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姐姐不知道庄妃娘娘患了眼疾啊?都怪我嘴快,说了让姐姐忧心的话。”芸莞立马承认错误,她以为神翊晗知晓皇上为何同意庄妃去金戈看四皇子呢。
“庄母妃她……不会失明吧?”神翊晗愁容满面。
“情况不容乐观。”芸莞赶紧转移话题,“跟姐姐聊了好半天,怎么没见到靖哥哥人呢?不会他还在忙宗察府的事吧?也不多陪陪你。”
“我让他去跟我父皇母妃汇报一下,确实去了很久,一直没回来呐。”神翊晗隐隐地担忧着。
“兴许是路上遇见了别的事,耽搁一下,晗姐姐也知道,靖哥哥就是很热心肠的人嘛。”芸莞安慰道,她怕长公主多心,所以一直也没提慕容靖宇,尤其她本就不关心驸马的行踪。
“他呀,做事常常分不清主次,性子太犹豫。”神翊晗念叨着。
“姐姐总结的对,明明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当个好父亲好丈夫,多陪伴照顾你和九儿,一会儿靖哥哥回来,我替你批评他!!!”芸莞义正言辞,她不过说说而已,哪有资格有精力去对驸马爷说教。
“谁要批评我?”慕容靖宇笑呵呵地问。
“夫君你可算回来了~”
“靖哥哥回来了~”
“你们姐妹俩又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莞儿几日不见学厉害了哈?你要批评我什么?”慕容靖宇打趣着,他见到芸莞稍微宽心了些,若是直接面对神翊晗,他怕自己会暴露内心的哀伤。
“哈哈~我和莞儿的秘密才不要说与你听。”神翊晗一边说一边将九儿递给慕容靖宇,“小心点抱着。”
“嗯~”慕容靖宇轻声应着,生怕吵醒自己的宝贝女儿。
“我就是想批评批评靖哥哥,为何不好好照顾晗姐姐和九儿!!!”芸莞似笑非笑道,“姐姐生九儿那么辛苦,哥哥以后可得多哄哄九儿,好好练习抱孩子哦。”
“哎~之前没有这小家伙时,莞儿一心惦念晗儿,如今又开始记挂起九儿了,我的地位一落千丈啊!”慕容靖宇继续说笑着。
“你俩互相逗笑,别吵到我的九儿哦。”神翊晗示意小点声说话。
屋内瞬间变得异常安静,但九儿反而不适应,突然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我没怎么啊?她为何哭得这么厉害。”慕容靖宇慌了手脚。
“乖乖,让娘亲看看,看看小九儿怎么了?是不是被爹爹欺负了?”神翊晗一边拍着九儿一边呢喃地哄着。
“晗儿,可能真是我抱得不舒服,刚刚还睡得很沉稳,怎么一到我怀里就这样?”慕容靖宇眉头紧锁望着九儿,既心疼犯愁又无能为力。
“怎么夫君一抱九儿就这样。”神翊晗无奈地接过襁褓,“九儿乖乖,娘亲抱抱,不哭不哭……”
“晗姐姐,九儿是不是饿了啊?”芸莞小心翼翼地询问。
“早上喂过就睡了,会饿吗?”神翊晗也很茫然。
“早上?一个时辰前?”芸莞试探道。
“差不多一个半时辰吧。”神翊晗点点头。
“那就是饿了,再喂喂试试吧。”芸莞很是笃定,她对婴孩哭泣的认知全来自照看宥宸,小时候宥宸一嚎啕大哭起来就是饿的想找吃食。
“真的?慧儿去把产婆叫来帮我。”神翊晗很吃力地摇晃着身子,想把九儿哄好。
“姐姐,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和九儿。”芸莞礼貌地告辞。
“嗯,妹妹慢走,要常来陪我哦,夫君,替我送送莞妹妹。”神翊晗早就不怀疑他夫君与芸莞有何私情,她已把自己先前的作闹归为怀孕引起的敏感之情。
“好~”慕容靖宇难得能跟芸莞叙叙旧,虽然他此刻也很惦念哭泣的九儿。
“靖哥哥,有心事?”芸莞与慕容靖宇一前一后默不作声地来到府门口。
“哎~不知该怎么说!”慕容靖宇无奈地摇摇头。
“不会是关于我父亲的案子吧?”芸莞以为慕容靖宇的沉默是跟她有关的事。
“不是~”慕容靖宇眉头紧锁,“端木大人的案子依旧没有进展……”
“那是关于我……和三皇子的婚事?”芸莞以为神翊晗才刚提到她的婚事,是故意暗示她要有个心理准备。
“不是关于莞儿的……是晗儿……”慕容靖宇欲言又止。
“晗姐姐怎么了?母女平安多好啊!尤其九儿生得那么惹人喜爱。”芸莞打心底里喜欢九儿。
“皇上病危了,我……”慕容靖宇一直没见到皇上的面,只一心守在宣德殿外等候消息。
“啊?长公主不知情?”芸莞关切道。
“晗儿知道她父皇卧病数日,但……应该没往坏处想过。”慕容靖宇犹豫着该不该告诉神翊晗事情。
“这种事情怎么隐瞒?能瞒一辈子吗?现在不说?以后说还有用吗?”芸莞太明白父母对于儿女的意义,因为失去过所以倍感珍惜。
“我知道瞒得了一时瞒不住一世,可你晗姐姐才刚脱离难产的危险,要我现在如何开口?”慕容靖宇很想亲眼看看,可他只瞧着太医进进出出宣德殿,自己却没有半点面圣的机会,“我以为她见到我就会问我,还好她刚刚只字未提。”
“那是没来得及问询此事,你去了天府城那么久,她可是一直担心你呐,如果你擅自做主为她好,不让她知晓此事,日后她会不会得知?会不会怨恨你?”芸莞很生气慕容靖宇的犹豫不决,堂堂男子汉,一言既出怎么那么难?
“皇上那么疼爱晗姐姐,要是得知小公主降生,兴许会药到病除呢?”芸莞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合适的成语,她要是直说皇上起死回生、回光返照,那可真就是大逆不道了。
“谢谢莞儿提醒,我再考虑考虑。”慕容靖宇点点头。
“你考虑有用吗?这种事错过就是错过,皇上多等一刻就无力一刻,你难道真想让晗姐姐怨你恨你啊……得了,你要是不说,我去说。”芸莞此刻异常冷静,就犹如当年提出悔婚时一样理性。
未遂心愿,心亦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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