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神翊翔心神不宁地很,什么奏折都看不进去了。
“皇上,您怎么了?”苏公公见皇上脸色略有苍白,还以为其身体有何不适呢。
“敬妃今早是不是去送聘礼了?”
神翊翔一时糊涂,恍惚以为早上听到的喧嚣声是幻觉一般,他最近记性不太好,总爱忘事,有时常陷入沉思过后却又不记得自己到底都思索了什么。
“皇上,娘娘走之前还特意来通报您了呢。”
苏公公好意提醒着,幸亏他记性好,能帮皇上记着大事小情,凡事与皇上有关的事,他连哪年哪月哪日发生的都记得。
“朕当时不是忙着呢,现在几时了?”
神翊翔本想见见敬妃的,可是当时与泽枫铎正讨论仇池的事,他也不便当着大臣面与自己的爱妃说什么悄悄话,便没与敬妃相见。
“回皇上话,现在已经申时了。”苏公公一边观察着皇上一边小心说着。
“怪不得外面暗下来了,原来是夕阳已近,哎~”皇上重重叹了口气,“按理说敬妃也该回来了吧?”
“皇上,奴才去永安殿传唤一声,可好?”苏公公也觉得奇怪,按敬妃的细心程度,回宫了自然会派人来宣德殿通报才对。
“去吧,把敬妃叫来,再备点小酒小菜给朕送来。”神翊翔又拾起桌案上的奏折准备在批阅一本。
“咗~”苏公公一边往外走,一边琢磨着应该给皇上准备何吃食。
“苏瑞~”神翊翔突然叫住了苏公公。
“皇上还有何吩咐?”苏公公见皇上面露凝色,以为皇上又心悸了呢。
“移驾永安殿,多备点酒菜,朕要与敬妃好好庆祝一番。”
神翊翔起身不小心撞掉了奏折,他也无心再拾起来,现在的他一刻都不想看文书,一心想奔到敬妃的身边,仿佛只有红颜知己才能抚慰他躁动的心。
“起驾~”
迎着夕阳,一行宫人伴着龙撵从宣德殿缓慢行驶到永安殿,高耸狭窄的宫墙隔绝了各个殿的消息,也隔绝了天府城与帝都城内的喧嚣。
“皇上驾到~”苏公公的声音惊地殿檐上的鸽子纷纷飞起,迎着天边的晚霞,颇有种莫名的悲壮。
“父皇~”神翊曣以为是她母妃与父皇一同回来了,谁成想只撞见了她父皇。
“曣儿~有何心事?”神翊翔蹙眉询问道。
“父皇,我母妃回宫了吗?”
神翊曣也不敢去宣德殿打搅,她本来想陪敬妃一同去给独孤府送聘礼,可是母妃不允许她便听之,按理来说未嫁娶之人是不应参与迎亲前的礼节。
“你母妃还没回宫?”神翊翔以为敬妃已回永安殿歇息了。
“儿臣一整日未见过母妃了。”神翊曣为敬妃很是担忧。
“早应该回来才对啊~”神翊翔也面色忧愁地很。
“皇上,老奴现在去独孤府看看可好?”苏公公赶紧想办法安抚皇上和二公主。
“嗯……还是算了吧,没准情情一会儿就回来了呢。”神翊翔自顾自地念叨着。
“要不儿臣去独孤府看看?”神翊曣忍不住询问着。
“免了,你母妃好不容易与你姨娘见面,兴许是姐妹叙旧呢,若是你母妃不回来,也一定会派人回宫知会一声!”
神翊翔见夜深了略有担忧,转念一想有一行人保护敬妃,应该没有大碍便催促道,“曣儿,早些休息吧,朕等着就好。”
“还是父皇早些休息吧,曣儿替您守着。”神翊曣有点事就睡不着,此刻母妃没回来,她很难安心。
“曣儿,听话。”神翊翔爱抚似的拍了拍神翊曣的脸颊,想起了当年他初见敬怡情时的场景。
“父皇,儿臣想陪您嘛,咱们一起等我母妃。”神翊曣难得有与父皇相处的机会。
“咱们父女俩都这么耗心血作甚?”神翊翔无奈地摇摇头。
“父皇,咱俩对弈可好?”神翊曣一边摆着棋盘,一边询问道。
“曣儿不是最不喜对弈吗?朕还记得曣儿先前打翻棋盘的事呢。”
神翊翔想起了神翊曣儿时与神翊晗下棋总输,其便刻苦钻研后还是输得一塌糊涂,就摔坏了棋盘大吼再也不执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吵闹的小女孩都已长大成人,真是岁月不待人啊。
“儿臣这些年棋艺依旧没进步,还恳请父皇手下留情。”神翊曣将黑棋罐递给了她父皇。
“好吧,看在曣儿这么有兴致的份儿上,朕就让着点你吧。”
神翊翔也好久没下过棋了,自从神翊晗出嫁后,他越来越忙于政事,很少再有对弈的机会。
“父皇,时间过得真快,连我长姐都要做娘亲了呢。”神翊曣为了拉近与她父皇的关系,开始与其聊起神翊晗的事。
“曣儿最近见过你长姐吗?”
神翊翔自从得知神翊晗怀有身孕后,就没再见过他的掌上明珠,先前他还与宣贵妃商议要不要把长公主接宫里来养着,后来知晓慕容靖宇对其照顾有加,便打消了这念头,正好等待孩子降临的过程也可以促进夫妻二人的感情。
“长姐很好,父皇无需多虑,曣儿有时间会常去慕容府替父皇探望我长姐的。”神翊曣乖巧地眨眨眼睛,她若是心中早放下对神翊晗的嫉妒,或许就不会总被她父皇忽略呢。
“曣儿是朕最贴心的公主,辛苦了。”神翊翔满眼慈爱地望着神翊曣。
“父皇,您当年与我母妃怎么相遇的?”神翊曣想分散一下她父皇的担忧,她最不愿见到其眉头紧锁。
“曣儿,怎么想起问个?你母妃没跟你讲过吗?”神翊翔思索了片刻。
“母妃可能害羞吧,不好意思跟儿臣讲,只说她当年是在儿臣这个年纪遇见的父皇。”神翊曣赧然一笑。
“应该是十九年前的祭祀大典吧,你母妃一袭红色的骑装出现在表演队伍里,令朕印象深刻!”
神翊翔不禁联想起当年的自己,还沉浸在翊妃薨逝的悲痛之中,而敬怡情似一道阳光照进了他的心海。
遥想十余年,知音一两人。而今促膝谈,唯有女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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