,你帮帮我,帮帮我,求求王妃,董虎真的不能去充军啊。”
阿蓉松开手,任由荆娘摔趴在地“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你辜负了王妃对你的一片心。”
荆娘大哭“小虎怎么办?我可以不管阿桃,她是女孩子,可董虎是我的命根啊,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为奴为婢所为何来,还不就是能为他挣个好前程吗?西南啊,那里蛇鼠毒虫遍地,还有障气。”
阿蓉道“你伤时,王妃伤心又自责,她舍不得你,希望你能一直留在她身边,办不办差的不重要,王府也不缺你一个做事的人,就想着能天天见着你,为你养老送终,你倒好,原来想方设法回来,还是存着别的心思,董虎的事,王妃已经尽力了,王爷虽是王爷,权力再大,也大不过法,只能做到这样,你不领情就算了,到现在,你还是不明白王妃的心,她是在帮你管教董虎,在给董虎一个可预见的未来,你却还不知足,我也懒得劝你了,伤好后,愿意留就留,不愿意留,就去乡下吧,王妃还是会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但再也不会见你。”
荆娘大急“不,不可能,王妃不会不见我的,我跟在她身边十几年,她吃我的奶水长大,她不会对我如此无情。”
阿蓉气急“究竟是谁无情?董虎阿桃犯了多大的错,做了什么事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敢给小主子下毒的奴才,还能留下一条命,王妃够仁慈了好吧,你还说她无情?我真是服了你了。”
荆娘哭道“我能怎么办?我想留在王妃跟前,想服侍王妃一辈子,可不能为了主子就不要儿女啊,我是他们的娘啊。”
阿蓉气笑“你的意思是,王妃为了让你好生服侍,逼你不要自个儿的亲生儿女了?你这是偷换概念,你的一双儿女品德败坏,犯下大罪,是谁的错?是王妃害的吗?是你自己没教好,是他们骨子里就坏……”
“你住口,他们不是坏孩子,不是!”荆娘厉声大吼。
阿蓉冷笑“为了能留在京城,推亲自母亲下马车,差点摔死,还不坏?卖掉主子跟前的大丫环入妓楼,还不坏?你的意思是,他们还不坏,还可以更坏是不是?不怕告诉你,我和阿芙都不赞成你和阿桃回来,不赞成主子留你在身边,王爷也是,王爷不相信你。”
荆娘眼中露出恨意“难怪,主子向来心软又疼我,怎么这次对我这么狠心,果然是你和阿芙两个小蹄子从中作梗,你们这两个奸邪小人,还好意思说别人坏,最坏的就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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