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危险区的4楼,主持研究“丧尸病毒”的病毒研究专家申晖,打了个电话给龚经业,他就跟个疯子一样,对着龚经业一通破口大骂。
对于申晖这种人,天才与疯子,也不过是好好说话与不好好说话的区别,龚经业一向都是随这种人怎么发狂,他只管打哈哈就是。
只听申晖在严重危险区4楼的研究室里,抓狂道:
“龚经业,你这个......你这个贱人!谁让你把第1代感染者送去中部医疗系统的?这么宝贵的**,你要敢让驻防来,我,我从4楼跳下去给你看!”
龚经业一开始没听懂什么是第1代感染者,听申晖骂了半天,才知道所谓第1代感染者,就是他们外界一直说的“丧尸1号”。
只听龚经业在电话里,好言相劝道:
“申老师,申老师你冷静一点,这是中部医疗系统要丧尸1号,他们要运过去做研究,我也没有办法!”
“谁让你们叫它‘丧尸1号’的?这是第1代感染者,它的身体里,有从0代不断变异病毒,成功变异成的第1代变异病毒,我一直不断的强调给你们,你们要搞错这个概念,是相当危险的,现在已经出现了第2代,程田就是第2代感染者,并且快速变异到了第3代,赵大龙就是第3代感染者,变异的速度越来越快,你们要惹大祸!”
“赵大龙好得很,而且很多医疗系统的专家,都说了,这个丧尸病毒,只有千万分之二的感染率。”
龚经业揉着额头,这些人啊,不管是文弘图、申晖还是叶亦铭,都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一个个的只知道逼他,逼他,逼他,再逼下去,自己就疯了。
他要能,他也想从4楼跳下去给所有人看!
所以就连医疗系统里,很多比申晖级别高的专家,都说了可以解封,为什么就不能解封了?
申晖气得尖叫一声,嘶吼道:
“他们一个个就知道看资料说话,他们根本不会知道不断变异病毒的变异速度有多快,什么专家?都是个屁!”
“所以才要把丧尸1号运到中部医疗系统里去,让他们亲自研究研究啊。”
龚经业无奈的说着,他觉得这是一个悖论,他们所有的人,人心涣散而不齐,都各自觉得有理,并有各自为之坚持下去的理由,也许都没有什么坏心,但所希望的事情结果,却依然能够相悖。
这是人心的复杂,没有人想要往深渊滑落,都在尽力在这个末世里挣扎着,沉浮着,可是,没有方向,没有凝聚力,人心惶惶间,都在努力寻找着各自的信念,各自为政。
星子从黑暗的天空中渐渐消失,雪下了一夜,申晖挂了龚经业的电话,跑出研究室,喊了四楼的所有病毒研究专家出来。
没有别的路可走了,申晖一直在等第1代感染者的体内,长出第1代不断变异病毒的抗体来。
能长出来的,他坚信。
也许这要经过千万次的尝试与等待,可科学研究就是在不断的尝试,与不断的失败中,缓慢而艰难的推进进程,进而发现解决问题的办法!
因而,第1代感染者,这个时候不能离开湘城。
申晖打算号召所有病毒研究专家,暴力抵抗驻防带走第1代感染者。
这时候,二楼。
林天逸、李敏、王小兔三人轮流打着岑以和阿久的电话,他们并不晓得几个孩子去了哪里,只当他们去贪玩,一晚上未回,因而把他们俩骂了个狗血淋头。
赵龙家的妈妈因为担心赵大龙的安危,一直在家里哭,给魏兴平打电话,给安检系统的所有指挥官打电话,她想进去看赵大龙,磨破了嘴皮子,也要进去。
因而赵龙妈妈还没管到赵龙身上来。
赵龙因为不知道乔绫香能不能救到他爸爸,这事儿也没敢跟他妈说,怕爸爸没救回来,他还进了严重危险区,他妈妈受不了这个打击。
这段时间,魏兴平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去了哪里,他这两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连家都没回,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儿子没回家的事儿。
就在严重危险区外面,薄雪覆盖住了窗外的世界,乔绫香从负压力病房里出来,拿着手机看了看信息,很多都是陆正青发来的。
刨掉那些亲爱的,宝贝,哈利~~这之类的称呼,陆正青的短信大致意思,除了问赵大龙赵叔叔的情况外,还跟乔绫香说,湘城已经解封了,目前除了湘城医院外,湘城已经可以自由出入。
程田的出没轨迹已经摸清楚了,从他逃走的地点,至湘水游船公司,都没什么居民区,因而很多专家都判定程田所造成的危险已经过去了。
但因为谣言的作用,从解封开始起,湘城人蜂拥出城,造成了大规模的返乡潮。
湘城内的生产工厂也开始复工,这一场轰轰烈烈的封城,终于随着程田的被击毙,从而落下了帷幕。
陆正青的最后几条信息,给乔绫香发了几张照片。
照片应当是陆正青站在他家别墅窗子里拍的,窗外一片银装素裹,在雪里停着一长排的房车,别墅区里很多的人拿着大包小包的上房车。
看样子,陆正青他们那个别墅区,也有很多人准备出城去了。
乔绫香匆匆的回了陆正青几句,
【乔绫香:上次说送林爷爷和林奶奶他们出城,去宋渊的村子那事儿,正青哥你们怎么打算的?湘城既然已经解封了,应该早做打算才是。】
【乔绫香:赵叔叔这里应该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但是我们进来了,估计要再出去,还得费点功夫。】
发完信息,也没等陆正青回信息,乔绫香已经打开了负压力病房的门出去了。
门外,赵龙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窗边的岑以和阿久也围了过来。
三个人一齐看着乔绫香,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到了她出来,一时间,本来有很多话要问的三个人,却又都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