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音,我已至边关,一切安好,勿念。∏∈∏∈diǎn∏∈小∏∈说,o在皇城安心等我回来。”寥寥几个字,雪凡音却是一看再看,几遍之后,才走至书桌前,提笔写下一封回信,封好出门,交由信使带回。
“言王爷若问起,烦请大人转告,我这边一切安好,还请王爷不必忧心。”
送走信使之后,雪凡音便回到房中看着东方辰言寄来的家书,来回抚摸着薄纸上的字迹,这是东方辰言第一次给自己寄的信,雪凡音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这一次,她宁可不要东方辰言的用心,他的信代表着两人的离别;这一次,她不再记着东方辰言对柳燕尔的特殊,
“辰言,你快diǎn回来……”雪凡音自言自语,所有的思念如同潮涌般袭来,一发不可收拾,那一页信纸,短短几十字,是他们唯一的联系。
与雪凡音如出一辙,东方辰言一见到归来的信使,第一句问的就是“王妃如何?”在信使将雪凡音的话如数传达给东方辰言后,东方辰言才稍稍放宽自己的心,他又怎会不知,这是雪凡音宽慰自己的,但雪凡音若真不好,这信使也不敢欺瞒自己。
待信使退下后,东方辰言才打开书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东方辰言记得当时还为了雪凡音这字笑过她,如今看到她的字竟是这般惊喜,信中只有一首小诗,却道尽相思意。诗云: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凡音,我走时,你便对我如此说,等着我,我定会平安归来。”这一仗,哪怕是为了那个等着自己归去的人,也要速战速决。
东方辰言从来是雷厉风行之人,想到此,便即刻召集众人讨论军情。
“明日叫战凤来国!”东方辰言的话就是命令,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也是自大军来此后,第一次主动叫战凤来国,之前并非东方辰祈胆怯,只是他们一到,还未等东方辰祈叫战,凤来国已经先找上门,之后见识到凤来国的实力后,东方辰祈也不能轻易轻举妄动,便形成了这被动的局面。
“明日,明朗先带五万人与凤来国交战,齐副将带两万人作为后援,在明将军与凤来国交战时,齐副将带万人从左面支援,万前锋带两万人从右面支援,六皇弟带三万人在城门口视情况而定。”东方辰言这战略便是要将凤来国包围起来,而安排东方辰祈在城门口接应,一来可防生变,二来这是战场上最安全的位置,他不会轻易让东方辰祈涉险,况且现在也还未到让他涉险的地步。
东方辰言即便自傲,可不得不承认他年纪虽轻,经验却不少,加之他的地位,也无人说不,倒是众人离开后,东方辰祈留了下来。
“六皇弟还有何事?”
“三皇兄,我可以与明将军一般上战场杀敌的,而非躲在城门口。”东方辰祈抱着满腔热情而来,到最后只是让自己接应,这样的决定,对于一个有志青年,自然有些憋闷。
“自有你上场杀敌之时,明日不过是为了逼出凤来国身后之人。”东方辰祈的心思,东方辰言明白,但他做的决定无人可以改变。
而东方辰祈听到东方辰言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三皇兄,我先去准备了。”
“六皇弟,我答应过荣妃娘娘,要将你平安带回。”战场上最忌将士离心,东方辰祈若是与自己有什么隔阂,定然会影响士气,弄不好还会影响战局,所以有些话,东方辰言必须与东方辰祈说清楚,“并非我不信你的能力,而是我要尽量不能让你有万一,除了荣妃娘娘的嘱咐,你还是我东方辰言的兄弟,作为兄长,我有责任护你无虞。”
看着东方辰言一脸的坚定,听着东方辰言的肺腑之言,东方辰祈又怎么会不理解呢,哪一次,三皇兄不是护着自己的,而哪一次军工之中又是没有自己的,三皇兄总以他的方式保护着自己。
“三皇兄,多谢了。”东方辰祈向东方辰言抱拳一谢,其实在东方辰祈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愧疚与感激,若非自己一时冲动,局面或许不会如此被动,如果一开始就等着三皇兄从柳城回来一同商量,说不定此时已班师回朝。
“自家兄弟,不必如此,你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有一场硬仗。”东方辰言见东方辰祈离开后,拿着雪凡音送的丝帕,与她亲手所书的家书,呆呆地看着,直至合上双眼,浅浅睡去。
凤来国凤君再次被他们那行事诡异的少主从床上急急拉起,来到大殿之上听他吩咐。
“少主深夜而来,不知属下有何不当之处?”这少主过来总会挑些刺,这次自然不会例外。
“倒有自知之明!”黑色面具男子唇角略勾,身上散发着一股阴冷之气,在这北边的深夜中平添了寒冷。
凤君感受到他身上的阴冷之气时,瑟缩了一下身子,连忙跪下,听候他的吩咐。
“下一次与东逸国交战,不得造成太多杀孽!”
凤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减少杀孽这样的话竟然从暗门少主口中而出,这些年,暗门造的杀孽何曾少过,少主自己的手上定也是沾满鲜血,如今竟说这样的话,凤君总觉得在对待东逸国这件事上,少主的表现太过异常,终于在迷迷糊糊中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少主为何对东逸国一再宽容,我们早在东方辰言援军到来之前,就可让东逸国大败而归,属下不知少主这是何意?”
面具下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狠厉与杀气并存,“你对本君不满?”虽看不到他面具之下的神情,冷冽的气息却展露无遗,危险似乎触手可及。
“属下不敢。”是不敢而非没有。
暗门少主岂会不知他的心思,只不过他有权势有能力,凤君不得不听从自己,这世上有时候就是如此,即便凤君是一心为了凤来国,但是没有自己的话他不敢乱动,这就是为何有这么多人为了权势甚至可以出卖自己的良心。
“照本君的命令执行便是了。”说完他便又消失在大殿之上,来如风去如闪电,这就是神秘莫测的暗门少主。
第二日一早,东逸国终于主动取下了停战牌,五万人在明朗的带领下,向着凤来国叫战,凤来国之人早就期待与东逸国痛快打一场,没一会儿,便出现在了战场的另一边,这次领军之人依然是上次那位左将军,三万人马,与之前如出一辙。
“看来,你们是知道自己的能耐了。”左将军看着明显比上次多的军队,故意嘲讽着,“东方辰言怎么不来,难不成是怕我打破了他无一败仗的记录,哈哈哈……”左将军笑得放肆,在他眼中,东方辰言再厉害又如何,没有自己这样强悍的兵力,一切都是枉然。
“杀鸡焉用牛刀。”对东方辰言不敬之人,明朗也不会客气,说罢便将长枪抛上长空,稳稳接在手中,战鼓响起,驱马向前,刀枪剑戟在微弱的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冲啊!”随着声音落下,东逸国左右两面的人马将凤来国团团围住,相加九万之众的人对付三万人,那些人即便再厉害,也需些时间突出包围,就在此时,二通鼓响起,东方辰祈亦带着三万人从前方而来,加入了拼杀的队伍。
凤来国眼见形势不对,只得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以飞快的速度向东逸国之人刺去,面对自己的生死,早已将暗门少主的话抛在了脑后,这战场上能活下来的只能是自己。
正当两边杀得眼红之时,一个人忽然飞身至一马匹之上,“放肆,本君的话都已忘记了吗?”一句话在喊打喊杀的战场上显得尤为瞩目。
凤来国之人见到来人,纷纷收起了方才的杀意,做起防备之态,缩成一个小团。
城墙上的东方辰言勾起唇角,终于把这个人逼出来了,其实,东方辰言没有想过这一仗可以打赢,他的目的就是想会一会这个凤来国身后之人,便以内功传音给明朗,让其下令暂停这场干戈。
明朗虽不解,但凭着对东方辰言的信任,还是让众人暂时将握着武器的手放下,军令如山,即便再不愿意,士兵们还得遵从,而当他们遵从明朗的命令后,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凤来国之人皆想着那个站在马上之人下跪,“属下见过少主,请少主责罚。”他们没有推脱责任,而是承担了。
马上之人依旧镇定自若,向站在城墙上的东方辰言深深忘了一眼,转而回头看下跪着之人,“起来,回凤来国!”外人面前他还不至于如此不给手下面子。
就这样,凤来国大军回去了,两军之间这一场战争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了,但军中之人都知晓,若非方才那个凤来国大军口中的少主,他们的死伤不知还要增多少,这一刻,也佩服明朗的判断能力。≈l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