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余是季氏的员工,既然当初因为利益把他保了下来,现在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再次卷入风波。
这种小问题季氏的公关团队出动,很快就能解决。
商场流出来的视频,是经过季淮川同意的。
季淮川自然也征求过桑榆的意见。
她现在根本不关心陆嘉余的死活,既然他还能为季氏赚钱,桑榆懒得揪着他不放。
于是就随他们去了。
视频一流出,公众的视线果然被转移,人人都在声讨叶菲这个罪犯,已经无暇顾及陆嘉余了。
在大是大非面前,大家知道轻重缓急。
回到季家老宅,吃了饭,桑榆第一时间让季淮川回房躺着休息。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季淮川现在很想跟许衍之显摆一下,他只是受了点小伤,就有人嘘寒问暖。
感觉真不错。
桑榆不是没心没肺的女人,这会儿好声好气地说:“虽然没伤到骨头,但静养两天总归是好的。”
他的这个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要是感染的话会很麻烦,所以还是好好休息,多多注意比较好。
这点伤对季淮川来说算不得什么,他以前受过的伤哪一次不比现在严重
但桑榆的关心,让他生出自己伤得很重的错觉,想趁机黏一下桑榆。
“你陪我”
“不,我拒绝。”旁边还有人呢,桑榆做不到季淮川这么脸皮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管家乐呵呵的,年轻人就是脸皮薄。
太太肯定很在乎先生,不然不会这么心疼。
默默地退了下去,他还是不要当电灯泡了,把空间留给夫妻二人。
桑榆有些时候霸道得很,这会儿直接把人带回房,亲自铺好床,拉开被子,“睡吧。”
季淮川勾了勾唇,“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病重,要死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桑榆瞪他。
他头天夜里去了北城,一晚上没睡,早上虽然补了觉,但也只是四个小时。
现在还受了伤,桑榆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毕竟季淮川是为她受的伤,桑榆有责任好好照顾他。
因为后背受了伤,季淮川只能趴着,怕他不舒服,桑榆还给他塞了一个枕头。
“怎么样”
“要是换成老婆会更好。”
得,看样子是没问题了。
“去哪里”
看到桑榆往外走,季淮川连忙出声。
“搬砖。”
季淮川愣了愣,好端端的她搬砖做什么
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笑出声。
季太太还挺幽默。
用下巴点了点靠窗的桌子,“你可以在这里搬砖,我不打扰你。”
“你们家缺这么一间书房”
季淮川纠正她,“是我们家,我想让你陪我。”
桑榆是第一次遇到过季淮川这样的男人,不管他想要什么,都会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从来不需要她去猜测他的心思。
没有任何弯弯绕绕,热烈而又直白。
桑榆心想,这样的男人,真的有人能抵抗住他的攻势吗
“等着。”
“嗯。”
季淮川嘴角上扬,季太太真是他见过最好说话的人了。
桑榆去拿了电脑,然后又给季淮川倒了一杯温水,这才坐在桌前开始赚外快。
今天刚花了二十万,得赶快赚回来才行啊。
没钱容易让人产生焦虑,桑榆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必须要把花掉的钱加倍赚回来,她才能安心。
季淮川偏过头看着桑榆,只能看到她的半张精致的侧脸,神色严肃,比平时更清冷了几分。
接触下来才知道,她是外冷内热。
被她认可的人,受到的待遇都挺好的。
这一刻,季淮川心里无比安宁,只有在桑榆的身边,他才会有这种感觉。
长臂一伸,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季总开始了自己的副业。
专业偷拍老婆一百年。
还发了朋友圈,文案只有一颗爱心。
摩挲着手机,季淮川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人那么喜欢在朋友圈秀恩爱了。
不是为了作秀,只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他真的很爱自己的太太。
等桑榆敲完最后一个字,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摘下防蓝光眼镜,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已经睡着了。
压在枕头上的俊颜轮廓分明,哪怕睡着了,也透露着高不可攀的矜贵气质。
桑榆没有打扰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主卧,去旁边的客房洗漱。
她一走,男人瞬间睁开了眼。
等桑榆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就对上了季淮川幽深的视线。
男人坐在床上,手里把玩着的,赫然是她的睡衣。
桑榆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拍,同时懊恼刚才应该把睡衣拿进卫生间的,而不是丢在床上。
“你怎么来了”
“怕你跑路。”
他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和老婆同床共枕了,不能功亏一篑,所以只能从主卧追到了客卧。
桑榆无语,大大方方地走到季淮川面前,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头,多了几分无辜的味道。
从季淮川手里拿过睡衣,进了旁边的更衣间。
等她换好睡衣,吹干头发,季淮川冷不丁说道:“我还没洗。”
桑榆惊恐,“所以呢”
这人该不会想让她帮忙洗吧
她以前给狗洗过澡。
可没给人洗过。
季淮川老神在在,“医生交代过伤口不能沾水。”
就算医生不说,这也是常识。
桑榆忙说:“可以让管家来帮忙,或者让傅寻帮忙也可以。”
这个提议,季淮川是万万不可能同意的,他有老婆,为什么要让别人帮忙干这种私密的事情
“季太太,我可不想明天一大早就听到我们夫妻感情不和的消息。”
桑榆咬牙切齿,“结婚证还挺好用。”
男人面不改色地回,“确实好用。”
要不是有这张证,很多时候他拿桑榆没辙。
没办法,桑榆只能伺候这位大爷洗澡,伤口不能碰水,她决定用毛巾擦擦就完事。
这种时候两人离得很近,温热的气息洒在季淮川胸膛上。
让他一瞬间肌肉都绷紧了。
季淮川怀疑自己根本就是在找罪受。
垂眸看着面前的女人,纤细的手指抓着毛巾,拂过他的胸膛。
偶尔她的手指会触碰到他的皮肤,那块地方瞬间就像起火了一般。
桑榆表现得风轻云淡,但耳朵早就已经红了。
草草擦完上半身,视线不敢往下。
“可以了。”
“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季淮川紧盯着桑榆,背上的伤真碍事。
桑榆不干了,“季总,不要得寸进尺。”
丢下毛巾,扬长而去。
季淮川有些傻眼,他现在还是病号,怎么就这么把他抛下了!
这还是他的亲老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