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悍连忙套上衣服。
扯过来褥子裹住了腿,冲着翁琼岚干笑道,“翁老师,能不能出去一下,你看着我不好意思穿衣服!”
翁琼岚脸蛋腾地红了,连忙转过身,“啊哦!药箱放在门口了!”
说着话,翁琼岚关了门出去了。
夜间的微风让翁琼岚滚烫的面颊稍微有了点冷意。
脑海之中不断地闪过刚才看到的王悍的身体。
身躯之上每一条疤痕都像是一个个故事。
翁琼岚以前觉得身上有疤痕会很丑,但是刚才,看到那道很多疤痕的身体之后,竟然觉得很有艺术感,就像是米开朗基罗的大卫雕塑一样充斥着力量感。
王悍穿好自己的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顺手点了根烟。
“翁老师,把你的衣服给弄破了,多少钱我赔给你。”
翁琼岚连忙道,“不不用了!”
王悍裹紧外套。
“坏人被抓住了吗”翁琼岚再度问道,不敢直视王悍的眼睛。
王悍没放在心上,“还没,已经有人去追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追到,抓不抓得到不清楚,我也忘了问他们有没有带什么杀手锏。”
看了一眼时间,这会儿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翁琼岚这么长时间没睡,也有点犯困。
王悍扫了一眼,“翁老师去睡吧,这儿有我守着,那帮人即便来了也没事。”
翁琼岚下意识道,“你也忙了一晚上了,一起睡吧。”
觉察到说错了话,翁琼岚连忙改口道,“这间房子是空的,被褥都是新的,你可以睡在这个房间里面。”
王悍叼着烟,“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翁琼岚回过身快速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了门背靠着门,手背摸了摸滚烫的脸颊。
透过窗帘看到了王悍站在院子里。
翁琼岚困意来袭,想到明天还要去上班就钻进了被窝里面。
王悍坐在椅子上,夜间的风吹的脑瓜子很冷静。
回忆了今天释厄和柳孽臣之间的对话。
这帮人绝逼在计划什么。
想要在十佬会总坛找到尸王旱魃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还要去干什么不得而知,当时说的含含糊糊。
烟头在黑暗之中逐渐亮起。
王悍眉头皱了一下,万一苍龙大队的人没有抓住释厄和柳孽臣的话。
按照释厄现在的那个横冲直撞的劲儿,肯定会去偷袭十佬会总坛。
王悍连忙掏出来手机发了个消息出去。
“情叔,在吗”
想了想又给肥佬发了个消息。
“肥叔,在吗”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消息。
王悍本来要给东北佬打电话,但是一想到东北佬晚上交公粮肯定很累,而且冯姨脾气暴,要是吵醒了冯姨王悍明天回家肯定没有好果汁吃,冯姨要是生气,晚上东北佬就得加班,得吵好多人睡不好。
还是给脾气好的老光棍肥佬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肥佬迷迷糊糊的声音。
“咩啊!”
“肥叔,我今儿碰到释厄和赶尸派的柳孽臣了,他们说是盯着咱们十佬会总坛有个什么旱魃,保不齐会去偷袭咱们十佬会,得提前做好防备。”
肥佬那头传来咯吱咯吱床铺被压的声音。
“鸡道啦!”
王悍想了想接着问道,“肥叔,咱们十佬会真有什么旱魃”
肥佬像是很累很困,说话含含糊糊的王悍还没听清,不知道用方言说了几句啥,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呼声。
王悍没再多问,回去问问就知道了,挂了电话。
结合这两天总能看到东北佬和肥佬晚上默不作声的去后院果园,大抵是有点什么说道。
王悍坐在塑料椅子上,身体后仰。
椅子只有后面两条腿撑着地面,王悍盘腿坐在椅子上,叼着烟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夜幕深邃,星辰万千,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抬起头看过夜晚的星空了。
王悍脑子里不由得闪过去了一个想法。
一百年前,五百年前,一千年前,两千年前,五千年前,会不会也有个人在同一个地方抬起头看着星空。
袅袅青烟从王悍指间香烟之上飘摇而出。
这种想法很奇怪,容易让人恍惚。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今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斗转星移,白驹过隙,沧海桑田,天还是那片天,人却一茬接着一茬生生死死无尽轮回。
之前鸭界高材生咣子说的那句我们不过是历史长河之中不起眼的一粒尘埃。
滚滚岁月之下,人类渺小的几乎不可见。
几千年的风风雨雨波澜壮阔,史书浩如烟海,却也不过承载了人类之中有些声名的人物,而那些普通人不过是陪跑的尘埃。
但是放眼生命起源,再去看宇宙起源,好像人类这短暂的几千年历史也是微乎其微的片段。
仰望星空,脑子逐渐放空,一些问题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生命从何处而来,最终又要向何处去。
王悍忽然能理解那些过了金刚境的大佬思考的问题。
人在活到了一定年纪,见识过很多事情之后,就会逐渐开始思考一些深邃的东西。
在普通人眼中这些问题就像是有那个大病一样,但是在他们眼中却是能够让他们乐此不疲奔波的东西。
普通人为了碎银几两奔东走西,也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
而更多的人即便是有时间也是浪费时间,很少愿意去思考,有时候宁愿花一个小时跪求网站一个小时筛选片子一分钟脱裤子一分钟解决战斗五十八分钟悔过自新立地成佛也不愿意去思考一些东西。
那些个曾经和王悍神神叨叨的大佬在王悍脑海中走马灯一样闪过。
人之一生,就是一个攀登的过程,每个阶段站的高度不同,经历的不同,看到的东西不一样,所以想的就不一样了,王悍逐渐开始理解那些神神叨叨的大佬了。
一直到烟头烫手的时候,王悍这才逐渐回过神,裹了裹衣服,重新点了根烟。
释厄那双竖瞳就像是两条细线一样,在昏暗的光线之下显得非常骇人。
柳孽臣脸上沾着不少鲜血。
在他们身边站着几十具傀儡,还有那具古尸。
此刻的古尸满脸是血,双眼之中充斥着狂躁暴虐,就像是一台很不稳定的杀戮机器。
释厄开口道,“不能再拖了,军部的高手肯定在赶过来!必须趁早出手去十佬会一探究竟!”
柳孽臣擦了擦鲜血。
“只能如此了!”
“需要再找人过来吗”
柳孽臣不屑冷笑,“完全不需要,老夫说过了,十佬会只有两个人,我们有两个三花境的傀儡,再加上你我二人,还有两个金刚境。”
“怕就怕帝佬还留着后手!他的算计你是知道的!”
柳孽臣看了一眼古尸。
“有他在,即便是有后手又如何等我们找到了旱魃!再杀一个回马枪!一定要把那几个军部的人杀个片甲不留!”
说到这里,柳孽臣再度咬牙道。
“最主要还是杀了王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