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出来?”第一剑冷冷出口,从她出现第一剑便已知晓,不过是不揭穿罢了。
众人回头之时,月龄便在他们身后,“你又是何打算,月清光还记挂着你,你也该回月城看看。”月清光的信,东方辰繁前几日便已收到,不过耽搁了,才未寻月龄,这时遇到正好与她讲了。
“大哥可以应付的,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就此回去1月龄就未想过要回去,尤其是雪凡音离开后,她更有留下的理由。如今月城已掌控在月清光手中,也无人敢对月龄多说什么。
“月龄,不该执着的又何必执意为之?”月龄的心思,东方辰繁岂会不知,他也是好言相劝,月龄如此,定当辛苦。
月龄却只是苦笑一声,辛苦她岂会不知,可这颗心却由不得自己,它早已为东方辰言所萦绕,放下岂容易?
“师父,您该不会也走了吧,三皇兄的伤您可得治好,还有那个宋梦琴,这么好的药人您就舍得不要?”辰昕可不希望怪医离开,好不容易才把他盼来,又因各种事情,医术未学多少,他若又离开,岂不亏大?不过辰昕也已想好招数,怪医若离开,那他就以保护怪医的名义随他一同云游,是材可以如此,自己为何不可以?
怪医毫不留情就往东方辰昕头上一记,“你师父我还没玩够,怎么会离开,我若走了,那个什么游人的回来了,你不被他骗走就不错了。”想起东方辰昕看游人那眼神,怪医恨不得把他的眼珠挖下来,不过是隐世罢了,至于吗?
怪医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储默,“仇夜天,记得让白染回来1储默眉心的一点愁,无不诉说着他的担忧,白染年少白头,为了报仇,以假面存活于世,那一张张人皮面具下是他那颗早已疮痍的心。
“我会将他带回的。”仇夜天与白染年少相识,虽不时常相见,可对白染的情况也是清楚的,因此,他明白储默担心的是什么,即便储默不说,他也会将白染带回。
“那小子老夫要见见。”对于白染的易容术,怪医是相当感兴趣,因此,对于白染这人也更让他有相见的必要,何况,他现在竟是暗门门主之子,身上有一半风家的骨血,怪医怎么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呢。
“你们尽可放心,该带回之人我定不会忘了。”仇夜天实在受不了这些个人的磨叽,只得给他们吃一粒定心丸,“游人我也会让他回来的”,仇夜天知道,这一次游人来皇城,东方辰繁未能与他好好叙叙,那一系列的事情,早已将原本的一切打乱。
“暗门若有能用之人,可让他们至花月楼。”对于暗门的杀手,第一剑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这江湖上,除了在暗处的暗门,能与花月楼匹敌的杀手组织难寻踪影,第一剑也不想想,花月楼的身后,是花弄国的支持,除了他,还有哪个杀手组织能得到国家的助力,花月楼称霸江湖自也是意料之中的。
仇夜天给了第一剑一个深深地白眼,这暗门还没怎么样,第一剑就已经算计着里面的人,要真落败了,岂不是要被他的花月楼私吞。
“你少如此看我,花月楼比那暗门正派多了,至少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对此第一剑引以为豪,这也是为何花月楼能长存于江湖之因。
“第一剑,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子,花月楼还不是有银子便能执行任务。”好歹同为对手,仇夜天怎么可能对花月楼一无所知,何况花月楼的规矩如何,都不用打听。
“银子便是理由。”对于第一剑一副“你别不服”的欠扁模样,仇夜天没再说什么,这个绝对是能噎死人的。
吵闹之中,离别终会到来,看着远行之人,落寞总是无法避免的,依着一岸柳树,尽头便是半醒楼,他们几人自是往半醒楼而去。
看着门口冗长的人群,东方辰繁的目光却停留于门前的一副对联,从前未仔细品味,如今其中的意味,不免令人唏嘘,“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储默念出这一副对联,却想到初见雪凡音的模样,“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阿音当时是如此说的,与这对联倒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许多事只是不及细想,若念及深处,总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就如同这半醒楼与雪凡音的关系,如此醒目的门联明明与雪凡音的话那般相近,可他们却没有过多思考,也未仔细品味其中深意。只是,凡事若都往深了想,未必太累了些,东方辰耀不是如此吗?他若少想些,有些事情或许也就不一样了。
转念间,几人已至半醒楼顶层,这一层只有一个房间,房间临窗,除了雪凡音与东方辰昕,无人上来过,外边之人亦不知雅间之上还有一更雅致之地,可将街上景色尽收于眼底。
“这地儿若让人知晓了,半醒楼的生意怕是又要好上一倍,倒更无逍遥居存活之地。”东方辰繁虽如此打趣着,眼光却看向远方的风景,方才那一岸柳树,一池碧波,都在眼下泛着波光,扬着细丝,静静望去,倒能添得几许宁静,雪凡音选在此地,也是另有心思的。
脚边的草已长出一截绿,石缝间的青苔绿意更浓,上边还覆着一层水雾,细看,却发现有一株新栽的树,在这一片中花木中,显得如此稚嫩,“含笑,你栽下的?”东方辰言看向东方旭。
东方旭笑着点点头,看到含笑之时,软化了眉眼,好似故人在眼前,“是啊,真是只有这锦瑟殿能请得动你了”,东方旭看似说笑的言语中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无奈,满院依然如同凤之乐在时的情景,可花开花谢已十五载。
“若非凡音有言,我岂会来此1东方辰言会答应,却因雪凡音的忧虑,既然答应了雪凡音好好与东方旭相处,他便不会食言,东方辰言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生于宫廷之中,应承之事又怎会少,但对于雪凡音他不会如此。
“朕原以为,你对雪凡音动情,不会如此之深,本以为雪凡音回来了便会留下,未曾想,朕都错了。”自己所猜测的,一个个被打破,“辰言,世人都道皇帝好,却不知这个位置会失去多少真心人,朕不想你如此,你母妃定也不会让你因地位受困,辰耀是你长兄,朕对皇后也确实有所亏欠,这帝位交于辰耀,你可还能助他坐拥东逸国?”之前东方旭不担心东方辰言会如何,可雪凡音的离开,又有东方辰灵这个前车之鉴,东方旭的隐忧自也不可避免。
“你有这天下,不依旧是孤寂,凡音不在,江山再大,地位再高,又如何?”只想与雪凡音携手,四处走走而已,可为何这般难,兜兜转转,还是这般模样。
“是啊,到底,你母妃还是成了这后宫的一缕冤魂,到底,是我负了她。”最爱之人是凤之乐,最遗憾的也是凤之乐。
“都是自己的选择,又能怪得了何人?”东方辰言手抚过一旁的花瓣,“那傻丫头还来不及与我再看梨花极盛,来不及再见花瓣如雪,梨花开时,她到我身边;梨花初绽,便离去”眼中渐渐润湿。
与之截然不同的太子府,热闹非凡,府上聚集了各个前来贺喜之人,络绎不绝的人,堆砌着的礼品,所来之人皆是满脸笑容,一时间,高氏已成了各位夫人重要问好拉拢之人,不论高氏现在地位如何,那孩子总归是皇长孙,太后与皇后又是这般重视,最主要的,桓国公走后,乔静雨无人相护,知道些消息的夫人,也知乔静雨并不得皇后之心,自也毫无顾忌地巴结高氏,以求日后能为自家夫君仕途添力。
“这些个人,真是势利眼,一个个只知高奉仪,倒忘了还有太子妃1冬儿心中不平,经此一事,却也明白了人情冷暖,换作以前,哪会有这样的区别,好歹面上,也会让乔静雨过得去,可如今,一边是门庭若市,一边是寂静人鲜。
“既知世态炎凉,又何苦与她们计较?”若说不心寒是不可能的,桓国公尸骨未寒,这些人已忙着巴结新贵,可这不又是世间常态吗,遗忘总比铭记来得快。
东方辰言方踏出锦瑟殿,就看到了在殿门处守了多时的东方辰灵,“找我?”其实东方辰言这是明知故问,不过看到东方辰祈闪烁的眼神时,才如此一问。
见东方辰祈点头后,东方辰言便与他一同往僻静之处而去,皇宫这般大,总有几处清静之地,“有何话,尽管开口。”停下脚步,东方辰言向着一路未言语的东方辰祈道。
“三皇兄,若非我一时立功心切,不明情况便领兵出城,你也不必为我赶来,三皇嫂更不会落入二皇兄的圈套,你们二人也不必分离”东方辰祈将一切归咎于自身,自从听到雪凡音真的已经离开之时,自责已将他的心绪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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