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武哥,你这话太没良心了,人家苏月好好一个大闺女和你行了苟且之事,你竟然说和她没关系,这是一个男人该说的话吗?”
“我呸,大姑娘?别以为我没见过女人,她那货,早就不是黄花闺女了,亏我还以为能占到便宜……”许知武一脸的嫌弃,直接把队友给卖了。
许知念心下震惊——苏月难道和孙老师真的发生过那事儿?那可真是够重口味的。
“反正,我是向理不向亲,你呢,身歪不怕影子正,倒霉也怪不到我身上,我还有事儿和徐珊姐交代,你让开。”
许知念的态度挺强硬的,和许知武印象中那个软包子一样的堂妹判若两人,而且,看他的眼神里只有轻蔑和反感。
“你还交代,你再交代,我俩的婚事就黄了!我哥我弟都说你的好话,我爹我娘也都被你灌了迷魂汤,可我许知武是清醒的,你就是老许家的一颗毒瘤!”
许知武说着,一把揪住许知念的头发,直接把她往墙上推去,一边推,一边骂道:“我今天不收拾收拾你,你就不知道老许家谁是大哥!”
宋楚行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本来是等许知念喊她的,可许知念这个犟种竟然到这时候还没向他求助。
“许知武!”宋楚行刚要过去,就见一队人马冲入了走廊,为首的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二话不说,一拳卯在了许知武的眼眶上,而后,一群人都扑了上去,伴随着护士的尖叫声,对许知武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教育”。
许知念看着忽然赶来的金刚以及三杠子、李狍子等人,缩了缩小脚脚——好怕怕呦,好吓人呦。
许知武很快就被收拾完了,金刚将软成一滩烂泥的许知武拎了起来,怼在了墙上。
“你刚才要收拾谁,再给老子说一遍。”
“大、大哥……”
“大哥也是你能叫的?”
“爷爷,我,我错了。”
许知武用求助的眼神望着许知念,眼睁睁看着她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人畜无害的笑容。
“金刚哥,你们怎么来医院了?”许知念完全忽略了他的求助。
“有个小弟看到你进医院,我以为你生病了,这不,过来探病。”
金刚给手下小罗罗递了个眼色,罗罗一号举起了一个果篮,罗罗二号举起了两瓶山楂罐头,罗罗三号举起了两罐麦乳精。
真挺孝顺的,许知念挺感动。
“金刚哥,我没事儿,我和我堂哥就是随便拌了两句嘴,都是自己家人,意思意思得了。”
“他是许知文的弟弟?”
“嗯,对,亲弟弟,叫许知武。”
“一个爹一个妈生的,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金刚啐了许知武一口,将他松开了,又嘱咐许知念好好保重身体,把礼物全都塞给了她,才毕恭毕敬地退下了。
路过宋楚行身边的时候,金像是嗅到了他身上特有的痞气似的,一个侧目,发现真是宋楚行,立马九十度鞠躬:“行哥好。”
金刚一鞠躬,后面的罗罗都差点跪下了,也跟着齐刷刷地喊:“行哥好!”
宋楚行都快忘了有金刚这号人了,在看到他短了一截的手指时,才依稀想起当初的典故。
“嗯。”宋楚行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身,金刚赶紧带着人呼呼啦啦地走了。
宋楚行一步一步地靠近许知武,而许知武此时双腿不听使唤地抖动着,仿佛踩着振动式甩脂机。
他刚被金刚收拾完,恐惧的余韵尚未消散,又亲眼看到了金刚对宋楚行的态度,自然知道,宋楚行有多可怕。
“楚……楚行啊,咱都是从小一起撒尿活泥巴长大的,你,你……”
“注意措辞,是我撒尿,你用来活泥巴,你从小脑子缺根弦,怎么现在长了这么多的花花肠子。”
宋楚行伸出手,不紧不慢、不轻不重地在许知武的脸上拍了三下,不像是耳光那样重,却比耳光更让人觉得恐怖。
“楚行,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保证不会欺负宝丫了。”
“你的保证,我怎么才能信呢?”宋楚行单手撑墙,用身体隔绝了许知念的目光,从许知念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后背。
“我,给你写保证……给你签字画押,我要是以后再敢找许知念的麻烦,你打断我的腿。”
许知念看不到宋楚行的表情,只看到他贴近许知武的耳朵,说了一句什么,许知武的腿抖得更厉害了,就像是甩脂机开了最高档位。
“嗯,嗯嗯……”许知武疯了似的点头。
宋楚行转身,算是放过了许知武。
许知武如同一条泥鳅,滋溜一下钻进了病房里,躲在徐珊旁边瑟瑟发抖。
“你别再把他给吓出毛病来,你到底说啥了?”
“没说啥,只是告诉他金刚的遭遇而已,顺便说了一下,我现在比较喜欢砍别人的……第三条腿。”
许知念觉得,宋楚行亏得是生在村里,这要是给他更大的舞台,还不得创门立派,成为一代恐吓宗师啊。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入了走廊——今天还挺热闹,苏月竟然来了。
她明明看到了许知念和宋楚行,却像是没看到似的,直接拎着东西走进病房——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墨镜和礼帽的中年男人,这种打扮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但看嘴上胡子的浓密程度,年纪应该在四十岁左右,身上一股浓厚的进口雪茄味道,一双订制皮鞋更能佐证此人身份不凡。
“有靠山?”宋楚行也看出来了此人来头不小。
“看来,是想好了怎么应对了。”许知念安奈不住心里的好奇,缩在门口,支棱着耳朵听里面的对话。
苏月一开口,声音就柔弱无助,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徐珊姐姐,我知道我做的事情太无耻了,可你要相信我,我也是一时糊涂,当时我是急于摆脱你,才出此下策,听说你进了医院,我两天两夜都没睡觉,几乎哭瞎了眼睛……”
苏月抽抽搭搭地,继续说道:“就算是这样,我也弥补不了对你伤害,我知道,徐叔叔已经报警了,其实,在他报警之前,我已经去自首了……可我还没到十八,加上你的孩子也保住了,其实,也没法追究什么,不过是民事调解而已。”
苏月的话软中带硬,绵里藏针,哭哭啼啼之间却在告诉徐珊——她这次没事儿,完全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