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中间商插手,兴许价格能压到一两银子以下,也不一定。
虞维音为心中的想法而激动,碧瓷握住自家主子的手,低声道:“少夫人,奴婢打探到,那村里的人跟翟府素来关系不好,、邻县,您去了,他们恐怕也不会改变主意。”
事,她也略有。
桑植村在城郊,地势宽广,土壤肥沃,是陶城最大的种桑养蚕基地。
翟府曾打算花上干银两,将桑植村一并购下,让自家人来打理,专为织造府提供蚕丝。
但桑植村村人群情激愤,没有一个人肯同意,至于具体的原因,翟祯安也没跟她细说,只道那些村民粗鲁野蛮,不通世事。
但她心中,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这次既然全陶城的蚕丝都涨价了,那她不如去桑植村看看,那边的蚕丝模样如何,是否也涨了价。
车轱辘转动,一辆朱漆乌木马车行驶在喧嚣热闹的长乐街。
虞维音撩开窗幔,见几个活泼的孩童,在马车旁追逐玩闹,他们拍着手掌,嘴里念念有词。
“嫁前迎门客,嫁后守空房,翟府少夫人,当真成笑话,成呀么成笑话!”
声音很大,不一会儿便引得四周的行人,全都看了过来。
马车险些碰上那些孩子,陈重握着缰绳,低斥了一声,急忙停了下来。
“让开!通通都让!”
四五个孩童,围着马车转圈圈,边拍手边反复念着那句话,路人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那马车内的,便是翟府的少夫人吧?她名声这么差,怎么还敢出来啊?”
“常年混迹男人堆里的人,自然是脸皮厚了。”
“住嘴!再胡说八道,我便对你们不客气了!”
陈重听着那些议论,立马来气,主子便是主子,岂能由人胡乱评议?
但如今,这些人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也不是个办法。
“少夫人,您稍等,让奴才去将那群人赶开!”
虞维音在车内没。
“好,让汪仁跟你一起去。”
外面的吵嚷声更大,过了没一会儿,竟然听见有人拿东西砸车壁发出的巨响。
小燕儿好奇,撩开窗幔,险些被臭鸡蛋液溅了满脸,拍着胸脯道:“少夫人,这群人可真不讲理!”
虞维音抿紧了唇,当真是气得心梗,撩开帘幔,一把抓起马鞭便下了车。
“哎——少夫!您能下车啊!”
碧瓷等人惊慌失措地望着她的背影喊,咬咬唇,都跟着一齐下去了。
烟儿走在最后,磨磨蹭蹭地想要藏进人群。
“看哪!坏女人下车了,咱们对准了她打,好好给翟公子报仇!”
话音未落,那烂菜叶、臭鸡蛋,全都朝虞维音等人猛地砸了过来,久远的记忆,在此刻如洪水般猛地涌上脑海。
虞维音紧紧攥着马鞭,用力一扬狠狠甩了回去。
那些黏臭的腌臜物,便悉数通通甩向了众人。
他们扔了多少过来,她便还了多少过去。
凤眸射出一道寒芒,长鞭在她手中,灵活得如同一条冰冷而驯服的长蛇,每一下力道,空中便会响起锋利的一声厉响。
她如今,已不再是那个被五石散消磨得意志。
可保护己!
将最后一鞭甩出,围拢的行人早已退得远远的,骇得面色惨白。
谁都没想到,堂堂翟府少夫人,竟然会武!
而且,这长鞭甩得是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原先口诵歌谣的孩童见了,纷纷露出惊奇的目光。
虞维音只冷着脸色,看向众人,高声道:“本夫人是什么人,翟少爷最清楚!何时轮得到你们品评?你们无缘无故辱打皇商家眷,该当何罪?”
“回少夫人,对皇商家眷不敬,便是对今上不敬,该诛九族!”碧瓷朗声。
“好!陈重、仁,你将这人的名姓记下,到时候直接让衙门的人来捉拿入狱!”
她身旁虽然带的仆从不多,但说话中气十足,周身,令那群原本理直气壮的行人,通通都生了畏惧之心。
到底是皇商,是陶城最大的官。
这些人原不过是收了人的钱财,想羞辱这位远嫁的少夫人一顿,现在看来,恐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少夫人,是我们有眼识山,我们听风是雨,求求您饶了我们吧……”
一个人开始跪下求饶,很快,其他人也就没了胆子,都纷纷抖着身子跪下。
“是啊少夫人,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这一回吧……”
陶城就这么大,,他们都是平头百姓,不死也要脱一层皮了。
陈重将名单交到虞维音手里,虞维音捏着信笺,面无表情地扫了众人一眼。
“饶你们一次可以,但本夫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名单我会收着。将来我要是再听见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我便直接请你们去衙门喝茶,听清楚了吗?”
众人不住磕头,忙道:“清楚了,清楚了,多谢少夫人!”
心里头,却是狠狠捏了把汗。
这样的女子,如此野蛮骄纵,难怪连翟公子那样的人精都能被拿捏得死死的。
,也不敢再跟她硬碰硬了。
再度回到马车内,碧瓷跟小燕儿满脸钦佩,看着虞维音的眼神,无比崇拜。
烟儿心内一阵惋惜,白好机会,但面上依然没露出半分,也跟着赞道:“少夫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长鞭使得真厉害啊!”
“少夫人,马车车轴突然坏了,奴才再去雇一匹马车来。”陈重的声音传来。
“去吧。”
烟儿听罢,怒道:“夫人,这马车坏了,没就是刚刚那些人做手脚,简直是太坏了!”
虞维音思忖着,,小燕儿气得骂了好几声。
“要是少夫人刚才没震住他们,加之马车又坏了,咱们定会被那群人围住辱打,真的太恐怖了!”
虞维音笑了,“突然被围住,马车坏得这么及时,背后跟我作对的人,真是费尽心机。”
目光缓缓看向儿,“只是可惜,那人的心思恐怕要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