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混蛋!即便他是陈家少爷,那也是个小色鬼!!!”
尽管李玫是低声说的,但还是有人听到了,只见老头立刻横了一眼自己的孙女,而陈龙庭也听到了,他却是极度无语,心道,小爷我有那么色吗?这很正常好不好!只要是个男的,你敢说自己没有从未偷看过女性?
说完,陈龙庭心中却有还疑问,不由的开口问道:
“老人家,虫王很难得吗?”
看着陈龙庭一脸懵懵懂懂的样子,老头点了点头开口道:
“很难得,就是在青阳县城,一两年也出现不了多少只!”
“这么稀有?那‘虫王’岂不是最厉害的蛐蛐?”陈龙庭听老头这样说,顿时眼前一亮,于是又开口这样问道。
见小家伙这样说,老头却是笑了笑然后缓缓开口道:
“虫王,不算最厉害的蛐蛐但虫王有资格在【铜盆】之中比斗,要知道蛐蛐等级森严,除了小将军和大将军,即便是虫王也分三流九等,你这只紫色的蛐蛐,目前还不是成虫,所以只能算作下品虫王,而上品虫王,则有另外一个说法,叫‘元帅’!”
“元帅?”陈龙庭眼前一亮,目光紧紧的盯着老头,听着他继续道:
“是的每过两三年全国各个省的省城都会举行‘夺帅’!即‘促织’大赛,每次都会吸引许许多多的三教九流的人物过来参加,其比赛的规则是,‘将对将,王对王’!最后胜者,即为元帅!”
听到这话,陈龙庭顿时兴奋不己,‘夺帅’?太酷了!我决定了!以后斗蛐蛐就是我的练功之外的娱乐爱好!陈龙庭一边心中肯定着,一边继续问道:
“那老人家,‘元帅’是最厉害的虫子了吧?”
老头却是又摇了摇头,继续道:
“非也!斗蛐蛐的历史已有上千年历史,其等级早已固定,尊卑有序,以不同的【盆斗】来区分,纹蛇铁盆、飞鹤铜盆、麒麟银盆、五爪金盆,分别对应,大将军、下品虫王、上品虫王(元帅),以及王中王即‘虫皇’是也”
陈龙庭目瞪口呆,元帅之上是虫皇?这会不会太叼了一些?下品虫王就值一万块现大洋了那么陈龙庭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
“老人家,小子读的书少,请不要笑我,我想问一下那个‘虫皇’值多少钱?”
这话一出,瞬间引起促织馆内围观人们发出阵阵唏嘘,不待老头回答,就有人群中就有人大声激动的说道:
“虫皇值多少钱?开什么玩笑!那个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如果非要形容,只能说虫皇亦无价!!!”
陈龙庭看着十分激动的人们,虽然他也很是兴奋,但心中却浮现一种悲哀之感,看来在未来这几年,可以试着去夺帅!!!我要狠狠的告诉你们!什么叫无价!说完还捏着拳头。
一旁的小姑娘李枚看着陈龙庭捏着拳头,却是开口道:
“钱钱钱!就知道钱,你的‘紫牙’只不过是‘下品虫王’而已,而且先不说你会不会辩虫,看你的样子就连‘养虫’也不会!不要以为养虫就是给虫吃食那么简单,里面的门道大着呢!所以‘紫牙’在你手上简直就是浪费!”
陈龙庭听到这话,却是一愣,随后又见李枚道:
“你还不如把‘紫牙’卖给我爷爷呢,说不定经过几年的配种培育下来,三代左右就能出一个‘元帅’呢!”
配种培育?陈龙庭一想也是,蛐蛐即蟋蟀,又称‘百日之虫’,养的好,至多能活一百至两百天罢了,自己又不会养虫,看来以后‘夺帅’似乎不大可能了,陈龙庭忽然想到之前那个小乞丐,最后他把蛐蛐罐递给我时,在他离开的那个瞬间,我好像从他眼中看到了留恋。
留恋?
想到这两个字,陈龙庭顿时大悟,我了个擦!‘紫牙’肯定是那个小乞丐养出来的,不然怎么会有那种‘留恋’的情感流露?想到这里,他立刻在王麻子身旁耳语了几句,让他叫甲丁和三个跟班,迅速去镇上寻找那个小乞丐。
王麻子没有拖拉,火速走了过去带着葛二蛋三人,便出了促织馆,而此刻,李玫见陈龙庭没有在听她的话,顿时微微恼怒了起来,然后便提醒道:
“怎么样?你把‘紫牙’卖给我爷爷吧?”
站一旁的老头,他的目光也是看着陈龙庭,十分期待他的回答。
卖?卖个毛线啊!我又不是傻子,既然有可能自己养,为什么要卖?说完陈龙庭便摇了摇头。
众人见小家伙摇头,纷纷叹了一口气,都为‘紫牙’感到不值,这样的情况却是让陈龙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你麻痹的!虫比人贵吗?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老头见陈龙庭摇头,便再次一叹道:
“罢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听到这话,陈龙庭怒火暂消,心道这个老头有点意思啊,他看的倒是蛮开的,而且又是高手那么这个大腿,必须要抱啊!如果不是因为有小乞丐,我就是把‘紫牙’送给他,又有何妨?反正是十块钱买来的。
陈龙庭继续开口问着道:
“老人家,虫皇是在‘五爪金盆’当中进行盆斗?为何有这一说呢?”
见此,开看后的老头却是一笑,开口道:
“关于盆斗,此事说来话长,明朝宣德年间,宣宗朱瞻基就是有名的‘蛐蛐皇帝’他对蛐蛐却怀着一颗痴迷不已的童心。”
“宣宗最喜欢的就是斗蛐蛐,可以说是着了迷,上了瘾,曾遣宦官四出寻找上好的蛐蛐,带回宫中比赛角斗,甚至在全国举办斗蛐蛐大赛,后命工匠打造‘麒麟银盆’、和‘五爪神龙金盆’,其中银盆送往各个州,举行‘夺帅’,然后金盆,则是留在皇宫,作为全国蛐蛐大赛最后的盆斗场,以此来选出‘虫皇’!到现在尽管已经过去了将近千年的时间,银盆多数已毁,现有的都是后世仿照的,但金盆却是还在,后世举办的蛐蛐大赛,最后胜者一旦上了金盆,那便是虫皇了!”
听到这里,陈龙庭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他在金手指上也查到了这些资料,几十年前,晚清“京东第一人”史梦兰先生,曾在《全史宫词》中还专门讽刺了此事:
“秋声满院月黄昏,香尽熏炉闭殿门。欲试江南新进种,罗巾轻拭戗金盆。”
宣宗在玩蛐蛐上“精益求精”,嫌京兆一带土质瘠弱,养不出好蛐蛐,便特地派宦官到地力肥沃的苏州去采办优质蛐蛐,还密令苏州知府况钟协助办理。
根据史料记载,堂堂的大明皇帝竟然为了1000只蛐蛐,正而八经地下令地方官协助采办,颇为荒唐可笑。
但毕竟君命难违,况知府只得向下民摊派任务,结果江南百姓不得不到处翻墙倒瓦,铲草挖土以寻蛐蛐,不能亲自找寻的,便纷纷出钱抢购,导致蛐蛐的价格猛涨十倍。
上好的蟋蟀甚至要十几两黄金才能买到,枫桥有个粮长,在市场上看见一只优质蛐蛐,为了完成上司摊派的任务,不得不用自己的马来交换,回家后,妻妾觉得一只小蛐蛐竟价比骏马,便想窥视一下,不成想刚一打开笼子,那只蛐蛐竟跳了出去,逃逸地无影无踪,妻妾们见闯下大祸,纷纷上吊自杀。
粮长因既失皇帝贡物,又丧妻妾亲人,也跟着自杀身亡。
看到这里,陈龙庭摇了摇头,为了蛐蛐弄的民不聊生,这个明宣宗朱瞻基,也是个混账皇帝!还好当时宣德年间是明朝比较稳定和繁荣的时代,不然他这样玩,早亡国了。
金盆么?睁开眼睛看着在‘纹蛇铁盆’当中打着转的‘紫牙’陈龙庭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心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很想带着自己的蛐蛐在金盆之中耍上一盘!
说完他看了看李枚那个小姑娘,然后开口笑着道:
“姐姐之前的比斗,我算是赢了吧?”
听到他的话,李玫却是哼的一声,憋过了头,不在理他,陈龙庭哈哈一笑,然后在道:
“咱们之前可是商量好的要么给我一百块现大洋,要么我教你做肉松饼!”
“肉松饼?”
李玫的爷爷却是一脸疑问的看向自家孙女,陈龙庭却是笑着不说话,目光也是看着李玫,却见她的小脸刷的一下红了,然后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人却是摇了摇头,然后笑着道:
“既然是赌斗,那就要遵守规则,小玫,这一次爷爷就帮你出钱,下次可不要偷爷爷的蛐蛐来赌斗了。”说完老头就打算掏钱。
可李玫忽然急着开口道:
“别给他!这个家伙满脑子都是钱!就不给他,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还嘟着嘴巴,一副娇蛮可爱的样子,陈龙庭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她太无赖,同时在心中不由浮现恶趣味,他便伸出一只手捏住自己的嗓子,然后另一只手竖起兰花指开口假声道:
“讨厌!你连一一百块都不给人家!讨厌!讨厌!”
众人:
在场的人纷纷目瞪口呆,陈龙庭随后哈哈大笑,心道我现在还是小孩,爱怎么耍就怎么耍,有些东西是长大后才会考虑的,现在这里是我的民国!
李玫这时才反应过来,她发现这个小屁孩太可恶了,以后必须想办法整一下他,于是便道:
“钱是不会给的,你之前不是说要教我做‘肉松饼’么?好!我答应你!”
听到这话,陈龙庭顿时眼冒金光,十分高兴的点了点头,小脸上更是笑容满面,然后便向老人不断请教一些蛐蛐方面的知识,同时和自己在金手指上搜索的资料,互相整合,这才发现。
原来,辩虫有六个标准,
一为头大牙大的,二为厘码够数,各部位身材等等,而这六个标准集中在一条蟋蟀身上,这条虫的级别也只能止步于‘将军’!
绝不可能达到虫王、元帅的地步,在蛐蛐的王国里,雄虫的等级区别是相当严格而重要的,就像封建社会里的各个阶级一样,皇帝只有一个,就像虫皇永远只有一只一样。上述的六点完全可以保证,一条蛐蛐拥有强壮的体魄和凶狠的斗性!
但它却缺少可以使它成为‘虫王’的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能量’,一种足以震慑住所有对手的能量!这种力量并非六足强大的支撑力,也不是凶狠的斗性和超强的咬合力,它是由蟋蟀自身携带,并辐射到周围环境之中的能量场,这是蟋蟀等级的真正体现。
之前‘紫牙’第一次对战的那只浑身黄斑点的蛐蛐,对方还未开打,就直接逃跑,其原因就是被‘紫牙’的能量场所影响,这让陈龙庭感觉收获良多,他学的是形意拳,其中很多【招式】都是历代前辈们观摩动物,而所创出的,他不知道‘紫牙’的这种能量场,是否可以学习?
就算可以学,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相信总有一天,会有所收获,既然这样紫牙!就让我来养你吧?
他已经把‘紫牙’收到六角罐之中,此时正见它鼓动双翅,发出鸣叫,陈龙庭目光盯着它,一字一句开口道:
“我不仅要养你!还要养你的子子孙孙!直到我揣摩出‘能量场’为止!所以紫牙你是幸福的哦!”
但是养你的人却不是我而是那个小乞丐!
说完,陈龙庭和李玫约定好时间,他会抽空教她‘肉松饼’的制作工艺,只是先让她准备好食材,然后便告别老头,说完他便大步的走出了促织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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