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个女人昨天在自己的书房里那番做派,云景就悄悄地翻了个白眼儿,心说,还是这样瞧着舒坦些,不过想归想,人不能就这么死了,要死也不能死在王府里。
他心里又暗暗的觉得麻烦,这个女人真是,来了就给王府惹事儿,现在又病了,惹出这一堆的麻烦,要是死了还会有更大的麻烦,总之,这个女人就是麻烦。
正在床边伺候的丫鬟婆子转头看到他,急忙行了礼,“王爷,您来了。”
云景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人怎么样?”
“昏迷了,还不见醒。奴婢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云景的目光在屋子里掠了掠,这屋子里的布置不算奢华,但也不算简陋,中规中矩。
云景看着白如画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
“不是说天快亮的时候就开始生病了?其他的还有没有什么异常?”
“其他的并没有了,只是那个时候听到里面有动静,老奴问了问,说是腹痛,老奴就想着去请大夫过来瞧瞧,但是姑娘说不愿意惊动其他人,忍一忍就好了,老奴给熬了一碗热汤,但喝下去并不见效。”
云景眸子眯了眯,“那昨天晚上呢?昨天晚上吃了什么?”
“昨天晚上吃的并不多,只进了一碗粥。”
接下来云景又沉默了,他实在不知道应该问什么,他心里郁闷的很,他又不是大夫,也不会看病,来了也帮不上忙。
婆子见他只在门口站着,侧身指了指椅子,“王爷不进来坐吗?”
云景闻言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跟刀子似的,把婆子看得心头一个激灵,暗想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不就是见他一直在那站着,怕他累,想让他坐一下吗?
云景却不这么想,觉得这个婆子话真多,要想进去坐,他早就进去了,还至于在这里站这么半天吗?
他明显就是不愿意进去,真是一点眼力都没有。
他没吭声,也没动弹,就在门口那么杵着,一直等到大夫来了。见到大夫来了,里面的丫鬟婆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刚才实在气压低的不得了,每个人连呼吸都不敢。
谁也不知道王爷哪里不对了,就杵在门口一动不动,不进来也不离开,看着每个人都感觉手脚发麻。
大夫一来,婆子急忙迎上来,把情况介绍了一遍,大夫一边听着,一边给白如画诊治,先是把了脉,又看了看她的眼睛,脸色微微一变,急忙对云景说“回王爷的话,这位姑娘乃是中毒,并非是急症。”
一听到说中毒两个字,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丫鬟婆子齐刷刷地跪在地上,生怕云景会迁怒到她们身上。
云景一听中毒也愣了愣,“中毒,你肯定?”
大夫点点头,“没错,草民可以断定,的确是中毒。”
“那此毒可有解?”
“回王爷,有解,这种毒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毒药,而是比较常见的。”
他一边说着目光一边四处看了看,最后落在窗子上。
在其中一个角上指了指,“王爷,您瞧,这里还有小孔,这应该就是下毒之人通过小孔来下毒的,一般来说,会隔一个多时辰发作。”
云景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天快亮的时候才发作,再往前一个时辰,那时候正时人最困乏的时候,在那个时候下毒,还真是一个绝佳的好时机。
可是,这个女人刚刚到这里来,连人还认不全,就怎么会有人想着置她于死地呢?
云景心里也这么想着,忽然间想到一个念头,心头微微一阵,莫非……
他后面没有再继续想下去,对大夫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赶紧解毒治疗吧!”
大夫手脚麻利的拿出药箱,取了纸笔,匆匆写了一个方子,又拿出几粒药丸交给婆子,“这些药丸先喂姑娘喝下,但是可以止住毒素蔓延,然后照着这个方子抓药,煎上两付便可解了。”
丫鬟婆子拿了东西,赶紧分头行事,谁也不敢怠慢。
云景看着大夫问道“那这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王爷放心,不会的,此毒一解便可恢复如常,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如此就麻烦大夫了。”
管家在一旁对大夫说道“我送您出去。”
云景看着躺在床上的白如画,心中暗想,这个女人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药丸灌下去,毒素不再蔓延,白如画也悠悠转醒它,睁开眼睛看到站在门口的云景,眼睛眨了眨,泪珠就滚落下来,声音犹如细丝,“王爷……”
云景看到她这副可怜柔弱的样子,心里不觉得同情心疼,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行了,你别说话了,好好养着便是,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大夫已经看过了。”
白如画听着他这话,泪珠滚得更加汹涌,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来,手指指向云景。
云景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感觉莫名其妙,左右看了看,除了他自己并没有其他的人。
他皱眉问道“干什么,你指着本王干什么?”
白如画心里一阵无语,她哪是指着云景,她只不过是想让云景握住她的手而已。
见暗示不行,她干脆就明说了,“妾身难受的紧,王爷不进来看看妾身吗?妾身初到王府,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唯一的依靠就是王爷。”
她说的泣不成声,后面的话哭的说不下去。
云景听到她一口一个妾身,太阳穴都在控制不住的跳。
这个妾身和昨天的那个奴家一样,惹到他心里不痛快。
还进去?他根本就没有进去的!
“行了,你不要哭了,稍后会有人给你熬药过来,把药吃下去很快就能够好了,又可以活蹦乱跳的,你就在这院子里好生呆着。本王还有其他的事情,先走了。”
他转身就要走,白如画一见有些急了,出声拦住他,“”王爷!
云景偏头看一下她,“怎么?还有事儿?”
他问的这么直接,眼神冷静,丝毫没有疼惜,反倒让白如画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心里不禁暗暗的不服气,她明明也是花容月貌,也是柔弱可怜,怎么这个男人就没有一点儿动心呢?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看着她珠泪滚滚,却又不说话,云景便没有了耐性,迈步转身走了。
至于白如画究竟是怎么病倒的,云景没有提一个字儿,什么也没有说。
这里的丫鬟婆子也都是人精,都明白他的意思,谁也不敢多提一句。
白如画问起来的时候,婆子含糊的说“姑娘不必不想了,人在病中就应该好好生养着,您放心,王府的厨房虽说比不得皇宫大内,但也算是不错的,您想吃什么只管说。”
白如画表面上感激,心里却恨得不行,她感觉这些人全部都联合起来,把她围在当中。
不,应该说把她挡在外面。
她虽然说人已经进了王府,但却好像根本没有融进来。
这局面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呢?必须尽快找一个突破口才行。
她喝了药精神好了一点儿,问伺候她的婆子,“咱们王府里的后宅都是王妃说了算吗?我用不用每天去给王妃请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