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月耐不住性子,怀着一颗八卦的心,只能先服软,比耐力,她从来不是四皇兄的对手,“我的丫鬟看到殿外角落里有个女子一站在那儿,便进来告诉我了,你知道的我向来警觉,便出去看了。”
“噗……”听到警觉两字东方辰繁忍不住笑了出来,辰月那哪是警觉,她向来爱管闲事爱闯祸,他们给她收拾的烂摊子可不少,“你继续。”见辰月停下来了,东方辰繁便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看她的打扮不像是宫里边的人,想必是迷路了,本想命人送她回去的,可转头一看却发现眼眶红红的,我问她是被谁欺负了也不说,问她哪府家眷,她欲说还止,只问锦瑟殿该如何走。锦瑟殿是三皇兄的地儿,问她与三皇兄是何关系,她才说是言王妃,她穿得简朴,我本是不信的,可雪凡音我见过几面,仔细看确实有几分相像,便大着胆子带她去锦瑟殿了,结果就在半路遇到你了。”
“我知道的都说了,四皇兄,轮到你了。”辰月可没忘记他们这是条件交换。
“凡音是云轻的义妹,便也是我的义妹。”东方辰繁不想辰月误会,免得又惹出什么别的事,之前也是替雪凡音委屈才会如此的。
辰月站了起来,走到东方辰繁面前,“云轻姐有义妹,还是雪凡音,你诓我呢,别忘了,雪凡音我比你认识得早。”这四皇兄真以为她那么好骗,云轻的义妹,胡诌也诌个可信点的。
“我替云轻认的。”东方辰繁厚着脸皮说道。
“你替……四皇兄你什么时候这么能扯了?”辰月左看看又看看,仔细打量着东方辰繁,“被辰昕带坏了。”最后得出这么个结论。
“你给凡音的衣裳送去了吗?别让三皇兄派人来催。”东方辰繁起身,“挑些好的,记我账上。”
“你自己不换了吗,一身白衣给父皇贺寿,小心把他气倒。”她还真是操心,不过这白衣贺寿,比雪凡音那个更过分,雪凡音只是寒碜了点,四皇兄哪像贺寿,分明去吊唁的,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了。
“别胡说,我自有打算。”若非辰月提醒,他还真就穿这么一身去了,看来还得回府一趟。
雪凡音睡醒时就见面前摆放着崭新的衣裳与首饰,东方辰言则坐着翻看一本书。
“醒了,去换上。”东方辰言合上了手中的书,指着放在一旁的衣裳与首饰,“宁嬷嬷,伺候王妃更衣。”东方辰言想着雪凡音平日也不弄这些东西,便找了老嬷嬷替她梳洗打扮。
雪凡音睡醒了,心情也缓过来一些,又看到披在自己身上的东方辰言的衣袍,倒是很听话地随着老嬷嬷在自己头上折腾。
“王妃好福气,老奴还未见王爷对谁这么细心周到过。”宁嬷嬷从上次东方辰言带雪凡音来锦瑟殿时,就知东方辰言对雪凡音不一般,又亲自上药,出门前不许她出去,想来是为了保护她。
“是吗?”雪凡音这几日确实受了些刺激,今日那些人的言论更是让她犹豫该不该放手,“他们都说我配不上你们家王爷。”
“这是皇上亲自指婚的,怎会配不上。王妃不知,您睡着的时候,王爷一直守着,生怕谁扰了您,又担心您着凉,命老奴拿了衣裳,亲自给您盖上。王爷这心里啊,是真有您。”他们在外面的话宁嬷嬷多多少少也听到了几句,王爷对王妃这么上心,自然得让王妃知道,才能让两人重归于好。相比宋梦琴,宁嬷嬷倒更中意雪凡音,毕竟宋家是自己贴上来的,而她也知道当年雪将军并不想将雪凡音嫁入王府,只是在与皇上密谈后,才改变了主意,至少雪家比宋家有骨气得多,不是一心为了利益而来。
说话间,雪凡音也梳洗打扮好了,雪凡音依旧坐在房中,宁嬷嬷则去向东方辰言复命了。
宁嬷嬷不愧是宫中的老人,东方辰言进房后,便退下了,还很贴心地关上了房门。东方辰言站在雪凡音身后,看着铜镜中妆容精致的雪凡音,东方辰言的伸手,却在落下雪凡音肩头那一刻止住又收回了,可东方辰言不知,铜镜映出了雪凡音的面容,也让雪凡音看到了身后人的一举一动。
雪凡音嘴角微翘,“言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翼翼,别别扭扭的了?”说完转过身,仰头看着东方辰言。
东方辰言听到“言王爷”几个字,以为她不高兴,可看她笑眯眯看着自己的样,就知雪凡音那怪脾气过去了,“也就你敢这么与本王说话。”带着几分无奈,更多的却是宠爱,“不许叫言王爷这么生疏。”这个称呼,总让东方辰言觉得与雪凡音的距离远了。
“是,王爷。”雪凡音起身,走到桌子边上,弯腰从茶盘中拿了两个杯子放在桌上。
“装傻。”东方辰言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他绝不信雪凡音不明白他的意思,不是在与他怄气,便是故意的。
雪凡音却不理会东方辰言,顾着倒自己的茶,倒完还很好心地捧了一杯给东方辰言,不忘再气他一回,“王爷请用茶。”便弯腰低头恭敬地双手奉上。
东方辰言看着雪凡音,皱了皱眉,接过她手中的茶,在雪凡音刚起身时,一手拉住雪凡音,又迅速扶在她的腰上,将雪凡音揽入自己怀中,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双腿上。
东方辰言的动作极快,雪凡音也被他突然的举动吓懵了,反应过来本能的挣扎时,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东方辰言在她耳边说,“本王说过别玩火。”东方辰言几乎是贴着雪凡音的耳朵说的,声音很轻,却让雪凡音浑身一颤,再加上这极暧昧的坐姿,雪凡音只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烫了起来。她虽然是个现代人,可没有坐人大腿的习惯,她还没那么开放。
东方辰言看着雪凡音那红透了的脸,却将两人靠得更近了,“凡音,这是我母妃的寝殿,母妃离开后,除了宁嬷嬷,你是第一个进来的女子。”别说是母妃的寝殿了,就是这整个锦瑟殿雪凡音也是第一个。
“第一又如何?辰言,你先放我下来好不好?”雪凡音憋了好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她真的不习惯。
“非要这样你才肯听话,既然如此,本王又怎能放你下去呢?”东方辰言算是找准了雪凡音的弱点,平常她不怕他,只有当他拉近两人的距离时,雪凡音才会这般手足无措,“也是唯一呢?”
雪凡音回头看东方辰言,两人本就离得近,雪凡音一回头,嘴唇便从东方辰言的唇边擦过,雪凡音连忙低下了头,刚降低了温度的脸又沸腾了,却还要强作镇定,“我不信,随便一个丫鬟就能破了这唯一。”找东方辰言的茬似乎已经成了雪凡音的一大乐趣。
东方辰言紧皱眉头,“怎么就认死理呢,就那么排斥我靠近你?”东方辰言头痛,雪凡音就不能像别人那样,在爱情中糊涂一些。
“我只是不习惯。”雪凡音发誓绝对没有排斥东方辰言,“真的。”看着东方辰言那似信非信的眼睛,雪凡音又加了一句。
“日后习惯便好。”东方辰言发现与雪凡音在一起,他越来越主动了,脸皮也越来越厚了,当然本来也不薄。“凡音,在慈安殿怎么了,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东方辰言趁着雪凡音现在心情还不差,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辰言,如果我不是雪凡音,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雪凡音其实想说的是,如果她不姓雪,东方辰言还会让她留在身边吗。
“我不是早就知道你不是原来的雪凡音了,不管你是谁,我都会对你好。”东方辰言握着雪凡音的手,“凡音,不管你听到什么,不是我亲口对着你说的,都不算。”他最怕雪凡音误会什么,而以雪凡音的性子又不会说,时间久了,误会便更深了。
“辰言,如果我不在了,你会怎样?”雪凡音问得很认真。
东方辰言握着雪凡音的手一紧,“找你,找到为止。”满世界找雪凡音,这是东方辰言的第一反应,而雪凡音每次离开,东方辰言也都是这样做的。
“别这么紧张,我只是好奇,以后我只听你的话。”其实如果没有思考过,雪凡音是绝不会问的,但东方辰言的紧张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都说她心软,她也确实如此,至少对东方辰言是这样的。“快放我下来,这衣服都弄皱了,没法还给人家了,还有头上这些东西,也不怕戳着你。”其实那些首饰步摇的,雪凡音已经让宁嬷嬷省去好多了,插得满头都是也太重了。
“你喜欢就是你的。”辰月向来听话,只要东方辰言一句话,没有什么不行的,只是东方辰言没想到,这中间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怕他。不过虽这么讲着,在雪凡音的再三要求下,东方辰言放了手,毕竟晚上还有正事,真要皱巴巴地出去还真丢不起这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