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姨娘的一番好意,我自己的事还是我自己解决吧,我会想办法推了这门婚事的,不用姨娘再为我操心了。”独孤晓梦从小到大雷厉风行,做事从未如此胆怯顾忌。
“万万不可,我的晓梦啊,你怎么不听劝呢,姨娘我也不能害你啊……”敬怡愫一看独孤晓梦要反悔,立马急了。
“姨娘,你对我的好,我会铭记在心,只是这事变数太多,我不想拿自己的幸福去赌未知,我更不能输。”独孤晓梦认真地点点头。
“傻丫头,你能输什么?这计划对大家不皆赢吗?能与皇室联上姻亲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这绝对是咱独孤氏祖上积攒的福报,咱不能不识好歹,若这事处理不好,那得罪天子的后果谁都不可预料,你也知道我姐姐深得皇上宠爱,连她都不敢对皇上有一丁点的忤逆,何况是咱呢?再说有她撑腰,你怕什么?”
敬怡愫苦口婆心地说着,她对这事还不能表现得太上赶子,因为她不可以让独孤晓梦感觉到自己是被利用的棋子,若这枚有独特思想的棋子非要按自己的意志来,那先前所有预设都会被推翻重构。
“若把我逼死了,他们还会让我和太子举行不成?”独孤晓梦生气地皱着眉,她恨皇室为何就能颠倒乾坤,凌驾于万人之上。
“别觉得自己委屈,何止是你?你爹爹,我,晓月,乃至咱一大家子老老小小都可能会为你陪葬,即使是最受宠的妃子,也可因圣上一言一行,转瞬间尽失所有,咱的命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得。”敬怡愫耐心地解释着,她害怕独孤晓梦脾气倔真去寻死。
“姨娘,莫吓我,有理咱就不怕讲,哪怕让神灵评判也成……”独孤晓梦越说越气,凭什么君威要凌驾于生死之上。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姨娘耍小孩子脾气呢?快冷静冷静!嗯……就这么说吧,像你若真愿意做太子妃,姨娘肯定是一百个赞成,都是咱独孤氏嫁出去的姑娘,只要能嫁入皇室便是皆大欢喜,令人艳羡地很呢,可姨娘看你这么憔悴狼狈的模样,真是过意不去,不管你对姨娘是否满意,但姨娘我是真是处处都优先为你考虑,晓梦你因婚事而犯愁,我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所以这才想出了我认为的万全之策,现在就看你是否肯配合了?”
敬怡愫反复说着为独孤晓梦考虑的话,她与敬妃相比,口舌之功差太多了,她姐姐那真是句句都能说到人心坎儿上,满舌生花。
“姨娘,我……我还是担忧,这事要是未成,那我这一辈子岂不是都会赔进去了???”独孤晓梦的话不知是在质疑她姨娘,还是在中劝说着自己内心,此刻的她不知所措,迷茫地很。
“傻孩子,这太子妃可是人人都挣破脑袋想当的角儿,对你来说怎么还成了负担?啧~啧~”敬怡愫后悔自己刚说完的这番话,她怕自己无意的提醒会让独孤晓梦改变心意,“哎~怎么说呢?我不敢保证一定就行,因为行事在人成事在天,姨娘觉得这是目前对你来说最好的办法,就看你敢不敢去尝试,反正都这样了,你又能如何呢?”
“那倒是真的,我也拿不定主意呢,多谢敬姨娘为我考虑,姨娘说怎样?我照办就是了。”独孤晓梦头一次对敬怡愫如此恭敬地说话,倒让这娘俩都觉得不自在,反正是同舟共进的蚂蚱,走一步看一步吧,谁知这成事的东风能不能如期而至呢?
“晓梦,凭良心算,姨娘这么多年对你的照顾怎样?晓月与你真就像是我的手心手背,吃穿用度,姨娘从未差过你半点,有时甚至恪着晓月,也得满足你的需要,就像是这赐婚,也是因为你不愿意,我才另想办法的,等晓月替你成婚后,姨娘定会努力为你寻一门好亲事,放心吧,我的乖女儿,你是儒渊的心头爱,自然也是我的,以后姨娘还得依靠你呢。”
敬怡愫觉得因为这密谋之事,反而拉近了继女与自己的关系,现在就坐等独孤晓月成为太子妃,然后她再为独孤晓梦努力促一桩良缘成婚,从此这世间对她来说就无忧无虑,无欲无求了。
“姨娘尽管把心放肚子里,您带晓梦不薄,晓梦心里有数着呢。”独孤晓梦这些年没少惹她姨娘生气。
不管独孤晓梦怎么作怎么闹,敬怡愫还真没太当回事,偶尔生生气唠叨一下就过了,她始终把独孤晓梦当成个未长大的孩子,她爱独孤儒渊,她就得接受独孤晓梦,不只是为了她夫君,更是为了她自己能留个好名声。
……
卫国公府这四个鎏金大字还是独孤晓梦的太祖爷传下来的,独孤氏五代单传唯独到了独孤儒渊这代断了香火,每每思及此事独孤儒渊都哀伤地很,他觉得自己没有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连个血脉后嗣都没未祖上留下。
“爹爹。”独孤晓梦在门后突然蹦了出来,吓了独孤儒渊一跳。
“哎~哪天爹爹被你吓晕过去,你就觉得有意思了。”独孤儒渊虽嘴上说说,但看着欢快的女儿,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怎么会呢?我这么心疼爹爹,才舍不得吓唬您呢!”独孤晓梦最近都是冷着一张脸,独孤儒渊难得看到她又露出了笑容。
“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独孤儒渊发现女儿心情甚好,才打趣道。
“太阳西不西边出来,女儿不知,但是爹爹确实打西面回来的吧?”独孤晓梦在门口等了她爹半天,她一直在琢磨怎么跟她爹爹提及先前说的婚事。
“嗯,宗察府又开密会,最近……”独孤儒渊突然意识到不应在府门口讲公事,免得被旁人听了再生是非,“对了,晓梦,你这是……要出去?”
冬寒何惧怨新欢,春暖无须妆旧杉。日日月月明明天,女女子子好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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