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维音陡然恢复了几分清醒,胸腔中不觉来了几分气。
“你不信我!”
他回云阳,就一直瞒着身份,将她蒙在鼓里耍弄,她就这么轻易原谅他了吗?
她秀眉微挑,将头往后一退,人也要从他怀内跳出去。
邵漠大掌稳稳扣住她腰身,不肯放。
漆黑的双眸里染了淡淡血丝,薄唇在她雪白面庞上轻吻,渐渐地又要寻上那微微红肿的樱唇上。
“你瞒着我,戏弄我,如今还要问我这样的话!”
她将小手伸上去,捂住他的唇,潋滟的凤眸带着怒意,一张粉脸带着奇异般夺目的绯红。
邵漠脑中头疼,却又不甘心就此放开她。
于是,吻她的掌心,舌尖撩过她莹白细嫩的指尖。
“算我错了,我不该这样问……”
她指尖瑟缩一下,脸颊更红了,啐他一口,道:“你如今嘴里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也不知你跟多少女子厮混过,我不信你的鬼话!”
“没有别人,只有你一个……”
邵漠捻着她的手,放在唇边恋恋不舍地吻了又吻,拉着她的手往下。
“这里,也只想你一个。”
虞维音如碰了烫手山芋般,脸臊得更红,忙地甩开他的手。
“你——你越来越放肆,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可漠只对小姐一人这样,小姐不喜欢吗?”
军营中,全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荤话骚话张口就来。
抱不到心上人,也就只能过过嘴瘾。
他如今温香软玉抱满怀,见她难得这般羞涩,那种想要逗弄她的念头,愈发炽热。
“不喜欢!总之,你瞒着我的事,我不要轻易原谅你!”
虞维音愤愤喊道,扭来扭去,想要从他身上下来。
邵漠本就浑身躁热,被她磨来缠去,浑身紧绷如同铁石般,扣住她腰身的力道,不由更加重了。
他就这个姿势稍微动了两下,虞维音那张脸几乎要滴出血来,伸手使劲捶着他坚实的胸膛。
“你,你越来越不要脸了!放我下来!”
“阿音,原谅我吧,你真的要折磨我吗?”
那双黑眸似也涌出了氤氤水光,柔情无限,声音低哑得如同耳语,无端撩拨人心。
虞维音几乎要在他的诱惑下,屈服了。
可一想到他做的这些事,她暗自咬唇,哼道:“我可以原谅你,不过,你今晚不准碰我,只能让我碰你,答应吗?”
他碰她,她碰他,还不是一样?
邵漠盯着她红艳艳的唇瓣,一开一合,心底越勾越痒,恨不得立刻一亲芳泽,猛地点头。
“好!”
说着,抱着虞维音便往榻上滚去,虞维音忙道:“等等,我们还没喝合卺酒呢?”
邵漠抚着她松松斜横的云鬓,将心底的绮念竭力压制,倒了两杯喜酒过来。
凝视着她灿若云霞的脸庞,胸中快意十足。
他与她交缠双手,唇触到大红杯沿时,满腹柔情地感慨。
“阿音……此生,我终于娶到你了,我从未这样高兴过!”
虞维音啜一口酒,胸口洋溢着说不出的喜悦和幸福,一双眼却盯着他将酒一饮而尽,心里七上八下地打鼓。
“邵漠,你感觉怎么样?”
她眨眨眼睛,浓长的睫翼在灯影下,如振翅欲飞的蝶,唇角却含着一抹得逞的笑容。
邵漠微一握拳,当下便察觉到浑身虚软,难以聚力。
他墨眉一扬,漆黑的瞳孔看向虞维音。
“阿音……”
虞维音将他搀扶到喜床上,微微笑道:“邵漠,你答应过我,今晚不能碰我,但我怕你耍诈,所以给你酒里下了软筋散。三个时辰内,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但你是一点儿气力也使不上来的。”
邵漠心中叫苦,英挺俊朗的五官,露出一丝渴求。
“阿音……我错了,我不该瞒你,你给我解了软筋散吧,我保证不会碰你……”
“不要,你如今可是堂堂的平南大将军了,又是太子看重的门客,你若要碰我,我也打不过你,你就这么躺着吧,让我好好服侍你有什么不好?”
虞维音言笑晏晏,慢条斯理地解他身上的衣裳,微凉的指尖触过他火热的胸膛,她笑得促狭。
“邵漠,你的身体好热啊!”
那双小手,游鱼般滑腻,自他胸膛一路往下。
除了他的大红喜服,绯色长衫,最后只剩下一条亵裤,她的目光扫过他凸出的部位,笑意加深。
“夫君,你等着,妾身马上就来服侍你。”
邵漠忍得辛苦,双眸一路追逐着虞维音的身影,眼里逐渐猩红。
奈何浑身半点气力也使不出。
这也算了,可偏偏那里,却生龙活虎地杵着,不肯低头。
虞维音素手轻勾,在他面前,一件件除去身上繁复的外衫、缎裙,姿势优美,动作缓慢。
邵漠在榻上侧着头紧盯她,咬紧牙关催促她。
“阿音!你……快点!”
他到这时,也明白了,虞维音存心是想要磨折他,好报他隐瞒不报的仇。
“邵漠,你向来都是沉稳的,不要心急呀。”
虞维音慢慢将朱砂红的里衫也解去,身上就剩下红肚兜和亵裤,一段欺霜赛雪的肌肤映入邵漠眼帘,他浑身就如着火般。
不可遏制。
急忙敛神,移开双目,可没过一会儿,他又难耐地睁开双眸。
“阿音……我快受不了了!”
他的嗓音喑哑得厉害。
低沉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和暧昧,还夹杂丝恳求。
那双幽深的黑眸染了红意,分外昳丽,目光却是炙热而凶狠的。
如猎豹般。
若是没中软筋散,怕是下一秒就要将她狠狠扑倒在身下了。
虞维音被他那蛮横的一眼,看得心惊,却又撇撇嘴道:“夫君,我下的是软筋散,又不是那些下流的药,你静静心,不就可以忍下来了么?”
“呃……”
邵漠简直要死了。
对面前的人是又爱又恨,又没办法,只能软语道:“阿音,我真的知错了,下次再不瞒你了……男人憋久了伤身,你忍心吗?”
的确是这个道理,但她今次,可不打算完全按他的节奏来。
虞维音卸下满头珠翠,上榻。
跨坐在他腰间,一头乌黑光滑的发如绸缎倾泻而下,在邵漠颊边、颈侧、胸膛处,柔柔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