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二苦媳妇说“就是那天带咱们来这院子的赵太太啊!我们一说是跟着先生的,赵太太二话没说就去帮我们打了招呼。”
杨丹玉看这些衣服里有不少绸缎衣服,“你们注意着点,小心不要刮起丝了。”
“哎!太太放心,这些绸的,我们叫雪儿她们洗,小姑娘家家的,咋也比我们手细粉。”
杨丹玉听着这声太太有些哭笑不得,“怎么管我还叫上太太了,可别的,我听着怪别扭的,还是像以前那样,该叫啥叫啥吧!”
辛二苦媳妇不好意思的说“这不寻思进城了,跟着城里人叫嘛!”
杨丹玉笑道“你们也不是我们的下人,不用这样!”她说着从袖囊里摸出几文钱递给她“去买肥皂,这些绸衣可别洗坏了,那可得不偿失了。”
辛二苦媳妇接过,“放心吧大山他姑,我们一定小心着。”真要是洗坏一件把她卖了也赔不起啊!
要说称呼,村子里的这些都是叫她大山他姑,或者大河他姑。
这一路上听惯了倒也没啥,这“太太”的称呼她倒一时半会的接受不了。
姜然吹牛“娘,等我赚了钱给你买几个仆人,让你当一回真真正正的太太。”
杨丹玉笑“嗯,我等着!估计这辈子是没啥希望了,我指望你不如指望你爹快一点。”
程琪一家三口和乔美玲娘俩是一起出去的,武浩的意思是找个酒楼去应聘个大厨,程琪说他“那摊子你不管了?”
“就那些东西,我在家准备好了,你们又不是不会做。主要就是秘方,这个大家得把嘴闭严实了。”武浩指着前面的药铺“我进去看看,买一些调料。”
乔美玲说“小武子你买调料不去杂货铺去药铺啊?”
程琪拉着她朝丈夫摆手“你去你的,别管她,她啥也不懂!”
“本来嘛。”乔美玲被拽着走边回头说“我就没听说买调料去药铺的。”
武丽娜快走几步,“爹,我和你一起去!”还小声嘱咐她爹“你别在这一家买,多买几家,免得让人知道了再研究出来。”
武浩一想也对,“我姑娘真聪明。”
王玉珠看着路边微微皱眉,乔美玲一回头姑娘呢?赶紧回来拽她“跟紧了娘,再把你丢了。”
王玉珠低声道“你看对面那人有没有印象?”
乔美玲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确只见到一个背影一转而逝,“谁啊?”
“没事,可能是看错了。”王玉珠摇了摇头。
“在这咱能有啥认识人?肯定是看错了。”她们这些外来户一路都是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郸城,能碰上熟人才怪!
武浩分几家药铺买了不少的材料,接连经过几家酒楼,他选了一家人流一般规模中等的酒楼,“走,我带你们下馆子去!”
程琪跟在后面小声提醒,“别点多了,就点一个招牌菜就知道这边做菜水平怎么样了?”
小二迎上来,“客官您请?您几位是楼上雅间还是这一楼大堂?”
武浩指着一楼的窗边“就在这吧!你们这拿手菜都有什么?”
那小二一边让座一边喊着“我们店里烧鸡有名,好多客人都是吃一只带一只,几位要不要来一只尝尝?”
武浩几人坐好,“先不急,你们店里最有名的菜是什么?”
小二打量着他,这人穿着普通,但跟着的两个姑娘穿的是绸衣,两个女人也是细布,倒是不敢小瞧了,“客官,要说最拿手的,就是这烧鸡,还有就是咱这浑江里的大鲤鱼了,一条足有五六斤重。客官要不要来一条尝尝?”
“噢?江鱼?那可好,来一条尝尝,要最拿手的做法。那烧鸡也来一只。”他一边说,程琪一边拽他,见他不理忙跟小二说“就来一条鱼,那烧鸡不要了。对了,鱼怎么卖的?”
武浩微微皱眉“来了就好好吃饭,别抠抠索索的行不?”
程琪小声说“万一太贵了,尝一样就行了。”
小二笑道“这位大嫂,咱这店里烧鸡可是全南城都有名的,你尝尝保准会喜欢。”
“就这样吧,再来五碗饭。”
程琪气得小声骂他“你就得瑟吧,手里就这点钱不知道咋花了。这边米饭贵得要死,要吃回去吃高梁米饭呗……”
武丽娜嘟了嘟嘴,“娘,来都来了,又不会浪费,我都多久没吃过大米饭了,都快忘了大米是啥味了。”
乔美玲“谁知道呢,你娘一天天的可会过了。一会不用你付钱,我请你们还不行啊!”
“你又有银子了。那谁付不都是银子?延凯一天天愁那样,你们可倒好,还以为是过去呢?”
得,挨了一顿骂几人都老实了。
武浩四处打量着,好半天叹了口气“要是啥时候咱们也能有这样一家酒楼,大家伙的生计就不用愁了。”
那就得吃黄。
程琪没开口心里却想指着这一家酒楼可不现实,也不知道那一家三口出城顺不顺利?
烧鸡上来了,一整只没有撕开的,武浩看着鸡肉色泽金黄,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味,点了点头“一看就不错。”
他瞅着几位女士“来吧开整吧!”说着下手撕了两个鸡大腿,给两个姑娘,“你们赶紧吃,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又撒下来鸡翅膀递给二位女士“给,这个给你们。”
程琪往他面前的碗里一放,“你吃吧,我吃鸡爪子。”
那爪子可不是以前吃过的胖嘟嘟的,干巴巴的跟几根竹钎子似,真没什么好吃的,武浩瞪她,“给你吃你就吃,这不还有嘛!我吃这块,看它肉有没有滋味就知道好不好吃了。再说了,我现在喜欢吃肉!”
鸡肉咸淡适中,做为一只烧鸡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武浩发现确实如小二所说,店里人不多,但几乎来店的客人这道菜是必点。
这条大鲤鱼做得就差点意思了,红烧大鲤鱼,可能是时间短,鱼肉没入味,还带了一点腥味。这可是江鱼哎,白瞎了这么大一条鱼。
武浩心里有了谱,把小二叫过来“你这鸡不错,”小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话音一转指着鱼“这鱼就差点意思了。”
小二的脸接着就黑了,“咋差意思了,我们家大厨可是平王府里出来的……”
武浩呆了,这咋和他想的不一样,难道不是应该客客气气的问我有什么建议哪做得不好吗?这样他就可以毛遂自荐了。可看这凶神恶煞的样子,是你一个小二应该的吗?这样做生意不把客人得罪跑了才怪!
武浩心里后悔了,就不该以这种方式,不过他是个拗脾气,“把你们掌柜的叫来,你这是什么态度?菜做得不好还不让人说?”
“我就是掌柜的,你说吧!”
小二兼职掌柜的?这是个什么操作?怪不得这店里人这么少,可不是仅仅菜做得差的问题了。
武浩这人不爱惹事,可他不怕事,不仅他不怕,这一行人又有哪个会怕?
他腾地站起来,那身高顿时压了小二一头多,“你这菜做得不行!”
小二个短却气势不输人“不行你就别来吃,跟老子耍什么横?”
这可真是你横他也横,武浩被他噎了这一句一时半会竟然没说出话来。这可真是上竿子找虐!
程琪付了银子将武浩推开酒楼,“算了,你跟他较个什么劲,大不了以后不来了就是。”
“还要压过他们,一定开一家最好的酒楼。”武丽娜忿忿不平的说了句。
几人先还气着,走出去一会后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武浩被几人笑的恼羞成怒,“笑什么笑?”
“你这回可真是赔了本了,哈哈哈哈哈……”程琪笑得最大声,笑得街道两旁的行人不住的看向几人,一个妇人在街道上笑成这样不会是失心疯了吧。
乔美玲说她“你可小点声吧,再把你当精神病抓起来。”
程琪接着“哈哈哈”,武丽娜拽她停下,给她拍背顺气“娘,别笑了,这不是咱家。”
“哈哈哈……”
武浩无奈的看着她“你娘这个傻子可咋整?”
乔美玲说“谁知道你媳妇咋笑点这么低,笑起来就没完。”
旁边经过一辆骡车,车里坐着的人听到这笑声,低声道“妇人当街这般狂笑,成何体统!”
程琪笑的肚子疼,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才停下,她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好久没这么笑过了,我肚子疼。”
武浩没理她,走进街边的一间干果行,干果行里忙乎的是一对母女俩,武浩这人比较有女人缘,几句话就惹得那母女俩呵呵笑,他就顺嘴似的说了句“咱郸城的酒楼是真霸道,做菜不好吃也不让说。”
那年轻女子就问哪家酒楼?
他手一指,“就是那家常来酒楼,就这态度谁敢常来?”
女子掩嘴笑“大哥你去的不巧,那家酒楼是哥俩开的,弟弟又当小二又当掌柜,哥哥心眼九窍就通了八窍做饭倒还不错是个厨子,你去那店说什么都成,你指着小二骂他都不还嘴,只是别说这菜不好吃。”
武浩一愣,“还有这事?可他说他家的厨子是平王府出来的?”
那中年妇人笑呵呵“是平王府出来的,这事大家都知道,平王爷有房小妾是咱南城的,打小家里就这一个姑娘,她娘老子就花了几个钱雇他跟着轿子送自家姑娘进府,后门进的后门出,总共不过一盏茶。呵呵呵,咱南城人都知道。”
大家也当个笑话听听就算了,谁知道竟能唬了眼前这高壮汉子。
武浩“……”
出来后和几人说了,又把众人笑坏,乔美玲说“白瞎银子了,要不再换一家再试?这回我掏银子。”
“算了,我自己进去问就行了。”还是省点银子吧!
一连进了两家都不需要厨子,武浩有些泄气,程琪看不得他无精打彩,“走吧,咱出城!”
“干啥去?”
“买辣椒去!我问了,这附近庄子有不少卖辣椒的,还有红辣椒,没有这个,好多东西做不了。”
武浩又来了精神头“对!买了辣椒赶紧晒干了,要不一时半会用不了。我先送你们回去,程琪你和我去,再叫上几个人,多收一些。”
回去一看姜延凯在,就说了要出城收辣椒的事,姜延凯安排他“把需要用到的,都安排下去分开各个铺子去买,在城里买的城外买的都想好,别想起一样是一样。”
至于人手,他摊了摊手“你去找徐哥吧,你看家里哪还有人?”刚说完,杨庆远带着大江回来了。
他叫了声“爹”然后一指大江,“这回有人了,让大江跟你去!”
乔美玲忙说“我也去,我也不能光吃闲饭不干活啊!”
“那就去!”姜延凯让杨丹玉给银子,“多拿一些别不够用。别的不说,这辣椒可真得多收一些,你们问徐哥,雷子在哪,让他陪你们多走些地方,多收一些。”
打发走这些人,姜延凯和杨庆远进了正房,一帮小姑娘在做针线活,二人就进了东次间。
“延凯啊,这两天我没少逛,除了南城,北城和东城我也去过了。”杨庆远起了个头,姜延凯点头,认真倾听“爹,你可真没少走,还是得悠着点,这条腿真不能累着。”
“放心!我有数!”杨庆远先说南城“这郸城真是占地不小,南城平民较多,北城要更穷一些也更乱。这位赵头对咱们还是挺尽心的。”
“我知道,过几天我会正式去拜访他表示感谢。”
“你有数就好。延凯啊,生意上的事我不说了,我这岁数大了思想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但我想要提醒你一句人以食为天。什么时候都离不了粮食,离不了土地。”
姜延凯认真点头,他笑着摆了摆手“不用这么严肃,我就是提醒提醒你。”
杨丹玉坐在一旁看娘做珠花,“我看我爹兴致挺好的啊!”
“能安顿下来了,能不高兴嘛!你爹其实想法挺多的,只是现在条件不允许,没办法!”
“我爹都想什么了?”
“你爹那人你还不知道?忧国忧民的,别人没咋的先把他累够呛。这是这两年病的没精力管,不像以前了,再加上我天天说着他,这一路上他才没多管闲事。要不你看吧,不够他操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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